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凌凌厉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她迷醉的气息与葡萄的甜美混搭在一起，他却像将这些都毁掉。
“苏涵，你自己喝还是要我来动手。”唐墨凌让她选择。
“你动手，是想要喂我么？”苏涵装傻卖疯。
她眯起的眼睛恰是动人，里面的柔光流转。
可惜吸引不了对面的男人。
“呵。”唐墨凌冷笑。
大掌握住高脚杯，酒液太满，洒了些许在手上。
冰冷的酒液划过他的皮肤滴在地上，残留一掉颜色。
他丝毫不在意。
“你想做什么？”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庞，苏涵才觉得一丝恐惧。
“喂你。”唐墨凌五官阴沉，另外一只手握紧她的下巴。
被迫张开嘴，苏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灌进大量的酒液。
苦涩夹着甘甜的酒液从口中落入喉咙，却因为太急她并不能全部吞下。
“咳咳……”苏涵皱眉，被呛得难受，口鼻溢出了许些酒液，极度狼狈。
溢出的酒液落在白色的地毯上，沾染了血色的湿意，绒毛也碾成一团。
苏涵感慨着，昂贵的名品瞬间变成地摊货的即视感，原来只需要几滴酒液。
“好喝吗？”唐墨凌的话语只有冰凉没有笑意。
放下酒杯，他冷漠地看着低着头的苏涵。
抬起眼眸，她注意到本来满的快溢出的红酒剩下半杯。
酒杯的边缘还残留着她的口红。
唐墨凌这一灌，还真的不怜香惜玉。
苏涵最终还是清醒，不再借酒卖疯。
“好喝。”缓过气来，她的声音冷清，带着些沙哑。
有没有醉，她自己最清楚。
抽过一张纸巾，苏涵把残留在嘴角的酒渍擦去，动作优雅。
唐墨凌眼眸一凝，心里自然有底，“酒醒了？”
“你想怎样？”苏涵也不闹，只是慢慢拭擦。
心烦意乱之间，她把自己的口红也擦掉。
露出的唇色，是惊慌失措之后的苍白。
“你不是很爱喝酒吗？”唐墨凌无视她的虚弱。
苏涵点头，却不曾吭声。
嘴角蔓延的笑意减淡，她觉得唐墨凌好像在说一个笑话。
谁会喜欢喝酒……酒那么苦。
她喜欢的是喝完酒后，脑袋的短暂放空。
不思不念不想，让酒意醉人。
“把它喝完。”唐墨凌指着还剩下大半瓶的葡萄酒。
苏涵看了一眼，兴致缺缺，“太多了。”
“不喝完，你别想着离开酒窖。”唐墨凌容不得她的拒绝。
“我只是说太多，又没说不喝。”她慵懒一笑，抬起白皙的双臂。
伸手将桌上的葡萄酒拿起，苏涵仰头就喝起来。
连高脚杯都用不着。
酒瓶里的液体不断灌入嘴里，苏涵喝得像一个贪婪的小孩。
苍白的嘴唇溢出一丝血红，唐墨凌仔细一看，发现是酒液。
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淌，划过苏涵的下巴，落到了脖子处，最后融入她白色的衬衫里。
一滴一滴，这些血红在衬衫里蔓延开来，就像一朵妖艳的玫瑰。
唐墨凌喉结一紧，忍不住做了出吞咽的动作。
她仰头喝酒的动作，莫名动人。
黑色的长发全部往后甩着，抬起的下巴弧度刚好。
她像一个夜里借酒消愁的女人，带着一股浓烈的悲伤。
这种悲伤，对男人来说，尤其致命。
把瓶子里的酒喝完，苏涵看着衣服上的污渍，却毫不在乎。
拿起高脚杯，她豪爽地把剩下的半杯酒液全部喝下。
不曾犹豫或半饷。
“我可以回房了吗？”张嘴之间，苏涵觉得嘴里全是葡萄的香气。
她无心回味，只觉得脑袋跟身体都是一阵疲惫。
酒量再好，喝多了还是会有后劲。
苏涵觉得，这时候正好就是那股酒劲上头。
唐墨凌却残忍摇头。
看着她这么豪爽地灌酒，他心里正不爽。
转过身，他又往酒驾上挑了几支酒。
“喝完。”简单的两个字，他的意思却清楚得很。
苏涵看着排列在茶几上的四支酒，都是好酒，然而酒劲比葡萄酒要大得多。
“你是想我酒精中毒么？”她挑眉，语气冷清。
“在外面喝酒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怕中毒？”唐墨凌质问着。
一想到有无数男人见识过她喝酒时候的豪爽，心里就有一阵无名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苏涵一阵沉默。
视线有些迷糊，她也不曾仔细看着唐墨凌挑出来的那些酒。
只是勉强能辨认，第一支是威士忌。
四十三度的蒸馏烈酒，唐墨凌这是想要自己死。
身体的酒精还没完全挥发。
这四支下去，苏涵觉得自己就算不酒精中毒也会晕个一天。
“不喝？”唐墨凌挑眉，“你还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苏涵仰起头，眼睛轻轻眯着，想读清他的表情。
“求我。”他的话语刚落，嘴角的笑容更加残忍。
苏涵知道，自己只有一个选择。
她妩媚一笑，回应着他残忍的笑容。
“没可能。”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落寞的意味。
苏涵抬起手，解开了自己白色衬衫最顶的纽扣。
随着脖子的束缚减少，她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我喝。”苏涵说着话。
伴着她的话语，性感深刻的锁骨像是无声的挑逗。
打开威士忌的瓶盖，苏涵的动作显得随意。
玻璃瓶口靠近嘴边，她闻到了一股烈酒的味道。
仰起头，她默不作声地灌着酒，像一个贪婪的女酒鬼。
唐墨凌看得一阵郁结。
苏涵喝完了一瓶，把手伸向第二瓶，打开后，继续喝着。
一直喝完第三瓶酒，她不曾说过一句哀求唐墨凌的话。
打开第四瓶酒的时候，苏涵的头像被人用力敲着，又晕又痛。
她仍然不做声，只是喝酒的速度放慢了。
唐墨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苏涵却不曾注意。
喉咙之间吞咽的动作，就像本能。
酒瓶空了的瞬间，苏涵倒在沙发上。
眩晕袭击了全身，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笑容。
这种感觉很熟悉，隔得太久她又觉得陌生。
苏涵心里默念着，终于又醉了一回。
瞬间，她失去了意识，漫天的酒精铺天盖地而来，侵袭了整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