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言情小说]
山洞中一片春意盎然,肖衡搂着司明绪亲吻了一会儿,又沿着唇角一路密密吻了下去,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
司明绪实在是十分无语。
这他妈才过了多久?!这小子的精力也太旺盛了点儿吧!
他忍了忍,无奈道:“阿衡,别这样……别闹了。”
青年把脑袋深深埋在对方的脖颈处,喉咙里忍不住闷闷笑出了声。他的嘴唇贴着司明绪的耳朵,感受着那人因为羞窘而微微发烫的耳垂,觉得这位平素高高在上温柔端方的碧霄城主,此时简直可怜可爱得让他只想狠狠欺负。
他轻轻碰了碰那泛粉的耳垂,压低了沙哑的声音:“明绪哥,你怎么这么可爱?你这个样子,我会忍不住想欺负你的。”
可爱?欺负?
“……”司明绪只觉得一道惊天炸雷从天而降,把自己整个人都劈焦了。
见那人震惊得完全呆住了,雪白的面颊上渐渐泛起了一层诱人的淡淡粉意,肖衡心里简直痒得难受,只想立刻把人狠狠按倒在地。
他喉咙阵阵发紧,忍不住轻轻咽了一口唾沫,试探着把人拢到了怀里,哄骗一般放柔了声音:“要不要试试?我会很温柔的,不会弄疼你的。明绪哥……你就,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他满脸委屈的乞求之意,滚烫修长的手指却极其大胆,仿佛在试探着那人最后的底线。
“明绪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自从我知晓了人事,每天晚上的梦里,你都被我折腾得死去活来,整个人一个劲儿地发抖,一边哭一边骂我。我舍不得你哭,可是看着你那个样子,心里又实在欢喜得很……”
青年的声音哑得厉害:“你每次教我书法的时候,我总是故意写不好,非要让你握着我的手,手把手地教我。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想的,尽是如何把你按倒在那书桌上……你肤色那么白,那张黑檀书桌定然很衬你。可是,我也只能想一想罢了,连稍稍逾矩,也是不敢的。明绪哥,我真的好难受,你就给了我吧,好不好?求你了……”
司明绪被他不要脸的程度惊呆了,背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不好了。
敢情自己辛辛苦苦教这小子写字的时候,他满脑子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难怪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这小子的字还是跟狗爬似的……他还说自己不敢逾矩?那他现在在做什么?他的手都伸到什么地方了?这简直,这简直还要不要脸了?方才那个泫然欲泣的小可怜儿呢?现在这个肖衡是假的吧?!
不不不,那日在药岛沙滩上,这小子也是这般厚颜无耻地口不择言,什么露骨羞耻的话都让他说尽了!敢情他就是这种平时哭哭啼啼装可怜,然后给三分颜色便要开染坊的德性?!
司明绪后悔无比,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苦肉计。青年滚烫的鼻息喷在他耳边,口中不断吐出各种让人面红耳赤的浑话,手上的动作更是越来越过分。
司明绪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抬起胳膊肘狠狠给了青年一下:“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儿!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些什么!”
肖衡痛呼一声,倒了下去,紧紧闭着眼睛。
司明绪心中一急,猛地扑到他身上:“阿衡,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我,我没怎么用力啊。”
他想起肖衡刚刚剜了灵核,一时间慌得连嗓子都哑了,心中后悔不迭。不过是几句胡话而已,他何必同这孩子当真?
