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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用毒者、必擅医(1 / 1)

“银屏!”

宫装少女放弃劝说的打算,冷声呼唤自己的侍女。

“是!”

银屏一个闪身介入到雪麒麟与宫越之间,抓住宫越的右手就是一个过摔肩,将他放倒在地,然后以还未出鞘的长剑末端抵在他的脖子上。

“在公主面前放肆乃是大不敬之罪。宫大人,你嫌命长了?”

“你──!”

宫越试图起身,却被如影随形长剑受阻,无法如愿

事态出现一发不可收拾的预兆,逼使宫靖作出反应。他先面无表情地朝九公主作揖请罪说:

“九公主殿下,虽然越儿过于莽撞,但是人非草木,阳儿刚刚不幸命丧于此,他身为人父难免冲动,老朽还请九公主恕罪。”

“银屏。”

稍稍沉默之后,九公主──秦时雨淡淡地轻唤侍女的名字。

仅是这样,银屏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收回长剑。惮忌地望了秦时雨一眼,宫越这才爬起身站好。

见自己儿子重获自由,宫靖恭敬地说着“谢过九公主”挺直了身体。

“不过……”

先这两个字为开头,宫靖将冰冷的眼神注视雪麒麟。

“雪姑娘应该给老朽一个说法。这是天公地道的事,即使九公主您也无权干涉。”

“爷、爷爷,这肯定不关小师祖的事,她不是这种人!”

宫天晴勉强压下哭意,出言袒护。

她的信任大概是雪麒麟当下的唯一救赎吧。

宫靖哀声地质问道:

“晴儿,你弟弟莫名奇妙就死了,你要让爷爷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接受这个事实吗?”

宫天晴一听,随即颤动着小小的肩膀,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可、可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难过地闭上嘴巴。

“雪姑娘,老朽并非是在怀疑你,也觉得九公主所说的有道理,但是老朽希望雪姑娘好歹也给老朽一个说法,否则──老朽无法释怀啊……”

宫靖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

亲人死得不明不白是这个世间最让人难过的事之一。

也许不一定有所关连,但是宫天阳确实是死于雪麒麟的法术治疗之后。既然如此,身为宫天阳的爷爷,宫靖向雪麒麟讨要说法也是人之常情吧。

雪麒麟理解宫靖的心情,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宫天阳的死太突然了,她还没能完全反应过来。对她来说,这压根就是一件不可解的事。

然而,宫靖并没有体谅雪麒麟,冷声地催促说:

“雪姑娘,你为什么闭口不言?你是毫无头绪,还是事实真如越儿所说般……你是蓄意杀害阳儿的?如果是后者的话,你刚才急着离开也就可以解释了。”

孙子的死让宫靖失去一贯的沉稳与冷静。

他的猜测里含有露骨的恶意,脸上的表情亦随之扭曲。

雪麒麟面容略显苍白,呆滞地摇了摇头,随后好不容易才以沙哑得像骨头磨擦般的声音,小声回答“我不知道”。

“雪姑娘,你认为我能接受吗?”

恐怕是不行吧。

如果两人立场对调,雪麒麟也不可能接受“我不知道”这个解释。于是,雪麒麟尝试说明:

“我真的不知道……有某种力量在破坏小阳体内的经脉。我一度尝试激发小阳体内的生命力,可是依然回天乏术……”

“你说某种力量?是什么力量?”

“宫靖,我也想知道呀!也想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呀!”

雪麒麟发疯似的放声大喊,用力握紧了拳头。

“你以为小阳死了,我会好受吗?你说过我与小阳臭味相投,觉得我跟他的关系不错,那么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慢慢死去,却又无能为力的我会好受吗?你倒是说说看呀,宫靖!”

宫天阳那天真里带有一丁点坏心的灿烂笑容在脑海中掠过,雪麒麟快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我也不甘心呀!明明说过会治好他的,却……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看着他……我为什么就救不了他呀──!”

