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冰凝脸色瞬间变得沉冷而又狰狞,手指握的咔擦响。
“是我们小瞧慕九歌了,反被她暗算了。”
纵然万分不想承认,但慕九歌的手段和本事,出乎了慕冰凝的意料,更让她觉得棘手。
若是此次蛇群攻击的是慕冰凝,她是完全没有办法能平安脱险的,更不可能做到祸水东引,将自己院子的人保护的安然无虞。
王秀英愤怒的骂,“该死的小贱蹄子,害的我受这么大的苦,我一定要弄死她!”
就在这时,他们的院子外传来了十分嘈杂的声音,乱糟糟极了。
慕冰凝站起身,“我去看看。”
“等等,扶娘一下,我也去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我门前闹腾。”
王秀英也下了床,一起走了出去。
此刻,在院子的门口,密密麻麻的围了一群慕家的人,他们大部分是丫鬟下人,一部分是慕家年轻的小辈,也有几个壮年。
每个人都脸色发青,身上有着蛇眼印子,都是中了蛇毒的。
他们已经毒发了,难受的很,步履艰难的跟着被强行带走的郭大师来的。
“让我们进去等着,郭大师治好了夫人,也能快点救治我们。”
“让我们进去吧,实在是太难受了,快要死人了。”
“侍卫大哥,求求你们了……”
他们与拦在门口不让进的侍卫们,不断的推嚷纠缠着。
更眼巴巴的望着正被拉着往里面走的郭大师,就像是看着求生的救命稻草。
他们的声音嘈杂喧闹,王秀英刚刚解毒,身体还虚着,也没多少耐心细听,走出门来,就凶巴巴的呵斥。
“都给我闭嘴,敢到我门前来闹腾事,你们都想死了吗?”
她的话一出口,声音瞬间全都静了。
中毒的人们又惊又诧的看着王秀英,好半天之后,才有人惊疑不定的冒了一句。
“夫人的毒已经解了?”
“可郭大师才刚来啊,都还没走进门呢,夫人的毒又是谁给解的?”
“难道夫人有蛇毒解药不成?!”
人们瞬间又沸腾了,看着王秀英的目光激动无比。
“夫人,我们也中蛇毒了,请您赐解药。”
“夫人,求你赐药。”
……
王秀英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扭头就问慕冰凝,“还有解药吗?”
慕冰凝脸色冷冽,语气讽刺,“即使有,也没有这么多份,况且赵姥姥的药都金贵,哪里是能给他们随便糟蹋的?”
“可……”王秀英拧眉,“他们都中毒了呀,没解药会死的。”
“那不是还有郭大师么?让郭大师去,能解就解,不能解,就是命不好,反正被蛇咬的了,都是些没用的废物。”慕冰凝道。
听到这话,王秀英脸色僵了僵,有些难堪,她方才也被这蛇咬了……
最终,王秀英听了慕冰凝的话,将郭大师放了回去,让他去给那些人解毒。
但人们知道王秀英有解药,却不给他们,人人心中都满是愤懑。
加之,这毒蛇毒性烈,根本就不是郭大师能解的,人们的毒越来越重,这股愤懑的怨气,也就越来越大。
然,就连几个有话语权的长老一起去找王秀英要解药,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一群人眼看着毒发,却无药可救。
“王秀英太恶毒了,根本不把我们的命当命,她不配当慕家的主母。”
“她和慕冰凝都是一丘之貉,冷血冷心,这蛇肯定也是她们母女放的,就是想害死我们。”
“我们此前苟且偷生,认她为家主,简直就是大错特错!这般下去,慕家人全都要被她们给害死不可。”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亡灵铁骑在府里镇着,我们若有异动,就会被全部绞杀。即使恨毒了那对母女,也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家毒发而死么?”
人人愤怒而又悲愤,即使是没有中蛇毒的,都兔死狐悲,心寒成铁。
“大长老,大长老……”
一个小厮急匆匆的从院外跑了进来,手中抱着一个包袱,满脸激动的递给大长老,“这是方才二少爷送来的,他说能解蛇毒,让你分给大家用。”
听到这话,众人惊讶无比。
大长老惊呼,“真的?”
他立即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子,拧开自己闻了闻,确定无毒之后,就让个中毒的下人喝下。
所有的人都聚在一起,万分紧张的盯着那个下人看。
一会儿之后,下人的肤色逐渐好转了,他精神恢复了许多,高兴的说道:“我觉得没那么难受了,蛇毒真的解了!”
人们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到了地上,激动的欢呼雀跃。
“太好了,太好了,可以解毒了,大家不用等死了。”
“二公子真的是活菩萨,到了关键时刻,还是二公子仁心,心系咱们啊。”
“这条命是二公子救的,以后二公子有任何吩咐,我都义不容辞!”
“二公子天赋好,又良善,若是他能当这慕家家主,慕家必然不会败坏到如今地步……”
“可惜二公子也自身难保,哎。”
他们全都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着。
赵溢兰听闻慕家中人蛇毒全都解了,颇为惊讶。
她满眼思索,“这慕家二公子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她手下豢养的蛇,毒性极煭,一般人根本制不出解药的,更遑论在短时间之内制出那么多。
即使是她手下的人都没办法,所以才没有管慕家那些中毒的人,任他们死。
慕凌柔坐在她的身旁,给她倒了一杯茶,幽幽淡淡的道:
“慕知叶不会医术,是没有这个本事的,但慕九歌是医者,医术还颇为不错,这解药,大概是她制出来的。”
赵溢兰恍然,“难怪,我在饭菜下的药,会没有作用。”
“她倒是有些本事,这些小伎俩是制不住她了,得老身亲自出手了。”
慕凌柔脸上带着笑容,“姥姥出手,慕九歌必然手到擒来,我先在此恭贺姥姥事成了。”
她讨好的将茶杯递到赵溢兰面前。
赵溢兰颇为受用,接过茶杯,神色阴沉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