肖衡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拉。司明绪毫无防备,登时跌倒在他胸口,被青年狠狠抱了个满怀。
他立刻知道自己又上了当,一边痛恨自己七秒金鱼记忆不长教训,一边怀疑自己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大问题:“肖衡,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哈哈哈……”肖衡简直笑得喘不过气来,一双胳膊牢牢搂着他,死皮赖脸地不让他起身,又胆大包天地去挠他痒痒。
司明绪本就十分怕痒,身子登时就软了下来:“哈哈哈……别别……你给我停下……哈哈哈……我受不了了……”
两人就这样嬉闹着滚做一团,几乎忘了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过了许久,二人好不容易折腾累了,便互相依偎着,呆呆凝望着那团温暖的篝火。这里明明是世上最危险的秘境,此时却宛如人间最温柔的梦乡。
肖衡紧紧抱着司明绪,感受着怀里这份真实的温度与分量,生怕这又是一场一厢情愿而虚无缥缈的美梦。他忍不住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那人漆黑的发鬓和雪白的脸颊,仿佛在确定着什么。
司明绪觉得有些痒,便略微偏了偏头。可想到自己胸腹间那团融融的暖意,是青年的灵核化成的,他心中又软得不行,甚至没出息地微微仰起脖子,让肖衡可以更方便地亲吻自己,而不会拉扯到胸口剜去灵核的伤处。
肖衡察觉到他的意图,心中一片难以言说的温柔喜悦。
他一边轻轻啄吻着对方,一边低声呢喃:“明绪哥,我真的好开心。你怎么这么好,这么好……你说,这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接受我了?我不会又是在做梦吧?我好害怕,怕一会儿醒来,这一切只是黄粱一梦而已……”
“你这小子都快把我吃干抹净了,还觉得自己在做梦?我未免也太亏了吧。”司明绪被他折腾了半天,有气无力道。
青年轻轻低笑一声:“离吃干抹净,还差好远呢。等出了这个秘境,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吃干抹净。到时候,明绪哥你就算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停下的。你知道吗,之前在碧霄城的灵池里,我差点就想要……可是到底还是不敢,只能偷偷拿了你的帕子……”
司明绪重伤初愈,又胡闹了这么一通,也有些疲倦。在青年的嘟哝声中,他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意识逐渐远去,终于陷入了沉睡。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霞光漫天。洞口松树的影子斜斜投了进来。
肖衡紧紧搂着他,睡得正香。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庞,在睡梦中也挂着一抹心满意足的浅淡笑意。连眉心间那一点隐隐的悒郁与戾气,也尽数散去。
司明绪愣愣地望着青年,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心,简直成了一块豆腐,又酸又软。
他注意到青年的嘴唇有些干裂,心中不禁微微一揪。肖衡失去了灵核,成了一个普通人……他自然是需要饮水和食物的。
司明绪心中有些难受,费力地挪开了青年结实的胳膊,打算去给他找些干净的饮水。
肖衡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身边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不安地皱起眉头,一只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着。司明绪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柔软,便将外袍脱下,团起来塞到他怀里。
青年无意识地轻轻翕动鼻翼,似乎嗅到了外袍上那熟悉的冷冷暗香,终于安静下来,抱着这团衣物沉沉睡去。
司明绪掐了个指诀,在他身旁方圆数丈布了个只许出不许进的结界,才缓缓走出山洞。
皑皑雪地反射着夕阳暖红色的光芒,几只褐色的麻雀叽叽喳喳在雪地上觅食。此时,这些吵闹的小生灵纷纷好奇地抬起头来,偏着小脑袋看着这奇怪的人类。
这祥和而充满生气的景象,让司明绪心中一片宁静喜悦。他愣了愣,不由得暗暗失笑。果然荷尔蒙令人失智,他进入这雪原幻境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觉得这儿的景色如此之美。
他提起些许灵力,侧耳细细倾听。树林深处隐约传来了细微的淙淙水声,他不由得精神一振。
果然,山脚松林旁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水底洁白的鹅卵石间摇曳着碧绿的大蓬水草。
司明绪蹲下身,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葫芦,打算给肖衡盛一点干净的溪水回去。
这溪水是山巅积雪融化而成,触手冰凉。他轻轻哼着歌,慢慢往葫芦里灌着水,眼角忽然瞥到了什么东西。
司明绪抬眼望去,不由得拧起了眉毛。小溪上游飘来了一团黑黝黝的物事……看样子好像是个人。
他犹豫了片刻,将葫芦放在溪边,撩起衣摆迈入了冰冷的溪水中,尝试着把那人拉过来。
而后他愣住了。
这人竟然是……李凉萧。
司明绪心中一阵狂跳,赶紧连拉带拽地把人弄上了岸。李凉萧全身湿透,面颊冰冷苍白,眼睛紧紧闭着,不一会儿身下便晕染开一大滩血水。
他心中微微一抖,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了按剑神的颈侧动脉。还好,人还活着。
司明绪想了想,一手贴着那人胸腹间的膻中穴,一道细细的灵气缓缓探了进去。
一个周天运转下来,司明绪终于松了一口气。剑神身上并没有什么致命伤,只是灵力消耗过度,几尽枯竭,才陷入了深度昏迷。
虽然他全身浴血,看起来十分可怖,不过这血似乎并不是李凉萧自己的。想来这一场不知在何处展开的酷烈搏杀,最终还是这位凶残的昆仑剑神胜出了。
司明绪此时重伤初愈,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实在没有办法为这位剑神疗伤。他寻思了许久,还是觉得只能先把人弄回山洞。至于肖衡那边……算了,想到这个他简直脑仁疼。到时候再说吧。
他正想把人扶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那人腰上的什么东西。
司明绪低头一看,李凉萧腰间竟交错悬着两柄剑。其中一柄自然是闻名天下的霜雪,另一柄……没有剑鞘,剑身漆黑而阴沉。
司明绪盯着那柄暗色长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柄剑……他没见过,可是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叮~恭喜用户!达成目标任务之二:寻找噬天剑。奖励积分:二十万分。现有积分:一百零八万六千四百分。目标积分已达成,系统即将安排用户返回,十分钟倒计时开始:10:00,9:59,9:58……】
司明绪一愣,随即在脑海里大喊:“微波炉!微波炉!你他妈在搞什么鬼?”
