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流,直接不给沐嫔反应的机会,逮着皇帝就是一阵哭诉。
看着他硬挤半天都没能挤出眼泪,都给皇帝逗乐了。
这时,沐嫔扑过来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皇上,臣妾冤枉啊,分明是五殿下欺臣妾在先,臣妾的太监都被他打死了啊。”
江免立马反驳,“胡说,这天热,他趴那凉快呢,再说了这不还搁那抽搐的嘛,哪里死了,你可别睁眼说瞎话来污蔑我。”
沐嫔:“……”
到底是谁睁眼说瞎话?
沐嫔心塞片刻,看向皇帝又哭了起来,“皇上定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
皇帝看向江免,江免忙拉着他胳膊装可怜,“父皇,儿臣没有,是她一上来就欺负儿臣,父皇定要信儿臣。”
论撒娇,还是江免更甚一筹。
皇帝看着他依赖性的眼神,恍惚间似又看到记忆里的女人,心揪疼了一下,皇帝叹了口气,宠溺的拍了拍江免的手,“论撒娇你赢了,可论哭戏,你得跟她学学,要哭成她那样才容易让人心软。”
江免忙虚心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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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嫔则是一脸懵,这是……什么意思?
皇帝能当上天子,自然也不是好糊弄的,来之前他就知这里发生的一切,面色阴沉的看向跪着的一地宫妃,冷声道:“沐嫔降为贵人,罚抄五百遍佛经静心,未得召不得外出,其余人罚抄三百遍佛经,禁足五月。”
此话一出,众妃如遭雷击。
被禁足无疑是打入冷宫,很难重获恩宠,宫妃们再无出头之日。
而沐嫔则是直接瘫软在地,小脸煞白,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一步错,步步错,她低估了江免在皇上心里的分量,妄想恃宠而骄,却不料失足踏入深渊,再不能重见天日。
一朝盛宠一朝薄凉,最是无情帝王家,说得便是如此。
此事一过,江免在宫里的地位再次水涨船高,谁也不敢得罪他。
阙新言更是心生崇拜,天天粘着他。
江免悠闲的翘起二郎腿,边享受阙新言的投喂,边听他说这宫里的趣事。
听了一会儿后,江免赞道:“说得不错,我很看好你,做我的走狗吧,有福我享,有难你当。”
阙新言:“……”
真当我缺心眼呢?
无语了片刻,阙新言道:“过不久咱们得出宫独住了,听说府邸都建好了,你那座最是豪华,好是羡慕。”
江免淡淡道:“不用羡慕,梦里什么都有。”
“……”
阙新言:“最近父皇在给我们选妻,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这话一出,江免立马坐直了身体,“选妻?”
“嗯,怎地了?”
江免懵了,他怎么能娶妻,别说他不喜欢女人,光是尤忤那边,恐怕得要命。
完犊子了。
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收到消息。
晚间。
怎么都睡不着,江免索性下床在房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该如何婉拒皇帝。
一阵风吹来,蜡烛骤然灭了。
熟悉的药香传来,江免没挣扎的任由他拽倒在床上。
“知道是我?嗯?”
耳畔呼吸灼热,江免觉得痒往后缩了缩,惹来的是他更肆意的调戏。
“痒,别弄。”
江免拿手挡开,却被他抓着手轻啄指尖。
一点点的,痒到了江免心坎里。
“可想我了?”尤忤转移阵地,摩挲着他唇瓣柔声问。
江免闻不惯他身上的药香,觉得头晕心慌,一边推开他一边道:“不想。”
黑暗里响起一声轻笑,随即直接堵住了这口是心非的小嘴。
风从窗户处吹来,绕着床帘缠绵,风不止,帘影晃动不停。
一室的暧昧旖旎风光。
虽然江免没痛觉,但也感知到他的凶狠。
唇瓣红肿不堪,身上更是痕迹累累,似雄狮标记猎物般,占有欲极强。
狗比又发疯。
江免轻叹出声,眼看他要往下发展,及时叫停,“不行。”
尤忤抬眸盯着他,“为何不行?”
暗夜里,尤忤的这双眼似发着森绿幽光,如狼似虎,令人胆战心惊。
江免赶忙解释,“现在不行,外面有人,再者,父皇若知道……”
原来是这个。
尤忤眸色暗了暗,凑近他柔声道:“外面的人已然昏睡,至于那狗皇帝,我不在乎。”
“他是狗皇帝,那我是什么?”
“……”
尤忤忙抱着他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认错。”
江免冷哼一声,正欲撑起身,却被他拽着衣袍拉了回去。
“你想不想娶妻生子?”尤忤抱着他。
终于还是问了。
虽然尤忤的声线平静,语气温柔,但江免却觉察到温柔之下暗藏的杀机,若他答得不对,这比只怕会立马血洗皇宫。
没有犹豫,他立刻摇头道:“不想。”
尤忤舔了舔他耳垂,呢喃道:“真乖。”
江免痒得直躲,却被他强行叼着玩了一会儿。
“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江免问:“你怎样安排?”
