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从抽屉里把族谱递给老爷子,陆阔正好进来,朝她使了使眼色,让她出来。
“顾阮东在门口,你看看他走了没。”陆阔在门外小声说。
“好。”
阮阮便出门去看了,太了解陆阔,估计是把人打了,又担心人。
顾阮东没有离开,还靠在那辆黑车旁边,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身黑,看着单薄又孤单。
“哥。”阮阮叫了一声,站在他的面前,有些怕他又有些心疼他。
顾阮东抬头看她,最后目光定在她的肚子上。阮阮瘦,所以肚子微微隆起就比较明显。
“进去吧,没事。”声音很消沉,一说话,扯动唇角的伤口有点疼。
阮阮:“陆阔刚才在气头上,你别生他的气。”
“嗯。”
两人都沉默了,虽是兄妹,但真没有什么话可说。尤其现在顾阮东整个人像被人抽了筋、拔了骨一样,靠在车门边,人都是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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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想了想,鼓起勇气劝到:“哥,时间或许是一剂良药,但良药也需要添柴加火用心煎熬,如果只是一味的顺其自然,那时间只会成为一把利刃,把你们的感情耗没。垚垚不是以前的垚垚了。”
对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谁对谁错,阮阮不做评价,因为每个人立场不一样。
顾阮东又嗯了一声,不知听进去多少,在门外呆到傍晚才离开回森州。
机舱外,正是落日,余晖洒满半边天空,金灿灿的很热闹。
而他要失去垚垚了。
在陆家门外时,他打了长长的一段话发给她,想求她的原谅,他没有随便对待她的意思,只是太爱了,所以不知该怎么跟现在的她相处。
直到刚才上飞机时,才收到她的回复:那就先分开一阵。
一切都失衡了。
网上的风波,郝姐没太管,因为有东阳影视的人比她更积极去处理,虽然没什么用,该发酵也发酵了。
陆垚垚第二天就现身机场,和陈柠回一行人一起前往西北去参加公益活动。
之前去过,知道有多冷,所以这回没有臭美,拉了两大箱子的厚衣服去,身上也穿着长到小腿的羽绒服。
一旁的姗姗昨天看到新闻时,后悔死了,觉得自己这个助理很不称职,没有照顾好她,后来问她什么事,她只说没事,媒体瞎报道的。
为此,姗姗还和小蔡吵了一架,小蔡信誓旦旦:“顾少从来不打女人,更何况是陆小姐,怎么可能会动手。”
姗姗:“那也是欺负垚垚了,不然垚垚能哭得那么伤心?”
小蔡:“只有陆小姐欺负顾少的份。”
姗姗原本是要陪同她去西北的,但是垚垚拒绝:“她们基金会有不少工作人员,不用你去。今年辛苦你了,给你多放几天假,春节后见。”
垚垚态度坚决不让她跟着。
姗姗给郝姐打电话请示,郝姐说:“那你就别跟着了,垚垚可能想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
姗姗有些难受:“垚垚不会不相信我吧?我不会把她行程告诉蔡帅的。”
“不会,垚垚不是这样的人。”
陆垚垚确实不是这个原因,她是单纯想给姗姗放个假而已。而且这次去西北,要去偏远地区走访那些被拐卖的妇女,估计会很苦,所以没必要拉着姗姗一起吃苦。
姗姗帮她的两个大行李箱办完托运,送她进安检口时,就哭了:“垚垚,我回去就跟蔡帅分手。”
陆垚垚都要无语了,讽刺道:“那要不要顺便也把工作辞了?尝尝失业加失恋的滋味?”
姗姗被噎住,转身对陈柠回说:“麻烦你们一定帮忙好好照顾垚垚,这是她平时的饮食习惯和日常一些生活习惯,辛苦你们了”
说着,竟然递过去一张印满字的a4纸给陈柠回。
陆垚垚眼疾手快把那张纸抢回来,又感动又觉得丢人,把她当弱智了吗,要一个大学生照顾她。
姗姗可是记得她上回冬天去西北,回来脸上都被冻伤的情景,所以才这么不放心。
陆垚垚挽着陈柠回,头都不回地走了。
这次的活动,除了她和陈柠回,还有公益组织里另外3位成员,分别是会长,理事,摄影师,成员挺简单的。
这是陆垚垚人生第一次坐经济舱,本来公司自己掏钱给她升的头等舱,但是她觉得体验一下也不错。
还是挺挤的,而且刚上来时,就有不少乘客认出她来了,陈柠回特意给她换到靠窗的位置坐着,避免别人的打扰。
“谢谢。”
“不客气,是我们考虑不周。”
起飞后,陆垚垚开始认真翻看陈柠回给她的这次探访人员的资料。陈柠回也没有闲着,从随身包里掏出一本书在看。
间隙,陆垚垚转头瞄了一眼,发现是一本意大利语的书籍,反正每个字母她都认识,但没有一个词是认识的,不由很佩服问:“能看懂?”
陈柠回说,她们专业,每个同学都会多学几门外语的,她主要是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但学不精,所以要利用这个寒假多看几本书。
哦,学霸的世界,陆垚垚是真不懂。资料看完,她就闭眼休息了一会儿。
下飞机后,陆垚垚对这个机场挺熟悉了,只不过现在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没让自己再陷入胡思乱想里,和她们一起去取行李。
陈柠回依然穿得单薄,还是昨天见面的那件呢子衣,行李箱也只有很单薄的一个,陆垚垚大概也能猜出女孩的家境不好。
陆垚垚两个很大的行李箱,拿出来后,就把其中一个行李箱递给陈柠回:帮我推这个。
陈柠回很热心帮忙,一手一个推着。
到了酒店,陆垚垚是单独的一间房,陈柠回急忙把她的行李箱给她。陆垚垚笑道:“你拿走吧,给你带的。”
陈柠回不明所以,回到自己房间时打开一看,一箱子的羽绒服,至少有七八件,对方显然不太会折叠衣服,因为行李箱拉链一打开,衣服全都蓬松挤出来,堆成小山似的。
每件衣服都是崭新没穿过的,而且似乎怕她知道牌子,还特意把标签都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