【叮~因为用户已经达成百万积分成就,并成功纠正了男主偏激性格,避免了将来的灭世结局,系统即将安排用户返回现实世界哦,豪华江景房拎包入住中……】
“……微波炉你给我听着!我不回去了!学区房江景房海景房统统不要了!”
【用户您好,这是不允许的哦。十分钟后系统会强制用户返回现实世界,请用户抓紧时间,安排后事。】
“去你妈的后事!我这好好的,哪儿来的后事?”
【系统会安排用户死于心脏骤停,不会很难受的,用户不必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这系统怎么说不通啊!!
司明绪喘了几口气,一时间心乱如麻。微波炉是什么意思?百万积分强制返回?十分钟后心脏骤停?我他妈现在就快吓得心脏骤停了!
阿衡怎么办?明鄢怎么办?李凉萧怎么办?还有这柄见鬼的邪剑怎么办?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武侠小说里,那些大侠们受了刺激会仰天长啸,他也很想仰天长啸!
他呆呆望着溪边湿淋淋的剑神和那柄乌黑的长剑,脑海里一片混乱。十分钟?他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他该怎么办?
“明绪哥?”一个迟疑的声音传来。
司明绪猛然回头。
肖衡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巨松下,目光从地上的噬天剑上抬了起来,怔怔地望着他:“……李凉萧?他怎么会在这里?那……那是什么剑?”
司明绪张口结舌地看着青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那人无话可说的样子,一阵森森寒意悄然爬上了肖衡的背脊。他盯着司明绪,轻而固执地又问了一遍:“那柄剑,是什么剑?”
司明绪舔了舔嘴唇,喉咙阵阵发干:“阿衡,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解释……”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该解释些什么,到底能解释些什么。
青年没有理会他,缓缓走了过来。他的脚步甚至很稳。
他弯下腰,拾起了那柄墨黑色的古怪长剑。
这剑是如此趁手,长短重量适宜得仿佛只为他而生。暗沉的剑身之上,是繁复而诡谲的纹路。在夕阳暖融融的光芒下,那些妖异的纹路缓缓扭动着,仿佛能蛊惑人心,引诱出杀戮的欲望。
肖衡死死盯着手中的长剑,眼底渐渐浮现了一层薄薄的血雾。
他当然认得这柄剑。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八年前,正是这柄诡异的乌黑长剑——它穿过了母亲的胸膛,随后透床而下,悬垂在那个十二岁少年的眼前。母亲温热的血液,一滴滴落入少年眼中,混合着泪水滚落。
肖衡的身子,不自觉地轻轻晃了晃。皑皑雪地反射着落日的血色光芒,实在太过刺眼了,让他阵阵眩晕。
他僵硬地转动眼珠,望向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男人。
这柄剑的主人,昆仑剑神,李凉萧。
在灵州府时,李凉萧解释道,他虽然从父亲那里拿走了这柄剑,可是后来又不慎丢失了。他说栖霞山庄一事,非他所为。而司明绪说……他愿意相信李凉萧。
自己……也就那么信了。
多么天真,多么愚蠢,多么不可救药。
肖衡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他的牙齿甚至在打战,发出轻微的咯咯声。那剑身上的繁复纹路,仿佛一直在扭曲变幻,让他胸中的杀意发狂一般翻腾汹涌。
他猝然扬起了那柄暗色长剑,便要往李凉萧的心口刺落!
