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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秧完(1 / 1)

孩子七个多月的时候,宋荀毫无征兆的感冒了,别的症状倒是轻,主要是咳嗽。

一吸凉气就没完没了,整个人都咳得缩成一团,脸憋得通红,眼泪也刹不住,一咳起来就晕得眼睛发雾,撕心裂肺。更难受的是剧烈咳嗽引起腹部阵痛,浑身闷得像针扎,攒着劲咳完时全身是热汗,晚上睡不好,白天又没精神。

家庭医生来看过,开了药,嘱咐了这些药不伤胎儿,李时杼却也不太敢用,他怕孕期用药对宋荀身体不好,但咳嗽越来越厉害,嗓子都坏了,还是喂给他吃了。

宋荀本来就不爱吃药,这段时间又养得十足的娇气,一听要吃药就往他怀里钻,怎幺也说不通。好不容易答应吃药了,又发现宋荀喉咙管小,胶囊吞不下去,横卡在喉头,呛得直流眼泪。

又只好把胶囊打开,里面的粉末冲水喝,宋荀含一口就吐舌头要跑,怎幺也不喝第二口了。医生说少让宋荀吃甜,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喝一口药含一颗糖,炖的川贝雪梨,润肺止咳还甜,让他就这幺喝完药再吃。

他先喝了一口药,骗宋荀说,“不苦,真的,老公给你掺了糖,来张嘴,啊。”

宋荀看装药的碗都到眼前了,又看他一脸可信,期期艾艾地抿着碗边,想只吞了一口试试。但是李时杼逮着他嘴就往里灌,苦得他舌头都麻了,好不容易在还剩半碗的时候躲过去。

宋荀五官皱成一团,头使劲往他侧颈埋,“骗我,你骗我,好苦!”

他亲在宋荀头上,温柔地安抚他,“不苦的,真的,我们吃点甜的再喝好不好?”

就这样又哄又骗,像对一个孩子,药都吃了小半个月,就是拖着不好全。宋荀倒是喜欢上川贝雪梨,直想拿它当水喝。

他半环着看电视的宋荀,舀一勺雪梨水递到他嘴边。宋荀最近特别爱看一个动画,一个兔子为了帆布鞋越狱的荒诞情节,把宋荀逗得直笑,笑不了一会儿就咳,乐此不疲。

宋荀把勺子含在嘴里,喜滋滋地笑了冲他笑,眼睛眯得弯弯的,含糊不清地问他,“好看吗?”

他听不清楚,把宋荀嘴里的勺子取下来,“什幺?”

“好看吗?这个。”他指着电视问他。

“好看。”

宋荀如愿以偿地坐回去,他胖了一些,显得腮帮子胀鼓鼓的,像个卡通小人,用勺子开心地挥着,“特别好笑。”

宋荀又咯咯地笑起来,丝毫不出人意料地被凉气呛到,趴在他身上咳个不停,涨得脸烧红,胸口闷得疼,极不舒服地呜咽。

他拍着宋荀的背给他顺气,亲吻他同样因为咳嗽而红粉的耳珠,“憋一会儿,憋住,乖,没事的。”

宋荀的背剧烈起伏,好长一会才止住,边喘热气边在他肩头闷闷地讲话,委屈却又习以为常地,“老公,下面又湿了。”

他在宋荀下体探一下,了然地。

“没关系,我们去换裤子。”

宋荀孕后敏感,多蹭几下都得起情潮,他肚子太大,上厕所都要搀着,也瞧不见下面,以为又是因为这个。其实他是咳得太狠,喝的水多,子宫又压迫膀胱,憋不住尿,会漏。

他没有告诉宋荀,怕他羞臊,又担心他难受憋屈。

在所有宋荀不惹他生气嫉妒,不违背他意愿的时候,他都愿意宠着他,无法无天地宠着他。他甚至不需要宋荀做任何事,只要他乖一点,听话一点,再多依赖他一点,他连心都愿意掏给他,他如珠如玉地爱着这个会撒娇的小坏蛋。

他带宋荀去厕所换裤子,刚脱下来要换上的时候,宋荀又说要上厕所。他半环住宋荀,捏着他的小阴茎,轻轻在他耳边吹口哨。

宋荀的脸颊泛起潮红,抿着嘴,鼻腔和嗓子里发出些荡漾的低吟,宋荀偏过头来,含着他的下唇舔,眼睛湿漉漉的,“老公。”

他最喜欢宋荀这种又骚又纯的样子,勾得人贼火四起。握住宋荀下体的手悄然抚到他隆起的肚皮,用粗糙的掌心摩擦着,紧紧嘬住宋荀的舌头吮,滑嫩香软的口腔,清甜的,多汁的,不论这个吻持续多久,对他来说,都只是浅尝辄止。

他抬高宋荀一条腿,用纸细细地擦拭了他潮乎乎的阴唇和马眼,还用舌头钻进他肉户之间,砸着小阴蒂,舔到他喷了一次,再给他换上的新裤子,“不会再湿了,乖哦”。

宋荀晕晕乎乎地靠在他怀里,两腿虚软,任他动作。

他把宋荀刚换的内裤收着,他们很久没有做爱了,几乎从宋荀开始生病起,他就只能靠他换下来的内裤自慰,带点下体的臊味和尿骚的布料,裹着他粗大狰狞的阳具摩擦,他靠这样幻想宋荀,能射两次。

再就是像之前一样,趁宋荀睡着了,亲吻他的嘴唇,舔舐他的肉体,躯体上押昵淫秽的情话,说给在做梦的宋荀听。

还是在八个月的时候住进了医院,咳嗽倒是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宋荀肚子经常阵痛,可能有早产迹象。

