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妮桦最终还是被放了出来,季桑巴开着车去接他,一双大大的如壮牛一般的眼睛从太阳在那片枫树顶端蹿出去的时候开始,就一直两眼冒光的望着监狱的大门里头,几乎是要望眼欲穿了。
铁大门终于“嘎嘎”打开,穿着制服的警察将宋妮桦松了出来,这外头的阳光刺的就待囹圄的人眼睛要瞎掉。
季桑巴赶忙开车门下去,车子前头搁置的易拉罐装汽水在他慌乱之中不小心倒了下去,漏了前头全是汽水的泡泡。
他看不见这些,眼前只有宋妮桦。
“快上车去吧”他可以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指着新买的车招呼道,和个店小二似的。
宋妮桦一脸的面无表情,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浑身恶臭,监狱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湿湿的,阴冷的好像所有的地方都爬满了怪异的虫子,她现在的皮肤一定很差,样子一定很丑。
“我们先去吃个饭”上了车,季桑巴一边慌忙的用抽纸擦着车子前头的汽水,一边请示问道。
“随便。”
“那就先去吃饭吧”季桑巴变现的特别的轻快,似乎他是接机回来,系上安全带,准备开车。
宋妮桦却在此时说“我想洗澡。”
她想洗去这一身的污秽,更重要的是,她想要找一个有镜子的地方好好的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于是,车子在50分钟之后出现在宾馆的正大门之前,宋妮桦一下车就自己上去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洗一个澡。
她在浴室洗澡的那时候,季桑巴在套房的客厅里徘徊的走着,他的手始终放在自己的外衣口袋里,哪里鼓着一个质感很硬的矩形方块的盒子,盒子的里面躺着一枚坚硬的金属,金属的上头还有一颗很大的石头,其实很容易碎,但是很闪很亮,许多的女人都很喜欢。
里头,洗完澡的宋妮桦身上一丝不挂,她擦干了浴室的大面玻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镜子里头的那个女人,她披散着湿润的头发,一双眼睛变得有些血红,脸上好像一夕之间多出了许多的皱纹,那是衰老的痕迹,很想活了很久的大树,从根部就开始皱缩,可怕极了。
出来的时候太过突然,使得季桑巴有些慌忙的将手收了回去。
她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他胸口的口袋,那里不似另一边那么平坦,而鼓起的形状让人烦躁。
然后是吃饭,包下了一整个餐厅,这样的流程用意明显,可季桑巴全程都在找一个很好的实际,宋妮桦看出他的紧张,连求婚都这么畏畏缩缩的,所以一直以来她才那么的看不上她。
知道一餐饭到了尾声,宋妮桦拿了餐布擦嘴,准备起身。
“走吧”
“等等。”
季桑巴终于鼓足了勇气,掏出了自己藏在外套里层口袋里的戒指。
“妮桦,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的志向高远,一向看得长远,或许你真的看不上我,但是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还要爱你,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那个人在欺骗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宋妮桦皱着眉头问道。
和她想必,季桑巴紧张的样子都显得笨拙了起来。
他终于问“你你可以嫁给我吗”
“好。”宋妮桦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林慕初的腰上住院使得薄瑾墨再一次旷工了,林慕初觉得自己为薄瑾墨的假期以及公司职员可以愉快地的上班作出了接触的贡献。
还是熟悉的医院,还是熟悉的病房,还是熟悉的病房里的那张双人大床,更是熟悉的男人,还有男人的一张臭脸。
“如果搞不清楚的话就重新回去投胎问问你妈”
“不要再给我这种废话连篇的东西”
阳台上,破口大骂结束了的男人回来了,光听听那些话林慕初就心中一寒,真心想为电话那头的人默哀。
“薄瑾墨”
林慕初刚刚张口说话,薄瑾墨的电话便又想响了起来。
“什么邮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让你周一给我吧现在周几”
“去人事部领奖金去吧”
“少给我废话如果你还想要奖金的话”
终于又结束了一通骂人的通话,林慕初再次鼓起勇气说道“薄瑾墨”
叮叮叮
好,电话又响起来了
两个小时之后,林慕初一脸的衰相,摆了满桌的菜她却看着就没有胃口。
而薄瑾墨坐在她的对面,吃得是津津有味的,一边还在不断的浏览着电脑里的文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妻子的任何不快。
是的,这就是他的放假,是的,这就是所谓的员工愉快的工作。
放假便是指不在办公地点的办公,愉快的工作便是指暴怒的总裁没有当着你的面破口大骂。
“砰”的一声林慕初重重的搁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
“哪怕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你能安安心心的把饭吃完吗”
“林慕初,如果我每天的工作时间只有十个小时的话,那么我就必须花十一个小时完成我的任务。”说完,男人继续边吃饭边滑动自己的手指头一心几用的浏览文件了。
“不吃了”林慕初气呼呼的说道。
他这样,还不如直接去办公室工作呢干嘛还非得杵在自己的面前惹自己生气呢可恶
“哦,我也吃完了,大花,收拾吧”薄瑾墨竟然眼睛都没抬一下的直接说道。
“那夫人”大花挠挠自己的脸,有些尴尬的问道,迟疑着看了看林慕初。
“她饿的时候肯定会叫你准备的。”薄瑾墨平淡的说道。
抬头,轻轻的瞥了一眼林慕初那张恨不得从窗外跳下去再从地上弹起来的气氛的脸,他惬意的几步走到病房的沙发上,长脚一伸,“乓”的一声搁在茶几上,惬意的样子简直该叼杯下去茶。
可恶可恶林慕初觉得有必要让薄瑾墨躺在草地上,再牵一万只羊从他的身体上踩过去。
她才不会喊饿呢林慕初拖沓着鞋翻到床上去躺着了,眼睛一下就看见了沙发上惬意的冤家,艰难的翻身到另一边去,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