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分明是她言语挑衅儿臣。”景恒一回头便下意识地开口抱怨了一句,分明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可开口时却像是带了几分孩童似的撒娇。
显然是真受宠。
姜卿羽的眉不自觉地微微一挑,看向景恒时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自古薄凉帝王家,他如此骄纵的性子倒还真是被惯坏了。
只是景庭……
一想到这里,姜卿羽不由得侧眸看了眼景庭,只是后者依旧眉目清冷,眼底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波澜。
“平日里胡闹也便罢了,今日是什么场合?都是成家的年纪了,怎么连孩童都不如?”皇帝沉了脸色,瞥了眼太子,可神色里到底是带了几分无奈的。
“恒儿,你是一国储君,岂能无容人之量?”
即便是训斥,开口时却没对太子下什么重话,看起来倒像是对着景庭和姜卿羽两人说的。
姜卿羽的眸子不由得微微一动,同样都是皇子,竟能偏心成这样!怨不得能宠出来这般无法无天的人。
“参见父皇!”
“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这才山呼万岁,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
“父皇说的是,是儿臣的不是,没有让着三弟和弟媳。”
太子的神色更是得意,越发直了直腰杆,即便是认错的话也是一脸骄纵,几乎是挑衅似的看了两人便收回了视线。
反倒是一旁的景煜,神色飞快地晦暗了一瞬。
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景庭依旧是半敛着眸,波澜不惊,“儿臣知错。”
分明是太子先挑衅,可结果却还要景庭认错?
姜卿羽的眸子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锋芒,而后目光便落到了不远处的姜婉芩身上。
姜婉芩倒是神色纠结,手中的锦帕都恨不得绞成了一团,频频看了看太子,轻咬下唇的瞬间,眼底倒是多了几分狠意。
方才皇上说都是要成家的年纪了,莫非是真要定下太子妃的人选了?
可她只是一个庶女。
一想到这里,姜婉芩的神色不由得微微一变,越发攥紧了手里的锦帕。
姜卿羽这才眉梢一挑。
看来这临门一脚,还得自己帮她一把。
景庭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给了苏辞一个眼神,后者便会意地朝大臣群里走了过去……
“行了,就当是家宴,都入席吧。”皇帝摆了摆手,而后神色里更多了几分厌恶。
景庭素来是个荒唐无度的,姜卿羽又是个傻子,如今又在这宴会上闹了这么一出,皇帝自然是不喜的。
轻哼了一声,而后一甩袖,皇帝便径直朝前坐到了主位上,众人也各自落座,推杯换盏间,一时宾主尽欢。
只是姜卿羽却毫无心思,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面前的果子,一双眼却时不时看向了斜下方的姜婉芩。
“听闻庭王前几日为寻王妃端了好几窝土匪,却不及那日猎场殿下英姿,至今叹绝,老臣我敬您一杯!”
“王兄所言甚是啊!这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何能和殿下相提并论?得殿下如此,我朝可期!”
太子风头正盛,敬酒的人也多,只是这敬酒的人中一半都是景庭的手笔,虽看似是贬低,却实则又将景庭所为摆到了公众面前。
姜卿羽拿着糕点的手也不禁陡然一顿。
景庭为了找她,还端了好几窝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