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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新月,你瞧瞧你这般模样,你每一次出门,要去营,我总会说上几嘴子,让你在家安心待嫁,你听了吗?”吴海玉指着蒋新月的鼻子骂。
“母亲,这些年,我在蒋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任何事情我都不插嘴,只是听话照办事,那一回家里有事,我不是出钱出力,现下倒好让我滚是吧,我还不想在蒋家留着了呢?”吴海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
“你说说你,你出事被救回来,我便提议,让你到流云哪里躲避一下风头,等过几年事情会平息的,你倒好非要留下来,留下来还听不得别人闲言碎语,这个家不是说理的地方,我走!”吴海玉说完,便甩袖离开,几个贴身的丫头婆子也是一脸尴尬的离开。
厅堂之内陷入了一片安静,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蒋新月面色如灰,眼中失去了神彩,自幼便特立独行,总以自己高兴为主,极少去听谁的话,蒋家因为自己第一次如此吵闹,往后她有何颜面留在此处呀。
蒋新月捂着脸,呜呜呜的哭将起来,冲入风雪之中,不顾其它的拉扯,便消失在厅堂之中。
蒋流云便急急冲冲的追了出去。
“罢了,罢了!”蒋老夫人摇了摇头,瞧着地上吓成一瘫泥的婆子丫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新月之过,嘴碎不过是人之天性,婆子丫头何罪之有呀。“你们都回去干活吧,往后家中主人家的事,如若再乱说,绝对不轻饶。”
婆子丫头们感恩戴德,跌跌撞撞的便离开了。
“慧君,你去劝劝海玉,其实这些年她的确是做得很好。”蒋老夫人神色暗然,家中男儿多,人到中年才生得一女蒋芸柔,家中长者皆宠爱有佳,才惯得她肆意妄为,与李墨苟且,现过得不伦不类。
孙女蒋新月也是一个好爽性子,喜欢武枪弄棒,性子也野,原本有前车之鉴,但蒋家人记吃不记打,这才有蒋新月的事情。
这一切都怪自己教育无方呀!蒋老夫人一阵头疼眼花,心中绞痛不止。
思及女儿如今签了合离书,虽然是自由之身,但往后日子如何过呀?新月尚未出阁便闹得满城风雨,哎,蒋家这是怎么了?
梅婆子和另一个婆子手脚麻利,不然老夫人准时要摔倒的。
“惜颜,你莫怪海玉,她是读书人,自然循规蹈矩一些,女子本就应该如此,是我们错怪她了。”说完便挥了挥手,婆子便带着老夫人离开了。
花惜颜泪水涟涟,女儿如今这般,她心里自然是万般难受的。但是她又有何办法呢?
终究是自己太宠爱,一切都任由她胡来,如若当除能听劝,让她老实在家学学新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寻一个配得上的夫君,过得幸福富贵的日子,不过如今要强上许多吗?
此时她倒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吴海玉,平时老是针对她,认为她酸文酸字的,如今看来,女子本应该像她这般,往后听雨再不能这般教育了。
“大嫂,二嫂哪里我便不去了,免得她瞧见我生恶!我去寻寻新月开导几句,想个法子,等过完年,让她与流云一起云南边躲躲,等风声过了,自然就好了。”花惜颜此时倒是觉得吴海玉这办法也是极对的。
沈慧君点了点头,安抚了几句,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花新雨一直站在角落里,等其它人都散去,这才从角落中走了出来,那脸上表情阴沉而可怕。
明明是一个贤惠女子,便此刻她的脸上却露出残忍的笑意。
香草瞧着阴沉劲,吓得身体一抖,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
新雨瞧了一眼香草,香草甚至额头都开始冒冷汗,这还是那个温柔贤惠的小姐吗?怎么觉得这么可怕呢。
“小姐?你不是魔怔了吧!”香草忧心的看向花新雨。
“哼,你瞧着吧,蒋家要大乱了。”花新雨的声音很平静,却透着绝情的冰冷,那双好看的眼睛,带着致命的阴沉,直勾勾的盯着屋外的风雪,风声吹响,划过耳边,她讽刺的勾起嘴唇,蒋家大乱她便可以趁机靠近蒋流云,提出以喜事冲淡晦气之事,老太婆肯定会同意的。
而此时的蒋新月躲回屋里,抱着枕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蒋流云敲了许久的门,她都未开,蒋流云自然是焦急得很。
丫头们也不敢吱声,小姐难得发脾气,谁也不敢上前云惹。
蒋流云正想把门踢开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只见蒋新月哭丧着脸,眼睛都哭肿了,头发有些一些凌乱。
门一打开,便扭头回到屋内,蒋流云无声的叹息,便跟了进去,进去之前还交待丫头们去准备一些热水,给小姐沐浴更衣,他要带小姐出门去游玩,给小姐姐散散心。
“我原以为我的妹子是一个洒脱之人,如今瞧来,还是一个弱女子。”蒋流云调侃道,顺势坐在床沿处。
一双眼睛带着笑意看向蒋新月,似是安慰又似是调侃。
“你瞧你,这么一哭这两眼睛都痛红了,平时凶得像老虎,如今瞧着怎么这么般像一只小兔子。”
蒋新月想笑却笑不出来,脸上还挂着泪珠儿。
“瞧你这般模样,先前的豪横去哪里了?”蒋流云还是很心疼这个妹妹的,抬起手为她擦掉眼泪,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傻瓜,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把别人的错用来折磨自己。”
“哥哥,我是不是很差劲,如果我听话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蒋新月此刻特别的怀疑自己,如若像其它女子一般,守着三从四德,足不出户,日日学习女红,是不是就不会让家族蒙羞。
“为何这样说?女子也是人,应当同男子一般,潇洒肆意的活着。而不是受这些礼禁锢,终于过着无知的生活。”蒋流云细声安慰道。“你是蒋家之女,蒋家人身上流着不服输的精神,一些谣言罢了,就能把你打倒吗?”
“不,我不怕这些谣言,我只是害怕蒋家名誉受损!”这是祖辈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不能因为她而毁灭。
“傻瓜,仅仅一些谣言,就能让蒋家倒下吗?蒋家是靠精忠报国,体恤民情,英雄护国而深得百姓爱戴,而不是仅凭几句谣言就会毁灭的。”蒋流云喟叹,点了点蒋新月的鼻子。“过完年,你便与我前往南方,哪里接壤其它国家,民风倒是外放一些,你也去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