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雅换了衣服,头上还戴了帽子,让出租车司机一直紧跟着那辆黑色车子,第一次做这种事,她的心跳动的有些快,更觉得像是做贼一样。
车子行驶的越来越快,路上的车子也越来越少,申雅定睛看了一眼车窗外,这是去郊区的路。
已经这么晚了,他去郊区做什么?
她心中有些疑惑,却依然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辆车子看,最终,车子在别墅前停下。
申雅连忙让司机将车子停的远一些。
陈浩宇下车,走到别墅前,林南乔来开门,余光留意到那辆停的位置有些不对劲的出租车时,嘴角缓缓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男人和女人在直觉方面往往是不一样的,男人的反应和察觉力有些迟钝,而女人却异常敏感。
故意没有关别墅的门,留着一条缝隙,林南乔的身子犹如蛇般缠绕在他身上。
她很热情,深深地吻着他的唇,客厅的长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美味的佳肴,红酒,牛排,蛋糕。
隔得距离有些远,申雅堪堪也只能看到是个女人的背影,至于女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她并未看清。
给出租车司机付了钱,她下车,揣着砰砰砰跳动不已的心向前走去,脚步放的很轻,放的很慢,站在别墅前。
门没有锁,有缝隙,只要推开,便可以走进去。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的,是不对的,同样也是不礼貌的,没有修养。
可她却管不住自己的心,没有办法让它不好奇,不跳动,转身然后离开,这些都做不到。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想,如果他们真的是在谈论工作的话,到时她为自己的鲁莽行为道歉就好。
打定了这个主意,申雅的心中便平静了,伸手轻轻推开别墅的门,迈着脚步走了进去。
客厅乳白色沙发上,林南乔坐在陈浩宇腿上,手中端着红酒杯,正在轻轻晃动着,纤细的藕臂环绕在他颈间。
当看到眼前如此活色生香的这幕时,申雅垂落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收紧,脑海中一片空白。
什么是疼,什么是痛,什么又是愤怒?
尖尖的针头一下一下的戳在她身上,让她毛孔颤栗,身子紧绷而发抖,密密麻麻的疼痛在身体四处蔓延,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更多的则是痛不欲生。
林南乔余光一斜,然后佯装惊讶和惶恐,柔弱娇美的声音都跟着变了调:“申雅学姐……”
陈浩宇背对着申雅,所以并未看到,以为林南乔只是在开玩笑,大手轻揉捏着她的臀部,调笑:“现在倒还越来越调皮了……”
面如死灰,瞬间像是浑身上下的血液全部被抽掉,脸色白的让人感觉到些许惊恐,申雅麻木不仁的咬着唇瓣,活生生的似是要将唇瓣咬出血来。
她端过身旁的那盆冷水,走过去,一把便将林南乔推倒在地上,然后那盆水从陈浩宇的头上泼了下去。
陈浩宇身子一僵,缓缓的回头,然后和申雅四目相对。
他身上全湿了,水在向下流,两人都没有言语,之间保持着难言的沉默,林南乔摔倒在地。
水盆狠狠地砸向了陈浩宇的脸,没有半分留情,他也没有躲避,额头上立即肿起来。
林南乔心疼不已,看向申雅,一身愤怒:“你有必要对他下手这么狠吗?”
“你他妈的再多嘴一句给我试试!”申雅转向林南乔,目光阴狠,沉沉的看着她,然后随手抄起一旁的玻璃杯对着陈浩宇再次砸过去,正好砸中他的手,鲜血流下。
陈浩宇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玻璃片飞溅,划过他的额头,划上几道伤痕,血丝沁冒出来,他还是沉默着,还有些许划过林南乔的脸颊,划出血痕。
没有人会知道申雅此时的心情,她跟了他七年,相信了他七年,那种信任的忠诚度任何人都想不到。
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出轨,她相信他也不会是那样的男人,除了那次醉酒。
她和他一起从大学走过,共同度过了多少岁月,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第一个男朋友。
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平时也没有摩擦,一如七年前的那样恩爱,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背后竟然背着她有了女人!
爱的有多深,信任有多深,此时的绝望和愤怒便有多深,她走到他面前,抬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先是左手,然后是右手,两手轮换打着他耳光。
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撕裂,狠狠地撕裂开了几道口子,一把接着一把的盐全部洒在伤口上,剧烈的腐蚀让她血肉翻涌。
林南乔觉得她疯了,而陈浩宇的没有反抗,任由申雅的举动,让她看了更不舒服。
陈浩宇是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女人扇他的耳光?
走过去,她盯着申雅,还没有来得及言语,申雅已经给了她两巴掌,双手狠力一推,将她推的重重摔倒在地,头疼的让她脸色有些发青,肚子也正好撞到茶几的边沿,阵阵腹疼。
浑身上下流窜的剧烈疼痛和愤怒让申雅眼睛发红,她这会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陈浩宇!
“我们回去谈。”陈浩宇终归说了话,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她已经快要动胎气了。
“放手!”申雅猩红憎恨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其中的厌恶和深深地恨意!
那种厌恶和恨意是如此之深,丝毫不加掩饰,现在连他动她一下,她都觉得好脏!
“我们回去以后再谈!”陈浩宇攥着她手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放手!”她再次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声音寒冷的犹如腊月寒冬的天。
陈浩宇还是不肯放,申雅也不客气,抬起垂落在身侧的左手,使出浑身上下的力气狠狠地再次扇过去。
力道很大,陈浩宇的脸已经印上了五个红手印,她的手则是麻木的没有一点知觉。
这一次,陈浩宇将她放开了,别墅中的气氛紧绷,窒息,稀薄的似是要让人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