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舟皱了皱眉:“晚晚还没出来?”
他之前只是猜测,但现在百分百确定,谢初宜死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沈晚瓷。
秦悦织:“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她有没有出来,你看不见?”
她被叫来警局的时候一脸懵,直到录完口供才知道谢初宜死了,正准备通知沈晚瓷,结果就看见她和薄荆舟一起从警车上下来了。
她怀疑的看了眼薄荆舟:“这事你事先不知道?你们霸总不是应该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吗?这么大的事,你就没听到点风声?”
薄荆舟瞥了她一眼,“什么总也不能全世界,无关紧要的事都知道吧,我是人,又不是监控成的精。”
他看了眼腕表,脸色很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悦织冷哼着嘟囔了一句:“你不是监控成了精,但谢初宜却是你家的茶宠精,站在旁边都能闻到她身上迎面扑来的茶味。”
“谢初宜最后一个见的人,应该是晚晚。”这话,薄荆舟是对霍霆东说的。
霍霆东:“这事你早知道了?”
“不算早,中午去看纪子言的时候才知道的,还是他告诉我的,刑事案的嫌疑人,最多能拘留多少天?”
霍霆东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根据这个案子的情况,最多十四天。”
秦悦织松了口气:“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准备做好了吗?晚瓷是不是等会儿就出来了?”
薄荆舟:“我没告诉她。”
“……”秦悦织刚落下来的心又悬上了,连带着松了一半的气也憋住了,还不如不松呢:“你明知道谢……”
一激动,调子起高了,她做贼似的看了眼周围的警察,收住声音:“那你不告诉她?你刚才还问刑事案最多能拘留多久,你什么意思?你不会也怀疑晚晚,想要把她送进去给你家茶宠报仇吧?”
见她越说越离谱,霍霆东忙将人拉过来:“这是刑事案,能做什么准备?你以为高考呢,还能临时抱佛脚,沈晚瓷昨晚被绑架了,谢初宜死的时候她没在现场,要是她听到消息一点儿都不震惊,警察更会怀疑她。”
霍霆东不愧是金牌律师,秦悦织瞬间就感觉自己被说服了,炸起的毛都被顺下去了,但还是嘴硬:“就不能是后来打听到的。”
“那要是警察问你,你为什么要特意去打听她的事呢?宴会上那么多人,你为什么不打听别的人,偏偏要打听她?”
秦悦织:“……”
一个小时后,审讯结束,霍霆东去办保释手续。
沈晚瓷一出来,薄荆舟和秦悦织就迎了上去,两人同时开口:“晚晚,没事了。”
“晚瓷,别怕,警察叔叔一定会还你清白的,茶宠她……”
秦悦织本想给她来个爱的抱抱,安慰一下,结果慢了一步,别说抱了,薄荆舟还正好挡在她面前,她不垫脚,都见不到沈晚瓷的人。
虽然她讨厌谢初宜,但现在人都死了,还是得有点敬畏之心,说个死人的坏话,多少有点没品,于是她硬生生的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但她也不是憋气的性子,于是便将炮火对准了薄荆舟这个,一切事情的导火索:“一圈360°,你非挡我面前,你什么意思啊?”
霍霆东走过来,一把拉住秦悦织,亲自将她撸起的袖子放下,“怎么老是跟只炸毛的鸡一样。”
“……”秦悦织斜睨着他,只听见声音,见不到嘴唇动,每个字都说的咬牙切齿:“霍霆东,分手,马上就分,你才是鸡,你全家都是鸡。晚瓷,我先走了,到家后给你打视频。”
有薄荆舟在,她和晚瓷肯定是没法好好聊了,连人都只能垫着脚看,还聊什么啊。而且刚经历了这种事,晚瓷肯定也很害怕,虽然她很想安慰她,但相比起自己,估计她更想要薄荆舟的安慰。”
秦悦织说走就走,半点犹豫都不带的,更没有理会身旁的霍霆东。
步子大、气势足,整个一个六亲不认,结果还没走出警局大门,霍霆东就跟了上来:“织织。”
秦悦织语速飞快,主打一个不听不听,你说的都是屁话:“吱吱是你家的狗,这会儿正在你家狗笼里窝着呢,别整天吱吱吱吱的乱叫,你又不是耗子。”
“呵……”
身后传来男人的一声低笑。
秦悦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话说的有问题,她名字里有个‘织’,亲戚都叫她‘织织’,她这不是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吗。
“你别跟着我。”
烦。
霍霆东声音里带着笑:“悦织……”
秦悦织现在一听到‘织’这个字就头大,她猛的停住脚步,转身道:“霍霆东,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让你别叫我‘织织’,你也别跟着我,我是只炸毛的鸡,小心我啄你。”
她突然站定,霍霆东离她又近,一时没收住脚,直接和她撞在了一起。
他没事,秦悦织却被他撞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
霍霆东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好,我是鸡,我全家都是鸡。”
这里是公共场合,他却半点也不避嫌,就这样亲昵的将人拥进了怀里。警局里许多人都认识霍霆东,见此场景,都揶揄得朝他们看过来。
秦悦织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霍霆东:“消气了?”
“消你个头,我这是嫌你丢脸,你没看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吗?”女人恶狠狠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被布料阻隔,显得有点闷:“赶紧走。”
秦悦织刚给车子解了锁,霍霆东就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她拿着车钥匙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你干嘛?”
霍霆东:“我是坐你的车来的,你不得负责把我送回去?”
秦悦织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刚好和霍霆东在一起,便一块儿过来了,说实话,有他在,自己在审讯室被那两个关公似的警察轮番审问的时候,都没那么虚了。
想到这儿,她的态度好了些:“我们不顺路,我给你打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