剑没有落下去。
漆黑的剑身被人死死握住了。司明绪双手紧紧握着那锋利无比的剑刃,感觉它轻易割开了自己的掌心,深深嵌入骨骼。粘稠的血液顺着剑身滴滴滑落,在昆仑剑神苍白冰冷的脸上染出朵朵猩红色的狰狞之花。
司明绪丝毫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只是急切而焦虑地望着青年:“阿衡,别这样……”他的目光甚至带上了一丝哀伤的祈求之意。
肖衡从来没有见过,那人露出这样的哀恳眼神。
青年的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心中时而滚烫,时而冰凉。在这沸腾的恨意与冰冷的失望之间,他心底有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碎掉了。
他是那么地相信他。他是那么地爱他。
“在灵州府时,李凉萧说他遗失了剑,而你选择相信他,我就……信了你。此时,这凶器就在他身上……他明明说了谎,难道你还想为他辩解?”肖衡咬牙切齿道。他甚至丝毫没有感觉到,口中弥散开来的淡淡血腥气。
他的灵魂仿佛裂开了,他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满目腥红,恨意与杀意汹涌沸腾;而另一个人却在想着一件完全无关的事。那人的手,伤得厉害吗?流了那么多的血,他疼不疼?
司明绪乞求一般望着他,心中又痛又急。
虽然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噬天剑究竟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原著里并没有写明血案凶手,李凉萧也始终不肯将真相告诉自己……可李凉萧绝不是凶手,自己也绝不能让肖衡冲动之下误杀了他。
此时,他的心脏忽然不正常地重重一悸,眼前阵阵发黑,身上的力气迅速流失,几乎想要跪倒在地。司明绪愣了愣,意识到那个所谓的强制返回即将到来,自己的心跳很快便要停止了。
系统刺耳的声音不断重复:【请用户注意,系统即将安排用户返回!请用户注意,系统即将安排用户返回!】
他闭了闭眼,做了一个决定。
司明绪抬起眼帘,深深凝望着眼前挚爱的青年。他看得很仔细,仿佛要把那人的样子永远铭刻在心中,以便余生慢慢回味。
青年漆黑的长发,光洁的额头,凌厉上挑的剑眉,狭长斜飞的眼尾,鼻梁上一点点驼峰,因为略薄而显得寡情的嘴唇……只有自己知道,这张嘴唇多么炙热柔软,多么温存缱绻。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曾经带着多么纯挚热忱的感情,拼命追逐着自己……而如今,却只余下一片空荡荡的失望。
他终于开口了。
“肖衡,你要找的那个人,是我。你的父母,是我所杀。栖霞山庄,是我所屠。”他一字一顿道,声音甚至平稳得没有半点颤抖。
肖衡的胸口涌起一片刻骨凉意,眼睛暗淡得再没有半点光泽:“你为了这个人,竟可以撒下这种弥天大谎?”他甚至已经感觉不到昔日那种刻骨的妒意了,他心灰意冷。
司明绪望着他无神而灰暗的眸子,心中如同刀绞一般,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多想抱抱他,柔声安慰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轻轻抚摸他漆黑的发顶。
可他没有时间了。
他马上就要死去,他必须争取最后一点可能,设法让肖衡放过李凉萧。不仅仅是因为剑神支线断掉会让书中世界崩溃,也不仅仅是因为李凉萧是他的朋友……他甚至无法说出,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苦苦挣扎。
他只知道,自己就要走了。可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所爱的人们,他心爱的青年和他热爱的朋友,彼此伤害,彼此残杀。
既然如此,就让那孩子恨自己吧。就让他报仇吧。就让他放下吧。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甚至堪称愚蠢。可是此时,在系统刺耳的倒计时中,却仿佛成了唯一的选择。
如果将来有一天,肖衡终于查明了真相……他只希望那一天晚一些到来,时间会抚平一切伤痕,时间会治愈一切痛苦。那时候,或许会有另一个人,一直陪着他,柔声安慰他,轻轻抱着他,抚摸他漆黑的头发。
只是那个人,再也不会是自己了。
司明绪尽可能地回忆着原著里的点点滴滴,麻木而残忍地叙述着,不带一丝感情:“那一日深夜,我在正厅杀了肖涯,一掌击碎了他的头颅;而后,我去了后院,一路随手杀了过去,死了多少人我不记得了。楼听雨惊慌失措,我追进了厢房,掀翻了屏风,将她钉死在了那张床上。她长裙上全是血,拖了一地……”
他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数年前看过的一本长篇烂尾小说,细节居然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青年呆呆地望着他不断开合的嘴唇,仿佛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这张嘴唇,是那么漂亮……上唇略微带一点微翘的唇珠,下唇微厚而弧度完美,唇色是浅浅的淡粉,亲吻之后会变得嫣红。几个时辰前,他带着难以描述的滚烫爱意,深深地吻过这张唇。
此时,这张令他魂牵梦萦无比着迷的嘴唇,正将八年前那段血腥往事,那些无人知晓的隐秘细节,一桩一件,娓娓道来,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