尤忤:“你在担心什么?”
“怕你发疯乱杀人。”
尤忤笑出声,修长的指尖在他胸前画着圈,“在你心里,我便是这样的恶人?”
“世子爷,自信点好么。”
“……”
尤忤叼着他唇瓣咬,发狠道:“该罚。”
罚个几把。
想占便宜就直说,扯什么借口。
……
隔日,江免借了宫女的脂粉都没能遮住身上的痕迹,只得宅房里不见人,过了几天等唇瓣和耳上的痕迹消下去后,方才出门。
阙新言早就闲不住了,等他肯见人就急哄哄的跟他聊八卦,“你好惨啊。”
江免不解的看着他。
阙新言挥退宫女太监,小声道:“父皇本想将第一美人柳依依嫁与你,但刚放出消息,柳依依就跟她的青梅竹马私奔了。”
“这还没完,父皇又对丞相之女打起了主意,但才一个响午的时间,就有消息说丞相之女早与新科状元定了娃娃亲。”
“父皇不信邪的另看了几个官家品相好的女子,但入眼的几位都出了状况,不能与你相配了。”
“父皇着人探查都未发现异常,便去问国师,国师说你是佛门圣子,不能与女子成亲,若成了便是对佛家不敬,会惹上天责罚,父皇不知信没信,但还是把你婚事暂且搁下了。”
“我觉得有点扯,怎么看都是你命里带煞。”
说了这么多,阙新言觉得口干舌燥的,拿起茶杯就喝。
江免盯着虚空若有所思的想,不是他命里带煞,而是他身边就有个煞。
晚间。
江免刚踏入房内,就见尤忤躺在榻上闭眼休憩,嘴角上扬,他快步过去一下子蒙住他的眼,尖着嗓子问:“猜猜我是谁?”
尤忤认真的摸了摸他的手,戏谑道:“可是我的第八个小妾?”
第八个小妾?
呵。
江免怒而将他扔挂在房梁上。
尤忤:“……”
小家伙力气可真大。
“娘子快救救为夫,我怕高。”
江免嗤笑一声,没理他。
下一秒,突听尤忤闷咳了一声,紧接着,就是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江免眉头紧蹙,立马飞身上去将他放下来。
尤忤抱着他,不住蹭他颈窝,“我就知娘子最好了。”
“好个卵,你他妈又毒发了?”江免推开他,抬手抹去他嘴边的血迹,心里急得不行。
尤忤看他急切的样,心里宽慰不少,“没事,死不了。”
放屁。
江免自责不已,一时惬意竟忘了给他找药材。
“明日我便问父皇要药材。”
尤忤摇头,“他不会给你的。”
“为何?”
“他怕你要来是为了给我。”
江免不解,“他知我们的关系?”
“目前尚且未知,他大抵以为是我威胁你去要药材的。”
江免若有所思。
尤忤隐忍的咳了一声,嘴角再次溢出黑血。
江免慌了,扶着他坐在榻上,“我现在便去要。”
尤忤阻止他,闭眼躺在他怀里安抚道:“不急,陪我会儿。”
江免见他脸色越发苍白,一下子慌了神,怕他一睡不醒,正要喊他时,突觉腿间被摸,低头一看,瞬间无语了。
“你他妈都要死了还想着占我便宜?”
尤忤没睁眼,嘴角上扬轻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风尼玛个哈密瓜。
江免气得朝他竖了根中指。
尤忤睁眼正巧看到这个手势,好奇问:“这是何意?”
江免没好气道:“友好的问候。”
尤忤有模有样的冲他竖了根中指,“阿免好。”
“……”
江免强忍住掐死他的冲动,“把你手撇开!”
“阿免为何动怒,莫不是一根不够?”
不等江免回答,尤忤迅速竖了两根中指。
若不是体虚,江免觉得他大抵都想将鞋脱了,用脚趾也竖两根。
“……”
操。
若他不是古人,江免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搬石头砸脚。
giao!
江免懒得解释,但没料到尤忤特能气人,每次见到他都要竖中指,从不落下一回。
直接给江免气自闭了。
……
怕皇帝不给药材,江免用掉第二个要求,跟系统换了颗假毒药吃下,造成毒发假象。
五殿下毒发的消息在宫里传开,皇帝和太后匆匆赶来,皆忧心如焚不已。
太后更是急得落泪,拉着江免的手十分担心。
见此,江免心生愧疚,“皇祖母别哭,都是免儿不是,害皇祖母担心了。”
太后摇头,“不怪免儿,太医呢,赶紧来看啊,若免儿有何闪失,哀家让你等一同陪葬!”
太医战战兢兢的上前把脉,但把了许久都未能把出病症。
轮番几个太医都未查出来,皇帝大怒,太医们跪了一地。
房内一片死寂,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江免“虚弱”道:“儿臣曾在王叔府内当过暗卫,体内之毒……咳……咳……便是那时种下的。”
江免记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现在时候到了,也该拉岳王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