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总说还请了其他人,但一直到几人进入球场,换好衣服,都没看到有别的人。
沈晚瓷现在对外是孕妇的身份,不能剧烈运动,但她还是换上了运动装:“宋总,前两天发给您的合同,您看还有……”
宋总握着球杆,朝她摆了摆手:“沈小姐,打球的时候不谈工作,好不容易有点空闲的时间,就好好放松放松。”
他看了眼沈晚瓷:“沈小姐不如猜猜,我能不能一杆进洞。”
聂煜城赶在沈晚瓷回话之前先道:“听闻宋总球技了得,曾经还拿过奖,一杆进洞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宋总笑着点了点他,都是男人,聂煜城那点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
中场休息时,他擦了擦汗,又喝了大半瓶水,才缓缓的开口:“沈小姐,合约我看了,但在占比例上,我觉得不太行。”
他伸手比出个数字:“我出资不变,但要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占百分之五的利润。”
沈晚瓷虽然不完全懂商场上的事,但也知道对方这是在落井下石,这个合作她全程参与,薄荣轩给她算过其中的成本,宋总提的这个要求,根本不可能,“宋总,您也是生意人,应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多占利润这事可以谈,但您是不是也该相应的增加点投入。”
“没关系,我还约了陆总,薄董做不到,我就只能跟陆总谈了。”
聂煜城蹙眉:“宋总……”
刚刚还在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的宋总突然起了身,满脸笑容的看向某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陆总,我们刚刚才谈到你呢。”
沈晚瓷看着走过来的陆宴迟,人都要麻了。
虽然知道他处处在和薄氏做对,但她毕竟是个小白,公司里的事不是事事都清楚,能把自己经手的项目搞清楚就已经不错了。
这种时候,她就哀怨自己为什么不是爽文女主,样样精通,行行里都是大佬,就算不是,也能靠天赋闪瞎众人的眼。
她在商场上不止没天赋,还是个倒霉的苦逼,熬秃了头都没成为女强人,还处处遇到陆宴迟。
她这么倒霉,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被雷劈死的。
陈栩看了眼陆宴迟身后跟着的新助理,有些哀怨道:“这个小陆总跟薄总长得太像,看到他身边跟着新人,我总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沈晚瓷一看到陆宴迟,就知道今天的合作悬了,如今听到陈栩的话,心里烦躁:“陈助理,你要理智一点,人有相似货有相同,替身文学要不得。”
见宋总还在和陆宴迟寒暄,陈栩好奇道:“少夫人,你觉得陆总是薄总吗?”
沈晚瓷其实不确定,毕竟真的太像了,就算是双胞胎,也没有这么相似的吧。
但对上陈栩一脸八卦的样子,话到嘴边又改口道:“他要是薄荆舟,能把薄氏往死里整?抢生意都抢到面前来了,估计心里都在盘算着把薄氏的logo改成他陆氏的了。”
聂煜城在一旁听了这话,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腕,安抚道:“不会的。”
沈晚瓷正要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陆宴迟就走了过来:“聂少爷和沈小姐也在?”
他的目光从聂煜城握着沈晚瓷手腕的手上扫过,薄唇抿了抿,“沈小姐现在还怀着孕,聂少爷就算想追求她,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吧,传出去不怕会落人话柄?”
聂煜城急忙松开手,对沈晚瓷解释道:“晚瓷,我没有别的心思,就是怕你会因为荆舟的事难过,便想安慰你一下,不知道这举动在陆总看来,会想歪到这种程度。”
陆宴迟:“……”
卧槽。
这莲花精,现在都开始走绿茶的路线了,也不嫌恶心人。
偏偏沈晚瓷心比脑袋都大,居然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还冲他摇了摇头,道:“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宋总察觉到几人之间的气氛不对劲,奇道:“陆总认识聂少爷和沈小姐?”
陆宴迟神色冷淡:“之前见过两次,不熟。”
他起身,拿起一旁的球杆去了发球台,宋总起身跟上去:“陆总,合作的事……”
“宋总,打球的时候不谈公事。”
宋总:“……”
这是他刚才用来给沈晚瓷下马威的话,如今都还给他了。
要不是确定刚才他说这话的时候陆宴迟并不在现场,和沈晚瓷看上去也没什么交情,不止没交情,好像关系还不太融洽,要不然,他都怀疑陆宴迟这句是有意戳他心窝子,来给沈晚瓷报仇的。
气氛尴尬了足足有半分多钟,宋总见没人说话,干笑了两声,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陆总说的是,休闲的时候就该好好放松,不谈公事,来,打球。”
陆宴迟垂下手,球杆杵在地上:“宋总,合同带来了吗?”
宋总:“??”
不是说打球吗?
见陆宴迟还在盯着他,他反应过来,忙道:“带来了,我……”
陆宴迟打断他的话,直起身,重新握紧球杆,“早就听闻宋总球技了得,今天一定得讨教讨教。”
他一挥球杆,白色的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精准的落入了球洞中。
休息区,聂煜城满眼复杂的盯着陆宴迟的背影,球台离得不远,他和宋总的对话清晰的传入了几人的耳中。
这么明显的针对,若说不是刻意而为,谁相信,谁诚心谈生意是这副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