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的流逝,眨眼又过去了好几天。
十一区海上保安厅第十一管区舰船损失惨重的消息,最终还是被人捅到了媒体那里。
那日,位于冲绳县那霸市、冲绳市、石垣市以及宫谷岛市四市的市民看到了第十一管区几艘破败的舰船返港的画面。联想到出去时成群结队、浩浩荡荡,回来时却只剩下稀稀拉拉几艘破船的场面,人们面面相觑,都以为爆发了战争。
“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们的船怎么就回来这么几艘?”
媒体争相渲染,一时间海上保安厅第十一管区损失惨重的消息见诸报端,十一区的居民从一开始还不相信,但到了消息得证的时候,他们都愤怒了,一种被偷袭了的委屈顿时转化成了无法抑制的愤怒开始释放。
“我们已经多久没有爆发战争了,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网上发表质问。
“无能的保安厅官僚应该立刻辞职!”
“除了海上救援,保安厅还能做些什么?”
“换个有能力的人上去,我们需要的是能够保护我们安全的卫士,而不是只会演讲与道歉的演员!”
“海上保安厅长官在这件事中负主要责任,他应该立刻向公众、向无数失去亲人的家属说明情况,并切腹谢罪!”
激愤者开始给官方平台留言,矛头直指海上保安厅长官。
街头拉起横幅,头上绑上白色头巾,手里挥舞着各种自制的旗子。
无数市民、青年无法接受这样的局面,纷纷走上街头游行,要求腐败无能的海上保安厅各层官僚立刻辞职谢罪。
愤怒的情绪不断蔓延,而更令他们无法接受的是,媒体在经过一开始的报道后,忽然转变了调门,开始对事件作冷处理,大片报道在即将见报的时候被临时撤下,网络上对这件事也进行了管制与引导。
这更激起了人们的愤怒。
“钢铁造假、牛肉造假、工资造假,现在连新闻也开始造假!我们的国家究竟还有几分真实的东西?”
“我们要的是真相,而不是缄默与欺骗!”
“我们的敌人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政府不敢开口,即使被打得那么惨,牺牲了那么多人,也不敢向国际社会喊出正义的声音?”
网民纷纷留言,形成一股强大的舆论攻势。
指责、叫骂、怒其不争的声音此起彼伏,短短几天,让十一区政府面临极大的压力,鹤田吉臣的支持率出现急剧下滑。
当然,随着破碎舰船的照片出现在网络上,呼唤和平、反对战争的声音也开始起来。人们看到,归来的舰船中,几乎所有舰船上面都带着一道道恐怖的豁口,这些豁口,仿佛是被巨型的镰刀挥砍后留下的。
巨大的冲击令他们回归理智,开始反思战争的危害。
那霸市的一家医院里,长濑良广两眼无神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窗外游行的队伍此起彼伏,声浪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令他露出痛苦神色。
刚刚,海上保安厅本部的“执行次长”亲自过来探望他,向他询问了当天的情况。之后执行次长语重心长地跟他说,让他安心在这里养病,不用再关注外面的情况。
长濑良广知道,自己攫取雄厚政治资本、企图冲击“长官”一职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他所领导的第十一管区几近全军覆没,海上保安厅没有让他出来背负责任,已经是对他最大的照顾。
他想,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还会率舰队出去吗?
回想起当天飞在空中的两人,长濑良广的神情微微有了一丝变动。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很俊朗,但他却记不得他的样子。女的倒是记忆深刻,这次出手的是正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少女。
可她的手段就丝毫没有她的脸蛋那么让人赏心悦目了,手持巨型的赤红色火焰镰刀,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难以述说的霸道气势,神情冷淡,如同高傲的女王,居高临下。
出手果决,不留情面。在长濑良广看来,她就像一台杀戮机器,为了一个目的,似乎可以抛弃一切情感。
当然,对长濑良广冲击最大的,既不是少女的霸道,也不是她的攻击如何犀利,而是这件事使他对这世界的认知,出现了一丝裂痕。
……
海州,浦霸湾。
海浪轻轻拍打着港口的岸堤。
远洋归来的渔船在一声声吆喝中靠岸,随行的鱼鲜收购商贩早在渔船靠港之前就驶出港与船老大们接洽,在海上时就洽谈好了收购的事宜。
刚一靠岸,在商贩的指挥下,一个个精壮的挑夫就开始熟络的从船上搬运下一筐筐的鱼鲜,酷热中,挥洒汗水,一派热闹景象。
热火朝天中,一艘名为“松佩號”的渔船显得不太起眼。
“向元老哥,你可是让我好等啊……”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体态微胖的中年人登上船后就是一阵寒暄。
“哦,秦老板啊……”云向元看到来人后,脸上露出笑容。
“这回的收获怎么样?你们这次出海可比往常要多花了好几天时间哪!”
“唉,原先几个渔场的鱼籽越来越少了,还能咋办,只能跑远一点了……”
“理解理解!”
秦老板凑过来,小声道:“我听与你们一起出海的船老大说,你们遇到了十一区的保安厅巡视船?怎么样,不要紧吧。”
云向元怔了一下,“是遇到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我可是看了新闻了,据说保安厅的船队损失惨重哪!”
见秦老板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云向元表情微微一僵,打了个哈哈:“这个我哪知道啊,我就是个出海捕鱼的。”
“也是也是。”秦老板一看云向元的表情就知道有故事,但他知趣的没有继续打探,“不说这个了,快给我看看货吧,你可是让我好等,我那酒楼都快因为断货关门歇业了……”
云向元笑道:“哪能,秦老板可是有三头六臂的,酒楼都开了好几家了,缺了我这船也不会断货啊……”
“向元老哥不要奉承我,现在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货源很关键哪!”
说着在云向元的带领下逐框验货,心下觉得满意,秦老板当即依照老规矩,一口气从云向元那采购了半船鱼鲜,联系早已等候的冷链车队,开始从船上卸货。
搬运完毕,结完账,秦老板热情地与云向元告别。
回去的路上,他哼哼道:“这个向元老哥口风真严,还想蒙我,我早听人说了,他原本老早就应该归港了,只是半道遇到了军舰,接着又与军舰一起折返了。”
“嗯,这里面有故事,看来十一区海上保安厅的船队出事果然与咱们有些联系。”
自以为得到要领的秦老板心情十分愉快,觉得自己掌握了其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哼着小调,一种“活得比其他人更明白”的快感将他包围。
突然前方走出一个人来,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秦老板一个不留神,连忙一个急刹,抖出了一身冷汗:“窝草,完了,撞到人了!”
他连忙下车,却发现地上并没有人,再回想,刚才似乎也没有撞到东西的顿挫感。
“难道撞鬼了?可现在是大白天哪!”
秦老板吓得脸色刷白。
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身后传来:“无量天尊,居士请回看。”
秦老板回过头,看到一名身穿青色道袍的老道士正脚下生风的朝自己走来,明明十几米的距离,两三步就走到了。
这老道风尘仆仆的,身上沾了一些灰,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一边捋着花白的胡须,一边手持拂尘,看上去一副仙风道骨。
“道……道长……”
“居士,贫道觉得你与我甚是有缘,居士可愿意抛弃这尘世的浮华,随贫道一同领略这天地悠悠?”
“……”
“居士可愿拜入贫道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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