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刺破了肌肤,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纤幼的手指滑落,滴在地上化为一朵朵血花。

然而,雪麒麟却没有一丝自觉。

见女孩悔恨不己,宫靖喉咙哽住,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我回答不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原因……真的不知道……”

雪麒麟不断摇头,一直复述着“我不知道”。

“上天何等不公啊……”

宫靖哀叹一声,抱起了宫天阳满是鲜血的身体搬到床上。他依依不舍地轻抚自己孙子的脸颊好一阵子后,拉起被子盖住那瘦小的身体。

“宫将军,请节哀顺变。”

秦时雨面无表情地如此安慰,而宫靖则仅以一句“谢谢九公主的好意”表示谢意。

“哎呀哎呀,这可算不上是好意呢,只是客套话罢了。”

秦时雨一改漠然的态度,竟然掩嘴窃笑起来。她的笑声很动听,但是在这种场合却未免显得有点刺耳了。

她笑什么?雪麒麟反感地挑起眉头。与此同时,宫越把锐利的眼神投向秦时雨。

“九公主,请注意你的言行。”

厉色显露,宫靖沉声谴责,结果秦时雨却不以为然地“哦”了一声。

“本宫只是陈述事实罢了,而且笑与不笑是本宫的自由,宫大人未免管得太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雪麒麟总觉得秦时雨的挑衅有点过于刻意,猜测她是不是想故意激怒宫靖。

秦时雨负起双手,抬腿踱了几步。

“本宫是君,你们是臣。本宫就是要笑宫天阳死得活该,你又能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口,四股强烈的杀意便朝她罩去。

杀意源自雪麒麟和宫家三人。

他们紧盯着秦时雨,目光十分锐利──尤其是雪麒麟,她看着秦时雨的眼神里,有着浓稠憎恨,简直就是想要将对方杀之而后快。

为了戒备可能会不顾秦时雨身份,试图动手伤害她的四人,银屏无言地护在她身前,紧绷身体直视四人。

不过,秦时雨似乎并不打算接受银屏的保护。只见她径自绕过银屏,毫不畏惧地直接沐浴在四人的视线下。

“很好,看来你们打算以下犯上呢。”

秦时雨满意地点了点头,咯咯地笑了起来,一副打从心底感到高兴的样子。

“人们常说宫家忠心耿耿,现在看来似乎并非这么一回事……还是说,宫家所忠者并非皇家,而是国家本身呢?”

“自然是忠于圣上了!”

宫越几乎是速答,反倒是宫靖却保持了沉默。

秦时雨似乎从宫靖的沉默到领会到什么,连续说了几声“好”。

“宫将军与宫大人虽为父子,但是怀抱着的理念好像有些许不同嘛。”

秦时雨打趣般笑着说出自己的感觉。

然后,她瞇起眼睛看向宫靖,嘴角挂着一抹兴味盎然的笑意。

“宫将军并非愚忠之人呢。”

“九公主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宫靖戒慎地问道。

秦时雨露出很明显就是装出来的困惑表情,别开视线,语气轻佻地沉吟:

“嗯──是什么意思呢?”

秦时雨重新望向宫靖,意味深远地反问:

“宫将军,你觉得呢?”

“……”

“本宫早就听闻过宫将军的为人了,刚才稍稍试探一下果然一如传闻。”

“试探?”

对于宫靖惊讶的追问,秦时雨只是得意一笑,并不详细解释,而宫越和宫天晴则茫然地来回看着两人。

她到底是来干嘛的?两人的对谈听得雪麒麟云里雾里,忍不住开声介入:

“喂,头发很长的!”

秦时雨呆了一下,指着自己鼻头。

“你在叫我?”

“是,就是你!我没时间听你在故弄玄虚!你刚才说了侮辱小阳的话,我要你立刻道歉。”

“噢,如果我说不呢?”

秦时雨的表情略带愉悦。

雪麒麟眯起已然染上金黄之色的眼睛,冷冷地宣告:

“──你可以试试。”

磅礴的气息重重地压向秦时雨,让她脚步不稳地后退了一步。银屏立刻挡在少女的面前,艰难地为她承受源自雪麒麟的威压。

“公主,小师祖是认真的,你就别再开玩笑了。”

银屏额头冒出冷汗,百般无奈地劝说道。

说着“真没趣”,秦时雨索然地撇了撇嘴巴。

“本宫原本呢,就是想来阻止悲剧的发生,不过好来还是晚了一步。”

按照她的说法,宫天阳的死似乎真和雪麒麟有关,而且她的口吻听上来,好像预先就知道宫天阳会死似的。

“九公主殿下,你的意思是……你一早就知道阳儿的事?”

