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心里那点儿的辛酸泪,时摇光和权觐北一无所知。
即便知道了,他们也没办法感同身受。
因为,现在有更大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那就是……
唐纳德说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果真是权觐北的私生子,那岂不是说权觐北出轨了?
不对。
唐纳德说那个孩子五岁了。
加上怀孕的时间,就是六年前。
那个时候的权觐北二十岁,而且是个病秧子。
病秧子即便躺着不动,也是有性命之危的。
更何况半晌贪欢,和女人做那种事情呢?
被时摇光这么一提醒,权觐北就放心了。
没错,他那个时候身子骨不好,根本就没有机会——
等等!
好像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他十八岁那年病危,出国修养了两年,二十岁的时候……
权觐北想到这里,就觉得脑子生疼。
就像是有无数的细针,扎在他的脑海中。
时摇光伸手替他按揉额头,权觐北能感觉到一丝丝暖流,从她的指尖汇入汇入头部的穴位。
他想仔细感受的时候,却又没了那种感觉。
“摇光……”权觐北犹豫着,开口想要问她是怎么回事。
他刚开口,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对方只是敲了两下,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就直接开了门。
“哒哒哒……”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响起,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直接进入办公室的举动,对她来说似乎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端着食盒,目标明确地走向休息室。
不过还没到休息室,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三人。
女人视线落在权觐北的身上时,闪躲了一下。
“唐纳德,这二位是?”
女人走到唐纳德身边,很自然的询问。
唐纳德向女人介绍了二人的身份,同时介绍了女人的身份:“她叫白若溪,是……我说的那个孩子的母亲。”
听到这话,时摇光和权觐北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探究。
白若溪倒是大大方方的任由打量。
“二位不必这么看着我……”
看了一会儿,白若溪轻笑一声开口。
白若溪说不看就不看,这是不可能的。
权觐北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丝丝的质疑。
他可以肯定,自己在今天之前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可是他又莫名有种,自己和这个女人见过很多面,甚至有过一段情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荒谬,让他有种发现自己失忆那天的无力感。
想了许多,他最终还是认定了一件事。
这事儿有蹊跷。
无论白若溪和白若溪的儿子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情背后都藏着隐情。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权觐北就有些头疼。
他是做错了什么,要一直经历这些稀奇古怪的试探。
没错。
在他看来,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是稀奇古怪的试探。
试探他对时摇光的感情,又或者试探自己本身的操守。
这么说或许有些奇怪,但权觐北就是这么觉得的。
权觐北的想法,白若溪看不出来,她面上的表情一直就没变过。
看他的眼神,却是隐约透出了几分幽怨。
唐纳德时刻关注着女神的表情,看她这样,他顿时有种心凉了半截的感觉。
女神果然和老板有一腿!
那他还有机会吗?
如果他没有机会了,那他岂不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和女神在一起了?
可是让他自己放弃,他又不甘心。
不放弃吧,女神自己不愿意,他也没办法。
唐纳德心思百转,始终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四个人都没有开口。
是白若溪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电话是白若溪的儿子白汤圆打来的。
“妈咪,我放学啦,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白汤圆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声音透着一股子软糯。
因为是小孩子,再怎么撒娇都是可爱的。
这个世界,对小朋友有着更大的包容性。
如果是一个大男人撒娇,那自然是很辣眼睛的。
放在小朋友身上,无论男女,都是几位可爱的。
唐纳德听到小家伙的声音,脸上就露出了欢喜的情绪。
毕竟他养了小家伙五年了,感情都处出来了。
不过……
问题还是有的。
例如……
他这个准继父的面前,还坐着疑似小家伙亲生父亲的人。
亲生父亲呢。
一想到这里,唐纳德的情绪顿时萎靡下去。
这个时候,却听白若溪对电话那头的儿子说道:“我让你唐纳德叔叔去接你,好吗?”
白汤圆和唐纳德十分熟悉,一听这话,自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唐纳德被女神点名,十分激动,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起身便想去接小朋友放学。
走到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这样做似乎不太合理。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放下公司的事情,去接女神的儿子……
如果只是他自己在这里就算了,他在总部这边是权利最高的。
但是,现在总部不是他说了算啊!
老板还在这里呢!
他的上司!公司最大股份的持有者。
唐纳德觉得,如果是个小心眼的老板,又或者是个要求严格,工作严谨的老板,他明天可能就会因为左脚先迈进公司而被开除。
好在,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权觐北这会儿自己还纠结着呢,自然是没有空搭理他的想法。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白若溪的儿子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唐纳德走不走,并不是重点。
再者说了,他既然能选择唐纳德,就说明对唐纳德是无比信任的。
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怀疑他。
否则,他事事都亲力亲为,只有累死这一个下场。
等唐纳德走了,白若溪方才开口:“二位今天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唐纳德已经将我儿子的存在向二位透露了。”
权觐北点了下头,脸色却不太好:“你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若溪哀怨地看着他,“三哥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伤人了,什么叫做我的儿子?汤圆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听到这话,权觐北拿在手中把玩的玻璃杯生生被捏碎了。
玻璃碎裂的传出“咔嚓”一声,把白若溪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