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萌鱼摇头:“没有,她只是让我看着世子,不要让人欺负他。”
“再让我约束郡主,让她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任性,毕竟她马上是要做皇后的人。”
定北王一听这话冷笑一声:“她还真是用心良苦。”
姬萌鱼微微低着头,没有接话。
定北王没有为难姬萌鱼,直接让他离开。
姬萌鱼从定北王那里出来的时候,眸光深了些。
今天整件事情的进展,比他预期的要顺利。
这也就意味着,定北王和定北王妃彼此之间的猜忌已经很深。
他跟在定北王妃身边的这几天,对她的野心有了极深刻的认识。
定北王府离内乱只需要再点一把火就可以了。
只是这把火要怎么烧,姬萌鱼自己没有好的主意。
但是他知道,这种事情棠妙心很擅长。
他想回去跟棠妙心商议这件事情,只是他还没有走几步,定北王的一个侍从过来道:“姬姑娘回王妃那里去吧!”
姬萌鱼听到“姬姑娘”这个称呼,额前的青筋跳了跳。
按他以前的性子,怕是早就暴起揍人了。
只是这段不太开心的日子,把他的性子也磨平了不少。
他此时还能忍得下来,问道:“王爷为什么让我回王妃那里?”
侍从回答:“王爷给王妃下了禁足令,她房里的人都不能出来。”
“这一次王爷是法外开恩,没有问罪姬姑娘,已经是对姬姑娘的宽容了。”
姬萌鱼想说宽容个屁,估计是又有其他的算盘。
他便问道:“王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侍卫看着他道:“王爷还说了,定北王府里真正的主人只有一个。”
“姬姑娘是聪明人,若以后王府会有什么大的变动,王爷希望姬姑娘做出正确的选择。”
姬萌鱼知道他嘴里所谓的正确选择,是让他帮着定北王收拾定北王妃。
他觉得定北王夫妻两人都是极品,脑子里的弯弯绕绕不算少。
他半敛了眸光道:“多谢提醒。”
他转身欲走,侍从又补了一句:“王爷待姬姑娘十分不同,姬姑娘可要懂得感恩啊!”
姬萌鱼的手握成拳,他在心里狂骂:“感你妹的恩,这摆明了是看上老子的美色,还要装模作样!”
“这对狗夫妻,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恶心!”
他面上却十分温顺地道:“是。”
侍从不再多言,姬萌鱼回到定北王妃那里,说出来的话自然就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他把今天打陆盈袖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了。
他没说他打陆盈袖的事情,只说了陆盈袖打他的事。
毕竟他脸上的伤是现成的,这谎撒得一点压力都没有。
定北王妃看到他的脸受伤了,也有些心疼,她的女儿她还是知道的,确实有些骄纵。
她安抚了姬萌鱼几句后问他:“你这几天在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姬萌鱼按棠妙心教他的开始编故事:“还真有收获。”
“世子的伤药十分特殊,效果极好,我心里好奇,找大夫查过后发现,那药很可能是鬼医亲手制出来的。”
棠妙心说了,这种事情要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因为沐云修已经发现鬼医就在陆闲尘的身边,所以这事不但不需要隐瞒,还得让定北王妃知道。
她知道这事后,就会更加怀疑沐云修。
她要把沐云修架在火上烤,要让他被定北王和定北王妃一起猜疑。
她还要借他们的手把沐云修逼到绝路。
如此一来,他们没有戎州第一聪明人出谋划策,就等于断了他们一只手,为她后续要做的事情做准备。
果然,定北王妃听到这句话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帮世子治病的人是鬼医?”
姬萌鱼略有些犹豫地道:“现在只知道那伤药是鬼医所制,至于鬼医有没有帮世子医治,我就不知道了。”
定北王妃又问:“军师知道这事吗?”
姬萌鱼点头:“我过去的那天,军师去世子那里找过一次秋霜,然后拿走了一瓶药。”
定北王妃听到这句话眸光一下子就深了,整张脸上有了凝重。
姬萌鱼看着定北王妃的脸色,心里有些想笑,这老妖婆的反应,和棠妙心预期的一模样。
他在心里感叹,他以前凭什么觉得他能让棠妙心为他倾心?
她比他聪明太多了!
他问道:“王妃,可有哪里不妥?”
定北王妃冷声道:“军师对秋霜一直极为维护。”
“我之前就怀疑他是不是被皇太女收买了,现在基本上能确定了。”
姬萌鱼的嘴张成了o型,她又确定了什么?
只是她确定的东西,是棠妙心想让她确定的。
姬萌鱼有些吃惊地道:“王妃的意思是军师已经被收买了?”
“是的。”定北王妃轻轻叹了一口气:“否则的话,他要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派人来通知我。”
姬萌鱼觉得沐云修实惨,决定继续落井下石:“我听说军师病了。”
“会不会是因为他病了,所以才没能把这个消息传给王妃?”
定北王妃冷笑道:“他病了?他的身体就算是再不好,也不至于已经过了两天,还没有把消息传出来!”
“他的病我知道,一般情况下,都是他想病的时候就病,不想病的时候就不定,都是借口!”
这事她越想越气!
她这些年来重用沐云修,给了他很大的权利,他就这样回报她!
姬萌鱼满脸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
定北王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来王府的时间短,对他不了解,不知道他的心机有多深。”
“他这是见我被禁了足,以为我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她说完十分欣慰地看着姬萌鱼道:“好在我让你去陆闲尘那里,知道了这个消息。”
“否则的话,我只怕还会被蒙在鼓里!”
姬萌鱼在此时又生出了万千感叹,他深深地觉得,棠妙心太厉害了,预判了定北王妃所有的预判。
他忙道:“我对王妃一定忠心不二!”
定北王妃拉过他的手道:“我对你自然是信得过的。”
“这些天事情有些多,我有些冷落了你,你可别生我的气。”
她做事的原则,其实是有些简单粗暴的。
她一直觉得,男女之间只有做了某件不可言说的事情后,才算是真正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