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等人根本不把钱三年放在眼里,一个小小的县令,芝麻绿豆大的官,也敢自称朝庭命官?真是笑话。
看着众人一脸不屑,钱三年慌了。
原本他以为李恪等人不过是假冒太子来招摇撞骗的骗子而已,吓唬吓唬就得了。
可谁曾想,这帮人胆子太大了,吓不走,居然还敢反过来抓他。
他是谁?
堂堂古河县令,整个古河最大的官啊!
这些人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钱三年看向李恪,此时的李恪一脸淡定,仿佛做了一件轻描淡写的事情。
难道他真的是太子?
钱三年心中狐疑,李恪若不是真的太子,那他怎敢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事?
想到李恪可能真的是太子,钱三年再也坐不住了。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
钱三年开口求饶,脸上再没有了先前的跋扈。
“你不是说我不可能是太子吗?怎么这会又承认我是太子了?”
李恪摊开双手说道。
“是本官有眼无珠,本官知错了。”
钱三年哀嚎,要不是被人架着,他都想跪下了。
“你知错了?那你倒是告诉本太子,你错在哪里了?”
李恪冷笑着问道。
“我...我不该对太子您无礼,不该对您放肆,我罪该万死!”
钱三年斟酌着说道。
“你的确罪该万死,但是罪该万死的原因,不是因为你对本太子无礼,而是你对百姓无礼!”
“身为县令,你却衣着不整,行事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你到底有哪一点地方父母官该有的样子?”
李恪连数钱三年数条罪状,听得钱三年脸色一变再变。
“请太子饶命!”
钱三年自知无法反驳,干脆向李恪求饶,自扇起了嘴巴。
“饶命?若你所犯仅是先前那些罪状,本太子倒可以饶你一命,但你不是!”
“古河县大旱已久,你却欺瞒不报,令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街头,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李恪冷喝,话到最后,更是杀气毕现,可见他心中对钱三年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愤怒。
见状,钱三年吓得瑟瑟发抖,连求饶都不敢了。
李恪正在气头上,这会求饶,怕是只会起到反效果。
这位大唐太子爷的脾气他是听说过的,真要惹恼了这位爷,绝对砍了他都不带犹豫的。
“你怕了?早知如此,那又何必当初!”
看着被吓到的钱三年,李恪没有一丝怜悯之心。
像钱三年这种人,就是千刀万剐,也是罪有应得。
不过,李恪并不打算杀了钱三年,就算是要杀,也轮不到他来动手。
“你放心,本太子不会杀你。”
李恪轻语,听到这话,钱三年眼前一亮,心中重燃了希望。
“谢太子饶命,谢太子饶命,本官一定痛改前非。”
钱三年感激涕零。
然而,李恪却是笑了。
“我不杀你?你真当我会放过你?本太子要把你交给灾民处置,想要痛改前非,你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李恪冷声道。
交给灾民处置?
刚刚复燃希望的钱三年听到这话,瞬间心如死灰。
他害得这些灾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这些灾民视他为仇人,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又怎会饶过他?
一旦李恪把他交到灾民手里,他定是必死无疑啊!
“完了...本官完了...”
钱三年喃喃自语,整个人变得失魂落魄。
对此,李恪没有再说什么,摆了摆手便让程咬金等把人交到了灾民手里。
“钱三年作恶多端,罪该万死,现遵太子之命,把他交给你们处置,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程咬金朝灾民们喊道。
“好!”
灾民们大声叫好,随后蜂拥而上,对钱三年拳打脚踢。
“别打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啊...”
钱三年一边哀嚎,一边求饶。
然而,灾民们对他积怨已久,其中怒火又岂是他这三言两语可以化解的,当即揍得更狠了。
群情激愤之下,钱三年没有坚持多久,便是被灾民们活活打死了。
对此,李恪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可怜钱三年。
就钱三年的所作所为,不让他死,又何以平民愤?
他不死,这些灾民日后又怎会再相信朝庭?
李恪必须要还灾民一个公道,只有这样,才能平息灾民心中的怒火,令此事告一段落。
否则,民怨滔天,怕是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太子爷此举实在是高,未将自愧不如。”
秦时雨感慨道。
此事换作是他,或许他只会杀了钱三年,以灾民解心头之恨,但绝不会想到把钱三年交给灾民处置。
而他那样的作法,虽说也能平息灾民们的怒火,但其效果,却要比李恪这个差得多。
李恪不仅是平息了灾民怒火,无形中,更是让灾民归心于朝庭,再次对朝庭建立起了信任。
这一石二鸟之计,实在是太妙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众是大唐的根基,民心所向,大唐才能安稳。”
李恪淡淡地说道。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太子说得好!我大唐能有您这样的太子,实乃大幸!”
秦时雨夸赞,那是打心底里高兴。
“夸我就不必了,秦将军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解决古河县的问题吧!”
李恪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带来的粮食,足够这些灾民撑过今冬,只要坚持施粥到明春,让这些灾民重新种出粮食,这灾情,自然也就熬过去了。”
秦时雨沉声说道。
“秦将军的想法很好,但,却未必能行。”
李恪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哦?这是何故?”
秦时雨不解。
按照以往,他们可都是用这个方法解决灾情的,怎么到了太子爷这,这办法就不行了呢?
“施粥的确能解一时燃眉之急,但倘若明春古河依旧干旱,届时灾民继续颗粒无收,结果还是得饿死!”
李恪缓缓说道。
如果这古河旱灾持续下去,时间一久,朝庭必将无力再来救济这些灾民,而到那时候,这些灾民就真的只有饿死的份了。
所以,想要救人,就不能只是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