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天天往姜家那边跑，去见她。
盛寒野懊恼，后悔，却无济于事。
“阿笙，”他低声说，“刚刚，你没有拒绝我。”
她咬住下唇，轻蹙着眉尖。
刚刚是鬼迷心窍了吧！
居然没有推开他！
一定是被他的容貌给迷住了，试想一下，一个大帅哥要吻自己，正常女人，谁能保持得住啊！
姜念笙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
她白了盛寒野一眼，直接走了。
盛寒野随后跟上。
路过管家时，他的眼神几乎能吃人：“什么事这么重要？嗯？”
管家满头都是冷汗：“盛总，这这这……季总非要我来通报一声，我说您没空在忙，他就说，他自个儿来催。我没有办法，所以就，就……”
“你们不是一直都臭味相投吗？”姜念笙说，“他来找你，你还不高兴？”
“他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
姜念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客厅。
季修柏架着二郎腿，双手抱臂，看见盛寒野和姜念笙一起走来的时候，挑了挑眉。
“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我是打扰了。”
盛寒野的脸色现在还没恢复。
一想到没有亲到，这股火就越烧越旺，所以，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语气。
“知道打扰了，还不走？”他面露不悦，“来之前，不知道提前联系？”
“临时想起，才过来的。”季修柏摊手，“何况，我已经打扰了，你就认了吧。”
说着，季修柏还和姜念笙打招呼：“恢复得不错啊，盛太太。看来，我们家楚楚的照顾，还是非常尽心尽力的。”
“楚楚怎么就变成你家的了？”
“以前是，现在不是。但，以后会是。”
姜念笙切了一声：“以楚要是选择你，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那可消受不起，盛寒野会要我的命。”
姜念笙就是看不惯，他这种对郁以楚势在必得的态度。
没有谁能够掌控谁。
爱情不是强迫，更不是手段。
她往外走去，盛寒野说道：“我送你。”
“不用。”
“很晚了，不安全。”
“哥哥的车，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姜念笙脚步不停，“何况，你不能去姜家，那里安放着我父母的牌位。”
而盛寒野，是罪魁祸首。
他眼睁睁的看着姜念笙远走。
直到看见她上了姜阳辰的车，他还没有收回目光，薄唇抿得很紧很紧。
“怎么突然想起回家了。”姜阳辰握着方向盘，往外看了一眼，隐隐约约能看到盛寒野的身影，“笙儿，想好了吗？”
“除非你不要我，不认我，我就不回姜家。不然的话，姜家永远是我的最终归宿。”
姜阳辰回答：“嫁人了，这娘家是偶尔回来的。”
“协商离婚中。”姜念笙扣好安全带，“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娘家。”
“笙儿你……”
姜阳辰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早就说过，不用顾及姜家的仇恨，她不需要背负。
何况，以姜家现在的实力，想要扳倒盛家，难如登天，而且公司的很多业务，都是从盛世集团那边对接过来的。
报仇，谈何容易。
再退一步说，盛寒野现在为姜家所做的，不仅是把姜家双手退还，还带领着走向更高的顶峰。
唯一的心结，就是姜家父母的死了。
“哥。”姜念笙低着头，“我都想好了，你不用再劝我。”
姜阳辰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好。只要妹妹高兴，做什么都可以的。”
“可是，我也不见得有多高兴。”
“你还是爱他。”姜阳辰说，“爱和咳嗽一样，是瞒不住的。”
她承认了：“我是爱他。但不是爱就一定要在一起，我不想再受伤第三次。”
透过车窗，她看见盛寒野正望着这边。
“走吧，哥。”
“好。”
车子缓缓驶离。
直到看不见车子的影子，盛寒野才转身回到了客厅。
他抽出一根烟点燃，眉间都是冷意和戾气，让所有人都出去。
“和姜念笙谈崩了？”季修柏问。
“嗯。”
“很正常。”他说，“我和楚楚，没有一次能够和平谈判。”
盛寒野瞥了他一眼：“我和你能比么？”
“哟，这话说的。”季修柏挑眉，“你可比我渣多了。至少，我可没把楚楚送到那么多男人的床上去。”
盛寒野当即反驳：“我也没有明知道郁家是郁以楚的家，还算计报复。”
“你害死了姜念笙父母。”
“你以为你的行动一旦开展，郁文坚能够苟活下来？”
季修柏不说话了。
“收手吧。”盛寒野劝道，“不要像我，犯的错越来越多，不管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季修柏沉默的也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他的轮廓若隐若现。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了。”季修柏说，“这个仇，我也不是为自己而报。”
季修柏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报仇。
为母亲，一雪前耻。
“郁文坚在我母亲最红的时候，事业发展最顺畅的时候，强行的占有她，毁了她的一生和前途。母亲忍辱负重，好不容易等到我长大，我怎么忍心辜负她？”
“你不辜负董阿姨，就要辜负……郁以楚。”
“我用前半生，为母亲报仇。我用后半生，向楚楚赎罪。”
这是季修柏的真实想法。
没错，季母其实就是董晶莹！
郁以楚的眼光相当精准，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不敢确认而已。
当年的董晶莹，风华绝代，是那个年代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红遍大江南北，是一代人的记忆和青春。
可是，她却在最当红的时候，被爆出离婚，而且还是她先红杏出墙。
董晶莹的形象清纯，长得乖巧美丽，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反差太大了。
在那个保守的年代里，这条新闻足以让所有人对董晶莹反感，不能再在公众前露面，直接被公司雪藏封杀。
盛寒野抖了抖烟灰：“什么时候开始？”
“很快了。”
“需要我帮什么吗？”
“不了。”季修柏还笑了笑，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