宫靖沉着地问道。

众人因而向秦时雨投以疑惑的视线,催促她解释。经过她刚才一阵搅和后,他们的情绪已经没有一开始激动了。

“说‘一早’也没错呢……本宫的确是今天早上才收到那个人的情报的。本宫收到消息后,马上就赶过来了,之所以没赶上,你们可不能怪本宫手脚慢啊,要怪就怪‘红楼’办事不力吧。嘿,不过你们就算想斥责‘红楼’,也无从着手就是了。毕竟是普天之下最为神秘的组织之一嘛。”

“喂,头发很长的!你不要再绕圈子浪费我的时间,有屁就赶快放!”

秦时雨说话总让人觉得她是在调侃作弄他人。

她的这一点和夏雪有点像。不过,两者还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夏雪纯粹只是嘴不饶人,喜欢嘲弄对方,却不以此为乐,而秦时雨却给人一种她单纯只是觉得好玩,想从他人身上讨乐子的感觉。

正因如此,雪麒麟才会对秦时雨莫名地反感。

“还真敢说呢!雪麒麟,你就不怕我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顺便‘连坐’天璇宫吗?”

秦时雨笑意盈盈,但是望向雪麒麟的眼神里却笑意全无。

雪麒麟气得咬牙切齿,没敢再说什么,怕对方是认真的。

“这才乖嘛。”

秦时雨给了雪麒麟一个“我很满意”的笑容。

在那之后,她突然问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有一种人他们擅医,但是他们却不是大夫,掌握的医术也从来不会用来治人,只是为了更加精进他们所掌握的一门技术──你们知道吗?这种人所掌握的,究竟是什么技术?”

这家伙是不是有病?雪麒麟挑起眉毛。宫家三人则面面相覤。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然而,秦时雨却像早有所料般没有任何失望,径自说出了答案。

“──是毒。”

听见这个字眼,在场众人同时瞪大了眼睛──连银屏也不例外。

“用毒者,必擅医;想用毒,先学医。除非是菜鸟,否则谁也不敢在不懂医的情况下研毒,你们说是吧?”

“九公主的意思是……裁缝先生就是一位用毒的高手?阳儿是给他毒死的?”

宫靖迟疑地如此猜测。

慢了半拍,雪麒麟也反应过来,理解到九公主的弦外之音,知道她是在暗指裁缝才是杀人凶手,若非如此,她完全没理由提及“用毒者,必擅医”这件事。

秦时雨意味深远地笑了笑,未置可否。

“刚才雪麒麟说,有股力量在破坏宫天阳的身体,那显然就是毒药的药力。一个用毒的高手,能够巧妙地调制出能够在符合某种条件上才会产生毒性的毒药──服毒者在经过雪麒麟的治疗过后,毒药才会毒发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秦时雨自信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

“如果我没猜错,雪麒麟应该说过宫天阳的治疗方案吧?而当时裁缝应该在场才是。”

“确如殿下所言,当时裁缝的确在场。”

宫靖不加细想,皱着眉回答。

“等等!”宫越似有疑惑,“裁缝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开始可是阳儿的主治医师呀!”

“简单,离间天璇宫和宫家呗!”

秦时雨回答得轻描淡写,说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一开始,他以宫天晴的血来治宫天阳,而且也明言是拆西墙补东墙、是一命换一命的办法──是吧,宫大人?”

宫越默认。雪麒麟不快地望了他一眼。

“宫天晴身为天璇宫的少宫主,天璇宫不可能放任她的生命遭到危害。如此一来,宫家与天璇宫之间就会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如果不是本宫二哥心血来潮,给你们开了个小玩笑,想逼宫将军归顺,说不定宫家和天璇宫早就因为宫天晴起了冲突。事实上,雪麒麟的确是闯进了宫家,试图强硬地带走宫天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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