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体谅一下,月老要冲业绩。”
萧承苦口婆心地劝解着唐宴星时,“失踪人口”才闲庭信步地迈进风雨连廊。
这时,唐慕之顺着轻微动静看过去,那是保姆间通向后院的侧门,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又小心翼翼地在修门。
那是以前帮她买过玩偶的保镖,后来她问过祝景,此人名叫冯祥。
唐慕之轻捻指尖,漆黑的眸中交织着甜蜜与无奈——她本以为霸道偏执的男人今天会限制自己的自由,但一觉醒来到现在,出行畅通无阻。
但是,这门又是谁揣的?
这时,冯祥神色征忡地看着大小姐,忙火急火燎地解释:“昨天找不到您,情急之下我就破门而入……”
唐慕之若有所思地挑眉,音色疏淡,“辛苦了,下次走正门。”
冯祥大惊失色地“啊”了几声,寻思着有必要的话,他想直接拎包入住,那蓝孔雀旁边的风水宝地就挺合适。
下一瞬,苦苦等了四小时的唐宴星“轰”地一下站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来人。
正欲将人“严刑逼供”一番,一撞上那双稍显不耐的眼眸,果断掰着手指苦逼兮兮地开始卖惨,“姐,我早上六点就来了……”
“说好今天陪我去开会的,没忘吧?”
那会儿,她还在翡翠湾卧室,半梦半醒地跟禁欲大佬打情骂俏呢。
不多时,唐慕之接过萧煦递来的手机,看着页面显示来自于男朋友昨天的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无声喟叹。
她一贯不喜突然的铃声和信息扰人清净,手机常是静音且放得远远的。
似乎,从今天开始,自己应该学会手机不离身了。
此时此刻,唐慕之也未曾料到,未来的某一天,她将会被限制使用这些电子设备……
少顷,女孩给萧煦打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出发了,尔后偏头问:“你车怎么了?”
一肚子酸水往回咽的唐宴星:“!”
他前段时间开了辆兰博基尼,结果右翼车门给狗子整个扒掉了,修好没两天,家里猫又开始在上面旋转跳舞……
斥巨资补好漆后,刚又被孔雀看中了!
唐慕之幽幽睨了眼弟弟,略显无奈地摇头失笑,尔后随手指了辆车库里的法拉利,“开回去吧。”
顷刻间,小少爷所有的烦恼与抱怨都消弥殆尽,以至于竟得寸进尺地虚揽着他姐肩膀往前走……
……
上午十一点一刻,姗姗来迟的姐弟俩抵达雁栖湖皇家宴会中心。
临近停车场时,很轻易地便发现周围戒备森严——不但安保措施极其严苛,光看到的直升机都不下于十架。
两人相继下车,唐宴星一改先前的懒散,摸了摸鼻梁,认命又泄气地叹息:“过了恣意妄为的年纪,终是要回家继承家产。”
大哥从军二哥从政三哥搞科研,这生活的重担终究是压在了自己身上啊……
唐慕之视线在训练有素的服务人员及时刻戒备的保镖之间来回穿梭,唇角漾笑。
三个哥哥在各自所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本身就很少参与家族事务,对这类金融会议也不见得感兴趣。
就拿二哥唐宴瑾来说,他的身份摆在那儿,自当谨言慎行。一旦被扣上假公济私的帽子,定然仕途多舛。
随着临近草坪喷泉,和唐翰瑞先到的纪清亦对儿子招了招手,熟练地吩咐:“去车上把我带的真丝床品拿过来……”
“我已经提前让负责人留了一套别墅给你姐,你再去具体安排一下。”
“母上大人,我们是来旅游的?”
唐宴星狐疑地扫了眼自己的休闲装扮,抬头就看老母亲扬了下眉梢反问:“打工人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姐陪你跑一趟,不得好好午休……”
过期了的巨婴小少爷:“!”
我不是你最爱的宝宝了吗?
少顷,唐宴星琢磨着把自己车上那个草莓熊也放到他姐房间时,一转身竟与穿着侍者服装的沐北然撞了个满怀。
难兄难弟顿生惺惺相惜之情,然而同病相怜的两人刚迫不及待地想要吐槽时,一声甜腻腻的嗓音由远及至,“美女贴贴!”
下意识扭头看过去,一妙龄女子甩上紫色光冈大蛇的车门,随即踩着滑板行云流水地冲向唐慕之。
眼看着两人就要相撞,唐慕之不紧不慢地脚下一旋,左手稳稳扣着来人腰肢,右脚踩住失控的滑板……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霍言倾单腿屈膝支撑着自身重量,歪头靠在唐慕之左边肩侧,花痴地感慨:“妹妹这气质,我一女的,看了都直流口水。”
“我对你永远有滤镜,每一个角度都绝美,看得我觉得延寿都不成问题。”
一旁的中年男人眉眼间噙着淡淡的无奈,低声呵斥,“你给我好好说话!二十六的女孩子家,整天在家看小猪佩奇!”
“你倒是出去找男人啊!今儿这么多青年才俊,你挑些个中意的好好交流!”
面对父亲的训斥,霍言倾亲昵地挽着唐慕之的胳膊,故作高深道:“神仙谈恋爱会触犯天条!”
“没有喜欢的人,是因为我爱着众生!”
霍松陌没好气道:“来来来,告诉你爹,你是从哪个猪圈飞升的?”
霍言倾:“!!!”
见状,唐宴星和沐北然默契地溜了。只是没走几步,随着一阵浓郁的香水味飘过来的还有一句挑拨离间的话语。
“同是唐家血脉,小少爷就没有野心?”
唐宴星不悦地眯了眯眸,与人错身之际,口吻戏谑:“一个女人最可悲的就是以为只有美就可以战胜一切。”
“不过,你怎知我就甘于平凡?没有同样的野心?南宫……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