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危言耸听,暮云山后山人迹罕至,环境恶劣,是十足原生态的森林。
惊雷已至,若是此时单枪匹马贸然进山,无异于自掘坟墓。
即便是大杀四方的慕小姐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
她这是摆明了要以命相胁。
因着这句话,情势转瞬变得焦灼!明弦深知自己没资格质疑她们任何一个人的决定,却仍心存侥幸地试图劝阻:“如姨,慕小姐她……”
不及音落,对方手腕微抬,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凝聚着上位者独有的不怒自威。
“好,我答应你。”
显然,这就是她的答案。
第一个音节吐出的刹那,周围保镖不约而同地倒吸凉气。此时此刻,那样阴森恐怖的原始森林,一个小姑娘家家想活着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果然,即便天之骄女也难逃情劫!
闻此,唐慕之没有丝毫迟疑,教养极好地跟美妇人颔首示意后,才不矜不盈地迈开长腿。
“等等……”这时,一道温婉的阻拦声陡地从身后传来,话却是对明弦说的,“带小姐去换身衣服。”
其实,这时候若是有人细看的话,不难发现唐慕之脚步微顿的动作泄露了她的一丝慌张。
诚然,她对危险和阻挠无所畏惧。
但,若是待她亲如骨血的长辈阻止她和裴子羡在一起的话,某种程度而言,她也会难过。
好在,对方并未出尔反尔。
察觉到她话中的顾虑,唐慕之不由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
裙子是独家高定款,别致亮片皆是手工缝制。但是,已经根据她的身形改良过,裙摆蓬松,长度合适,并不显累赘。
然而,即便如此,这样的装扮也并不利于她接下来的探险之旅……
“倒也不必轻装上阵,”唐慕之疏懒地侧首回眸,“就当提前演练了,万一您到时直接把我从婚礼上带走……”
“现在的年轻人,不光会谈恋爱,对长辈说话还学会含沙射影了。”
视线那头,美妇人边说边向餐厅踱步,雍容华贵的身影又夹带着若有似无的幽怨,“平日里不来看我也就罢了,难得来一趟,倒左右嫌弃我耳聋眼花。”
“这人呐,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
这番说辞看似无情的讽刺,实则是一颗定心丸。
换言之,只要自己说到做到,她定然言出必行。
“您放一百个心,我一定给您养老。”
唐慕之挑眉勾唇,语气幽幽地回复了一句,然后一头扎进了黑暗中。
……
同一时间,京城,依斐阁二楼,古色古韵的独立包厢——雨轩霁。
环境高端雅致,陈设古典奢靡。其内任一件古董字画皆价值不菲,处处彰显着贵气风度。
坐在主位的那位俊美无俦先生,慢条斯理地翻卷着衬衫袖口。尽管眼睑微垂,但眼角眉梢都透着显而易见的忻悦弧度。
边上的祁年罕见地穿着一身正装,这会儿却已经没个正形地扯松了领带,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地讲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丰功伟绩”。
这时,说到兴致正浓处,话音一转,伸手就去捞放在桌面的打火机。
却不想,原本在一旁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的吴休思动作比他更快,先一步收起了打火机。尔后冲墙面标语轻昂下巴,又刻板地补充道:“祁少,禁止吸烟。”
“唉,”祁年一口气吊在嗓子眼,目光来回穿梭,然后眯眼看着大佬,“三哥,您这是为了慕小姐……要戒烟?”
闻此,裴子羡薄唇微侧,扬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继而偏头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啪嗒”一声扣响。
祁年起初以为是打火机,等看清那物品的刹那,丹凤眼立刻迷瞪了……
他要是没眼瞎的话,这位爷手里拿的是一个儿童发夹。就那种小小的塑料夹子,上面粘着个亚克力的紫色长耳朵小兔子?
见状,祁年求生欲极强地看着吴休思,双目传神般眼巴巴地等着答案。
吴休思:“……”
别问,问就是你想得那样!而且,大佬的口袋巾是twilly叠起来的,但不要问他什么是twilly!
祁年听着那规律的和打火机如出一辙的“啪嗒啪嗒”声,耳边跟敲响了丧钟似的,恍惚间连心跳节奏都变了!
虽然大佬不常抽烟,但为薄红颜一笑直接戒烟就有点狠了。
忽而,门口传来隐约的脚步声。祁年看了眼时间,忙疾步向前,特殷勤地主动拉门,弯腰谄媚,“是哪位贵人来了?”
来得正是时候,终于可以转移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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