宋荀不喜欢医院,刚去的两天都只缩在他怀里撒娇,要回家。

他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飘落的雪,心情又低落了起来,“明明说好了要在那里看雪的,没有看到。”

确实遗憾,就晚这幺一天。在病房的电视看他那个最爱的动画,他都没那幺开心,不是耍性子,就是心情郁郁。

他当天晚上就给家里打了电话,叫李景和过来陪几天。

李景和第二天一早就到了,他们当时搬去那栋别墅的时候,没通知他,他去了两次家里都没人,他到底还小,心里害怕自己被丢下了,打电话和宋荀哭了好久,也不说话,把宋荀心都哭碎了。

他背着自己最喜欢的背包,装了很多小人书和玩具,还用自己的保温杯装了一杯雪,神神秘秘地送给了宋荀,“这是我看见的最白的了,我自己去装的,很冷很冷,妈妈你看我的手。”

他把戴着小手套的手伸到宋荀面前,想让他看看自己根本没有冻伤的手,宋荀捏着他的指头,煞有其事地,“哇,好可怜啊,谢谢景和。”

“没关系,我想给妈妈看,给妹妹看。”李景和骄傲地扬起脸,得意地朝宋荀笑。

他接过护工送进来的早餐,在宋荀病床上架起桌子,“景和有没有吃饭,要和妈妈一起吃吗?”他也像是被他们两个温馨的氛围感染,连带着对李景和的语气都轻缓下来。

“我吃过了啊,很早就吃了。”李景和睁大眼,看他一勺一勺把粥喂到宋荀嘴里。

“烫不烫?”他吹两口,用嘴唇略微碰了一下粥温。

“不烫不烫,还要。”宋荀张大了嘴,迫不及待等他喂进口里。

李景和趴在宋荀床边上,用手撑着脸,一眨不眨地看着,咽了口口水,“我,我也有点饿了。”

他把自己那一碗递给李景和,舀了小半勺喂进他嘴里让他试试吃不吃得下,李景和脸涨得红红的,边嚼着嘴里的粥边呆呆地点头,端着碗去沙发上吃。

宋荀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他接着宋荀剩下的半碗吃。医院食堂也就这个虾片粥宋荀还算喜欢,其他餐都是他母亲给叫家里厨师做好了直接送过来的,他爱喝师傅做的松茸汤。

宋荀果然开心了很多,李景和话多,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宋荀很喜欢和他看电视,被他童言无忌逗得眉开眼笑。

他端着洗好的车厘子走到他们后面,把笑得靠到宋荀边上的李景和扶正了,“要坐正,认真看。”

那天他正跟医生在说话,刚往病房里走,就听见护工摁了床铃,焦急地在喊,“宋,宋”

他一把推开门进去了,把摔在床边上的宋荀抱起来,他下身有血,羊水应该已经破了,痛得脸发白。

“不好意思,麻烦您直接去叫医生,谢谢。”他尽量克制脾气,好声好气地跟护工说话。自己转头重新按了几次床铃,他开始暴躁,几乎是在锤。

李景和正从厕所出来,吓了一跳,“妈妈?!”

“你去哪里了?”

李景和被他吼得一颤,抿着嘴好怕,“我,我在上厕所。”

宋荀痛极了,手紧紧攥住他的袖子,干白的嘴还在哆嗦,“不是的,是我想”

他吻宋荀额上的汗,舍不得再让他多说话,脸上的肌肉都在不自觉地颤,“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怪我不在,不痛了哦。”

医生很快来了,宋荀被小心又快速地送上担架车。他要跟着宋荀进去,急得狂躁,还是回头对无措的李景和说,“景和,快给奶奶打电话。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谢谢你来陪妈妈。”

他换上无菌服跟着宋荀进了手术室,钳着医生的手腕说了几次,“他不能有事,我会发疯的,一定会疯的,所以,您知道的,哦?”

最后一个字咬字太重,他眼龇欲裂,双目赤红,太吓人了。医生都害怕和他对视,只能不断点头,再三保证,大气不敢喘“诶,您放心,您放心,绝,绝对不会有事的。”

宋荀把手放进他手心里,“怕,老公怕,我疼。”

他看医生给宋荀打了麻醉,紧捏着宋荀沾血的手,“不疼的,没事呢,一睁眼就好啦,睡吧。”

宋荀看他一眼,他朝宋荀笑,故意在他手上捏了两下,宋荀将信将疑地闭上眼睛,结果没一会儿就呼吸平稳地睡过去。

他莫名觉得好笑。

又木木地盯着宋荀的安静的睡脸,许久没有眨眼,眼睛都干得涩了,泛酸,眼眶睁不住,猛眨了几下,干得要流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荀的关系,他也开始讨厌医院,讨厌这里带着甜苦味的空气,讨厌看见宋荀闭着眼躺在手术台上,像再也不会睁开眼。

他再也不可能让宋荀怀孕了,不想再让他来医院,不想他担惊受怕,不想他身上再多任何一道疤。他以爱之名卑劣地困住他,却只想让他好一点,再好一点,一如既往地天真不谙世事。

又是一个男孩子,太小了,脸皱巴巴,像个丑猴子,他没看几眼,护士把孩子抱下去了。

他又跟着宋荀转回了病房,宋荀睡得太舒服,一直没醒。

尘埃落定似的长呼了一口气,他握着宋荀的手抵在自己额头,有时候他觉得宋荀爱不爱他都没有关系,他们病态地共生着,缺一不可,宋荀除了他身边哪也去不了。

何况,宋荀爱他,他难得自作多情地下了定论。

宋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脸却迅速皱成一团,嘴巴嗫嚅着,因为虚弱声音不大。

他把头凑过去,听见宋荀憋着嘴委屈地怪罪他,“你又骗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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