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大师的家里,满目所及都是佛家物件,走在前头的李天赐急忙转过身来挡住了吴小梅。
“你没事吧?”李天赐握住了吴小梅的手,担心的问。
吴小梅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说:“没事啊,怎么了?”
李天赐见她精神状态很好,丝毫没有靠近寺院时那种举步维艰的耗力感,想了想便不再挡着她,让开了半边身子。
吴小梅顺势望了过去,这才明白了李天赐的用心良苦。但是满目所及的佛家物件,她却安然无恙的没有任何不适。
李天赐确定她状态很好才继续往屋子里走去,吴小梅东张西望的跟在他的身后。
门口负责接待的人把他们俩让进一个小客厅里等待,看来这位大师的生意不错,还挺忙的。
等待的间隙,吴小梅对小客厅墙面上悬挂的锦旗吸引去了注意力,便一面一面的逐一观赏阅读。
锦旗上都是繁体字,吴小梅又初中都没毕业,所以每一面上都有她不认识的字。她倒是此刻来了好学的劲头,还用手机拍照上网搜索查找。
李天赐在一旁看着她忙的不亦乐乎,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童心未泯的样子很可爱。
终于轮到他们的时候,已经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吴小梅把锦旗上不认识的字都搞清楚记住了。
她盯着其中一面锦旗的落款发呆,这个落款上的吴大东是那个顶着兼职生名头去天赐大饭店偷学厨艺的吴大东吗?
李天赐拉了她的手一下,说:“发什么愣呢?到你了。我跟你进去吧!”
吴小梅回过神来,被李天赐牵着手已经走进了大师工作的办公室里。
这间屋子的布置,有点像佛堂又有点像卖佛家用品的商店,从棚顶悬挂下来的黄色布条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密密麻麻的活像是垂柳枝条。
李天赐皱了皱眉,看了眼端坐在屋子正中央蒲团上的那位大师。
大师身穿僧衣布袍,是个五六十岁的女人,神色严肃庄重,相貌平平无奇。
大师正在闭目养神,老半天才慵懒的抬起眼皮瞥了眼李天赐。嗯,这男人仪表堂堂的样子……
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李天赐看了眼面前的两个蒲团,回过头来示意吴小梅跟他一起坐下,大师此时才瞥了吴小梅一眼。
这一眼过后,大师不由自主的把双眼全睁开,终于是元气回归似的精神了起来。
“两位施主海涵,老衲刚才做法太累稍微打了个盹。”大师开口说话了,声音却是沙哑的,不集中注意力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老衲?李天赐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这样的地方,总觉得这都是装神弄鬼骗人的把戏。
可是今天吴小梅非要来,他只能爱屋及乌的耐着性子陪同。
吴小梅写了她弟弟吴小勇的生辰八字,旁边有人给大师递了上去。
大师看着吴小勇的生辰八字,手指慢捻轻点的开始给掐算。接下来说了些富贵吉祥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蒙混过关的说好话。
李天赐本来就不信这些,吴小梅此时也失去了兴趣。
可是当吴小梅开始怀疑这位大师没什么高明之处的时候,她突然张口说出了令吴小梅大惊失色的话来。
大师说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吴小勇,已经很多年了。
李天赐横了眼坐在上位蒲团上的大师,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这货接下来该让小梅花钱做法了,他妈的这就是个骗钱的!
吴小梅“读”到了李天赐的心声,几年前她曾经历过这种花钱做法的事,当时她因为不相信而没去做。
可是现在她有点半信半疑了,因为只有她知道家里那孩子的确有个神出鬼没的朋友。
吴小勇的说辞吴小梅还没有去验证,不知道那位神秘朋友到底是不是元神出窍的植物人。
眼前的大师说是不干净的东西,正说中了她的心事。不管是元神出窍还是鬼,吴小梅只知道对吴小勇肯定不好。
大神又闷头掐指推算,老半天后长叹了口气说:“唉!老衲也无能为力了。”
这句话令李天赐和吴小梅都大吃一惊,无能为力了?不是应该说花钱消灾的做做法事吗?
大师的脸色很不好,摇着头说:“世间因果循环都有定数,这东西在此人的因果里,不好横加干涉恐生变故啊!”
吴小梅突然想到吴小勇说他那个朋友的家人正在张罗着给他那个朋友做法事,恐生变故?会不会波及到吴小勇。
“大师!那东西的家人已经安排了给她做法事,会不会影响到我弟弟?”吴小梅急切的问。
“唉!”大师又长叹了口气,“这一点老衲也无能为力啊。这位女菩萨,把你的生辰八字报上来。”
吴小梅一愣,看她的生辰八字做什么?但还是犹豫着写了递上去。
大师看着吴小梅的生辰八字,掐算着突然就变了脸色。她猛然抬起头来瞪着吴小梅问道:“这是你本人的生辰八字吗?”
吴小梅“读”不到这位大师的心思,不解的说:“对,是我的。”
大师顿时大惊失色,像烫手似的扔掉了手里写着吴小梅生辰八字的那张纸。
“送、送客!”大师慌慌张张的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后面跑。
屋子里的人都被搞糊涂了,大家目瞪口呆的看着大师慌不择路的跑进了后面的屋子里,谁都不知道的是大师进到那个屋子里就跌坐在了地上,起不来了。
李天赐站起身来,问身边同样也是一脸懵逼的大师随从。“你们家大师这是怎么了?”
随从还算镇定,施礼说:“请二位慢走。”
被这样莫名其妙的送客,李天赐和吴小梅都一头雾水,也不知道问谁交香火钱,因为人都跑去后堂看望受惊的大师去了。
吴小梅手里拿着那张写着她的生辰八字的纸张,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位大师这是怎么了?
本来是半信半疑的找来试试,没想到却什么都没看明白,还凭空增添了这样诡异的一笔。
“我这生辰八字怎么了?为什么大师会被吓成那样?”吴小梅困惑的问李天赐。
李天赐从吴小梅手里拿过那张纸一边撕一边说:“我从始至终就不信这些玩意,你也别信了!”
有种呼之欲出的东西,在吴小梅的第六感里徘徊挣扎,令她时而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可又实在是抓不住想不通。
大师此时瘫坐在里厢房地上,瑟瑟发抖的给单锦琳拨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