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成满脸晦气,曹三儿也感同身受,这种心情就好像是传染一样,父亲在朝堂上感觉到了冷落,他也就会有这个感觉。
而且若是失去了皇上的庇佑,而且皇上还翻了脸允许齐景灏那小子查以前的事,这对曹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曹三儿突然低声叫:“爹!三皇子说不定还希望齐景灏去西北呢,他去了,那小娘子不是一个人在家了?不对还有齐夫人…不过就算是有齐夫人,不过就是婆媳两个妇道人家而已,三皇子的手段…怕是这时候要出手,把那小娘子弄到手呢!”
曹建成脸色一变,抬眼看着他。
“您没想到?不会吧?”曹三儿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好歹这一次终于想到了父亲的前面去。
曹建成不是没想到,他想到了,只不过没时间细想而已。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流民来京城,是三皇子和他一手操办的,宁夏府那边的几个心腹,还有敕勒人首领耶律,全都是曹建成来联系协调。
到了这边,给敕勒人放出消息,宁阳公主在皇家寺庙,也是曹建成去办的,忙活了这么久,到现在没见到什么好处,反而叫齐景灏成了征西将军,去了宁夏府。
现在被儿子这样一提醒,曹建成就觉着很有可能。
他心中顿时觉着晦气无比。又觉着三皇子那边太小看齐景灏了,把齐景灏送到西北,以为必定会叫他回不来?焉知不是放虎归山?
曹建成烦躁的站起来背着手走着。
曹三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想了一会儿道::“父亲,还有一个月就是皇太后的寿辰了,不如儿子叫媳妇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拿出来一个又大又亮眼的礼物,讨了皇太后的欢心?皇上最孝顺,只要皇太后对咱们家一直好脸色,皇上就不能给咱们什么坏脸色。”
曹建成想了想,点头:“这也是一方面,你能想到很不错。咱们暂时不用慌了手脚,看看情况再说…你好好准备吧。”
曹三儿答应,又道:“庄妃、三皇子和咱们是一家人,皇上对咱们猜忌了,庄妃和三皇子也不会好受,所以爹,您不用担心那么多。”
曹建成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却显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走到了窗户前看着外面,想着三皇子那边,自己也不能全然的信服,全然的只听三皇子的,该给自己打算的时候,还是要打算了。
突然想起来了,转头问曹三儿:“你刚刚说什么弄了几个新人在身边?你是说三皇子?他不是马上成亲了吗?”
曹三儿点头,一说到这个就满脸猥琐的笑:“是啊,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个异域美女在身边,成天的…”
‘嘿嘿嘿’发出了一阵下流的笑,才继续道:“是快要成亲了,这不还有不到十天了?为什么突然变得
这么好色,儿子也不知道啊,照理三皇子那样冷面的人,以前可真没看出来…”
曹建成见他还是满脸猥琐的笑着,便轻声呵斥道:“你不要只看表面!你自己也说了,三皇子那样的人,阴…心思沉稳狡黠多端,怎么可能是个沉迷美色的人?尤其还是快成亲之前,所以他必定又有什么打算…”
说着皱眉,背着手走来走去,脸色竟然更加的沉重。
曹三儿也不敢笑了,赶紧想想三皇子这样做到底蕴藏着什么深刻的含义在里面。
齐府。
齐家的粥棚子撤了之后,唐青鸾过了一阵安宁的日子。
每天懒洋洋的,就格外的想念齐景灏,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到没到目的地?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齐景灏不在身边,她的心情就难免低落,但是又不敢太随意放开自己这种情绪,主要怕影响了婆婆。
儿子去打仗了,婆婆自然也担心也难受。
过了十天左右,灾民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就连粥棚子周围的灾民也很少了,大部分都搭帮结伙回老家去了。
婆媳俩过了一阵子无所事事的日子,又要忙起来了。叶柳和三皇子成亲,还请了齐夫人和她,唐青鸾就称了个病没去,不想见那个阴森森的三皇子。
虽然有点对不起叶柳,不过唐青鸾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她心里非常的清楚,叶柳嫁给了三皇子,以后和她终归就是两路人,绝对不可能在成为好朋友了。
到了这天,齐夫人打起精神收拾了一下,叮嘱唐青鸾还是不要出门,她这才走了。
唐青鸾也不想出门,没事就给齐景灏做棉鞋垫子,不知道有没有人去那边,若是有的话,可以叫帮忙带去。
正懒洋洋的倚在榻上的大迎枕上做鞋垫,突然紫苏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结巴的禀报:“奶,奶…奶奶,三,三皇子来了!
”
唐青鸾给吓了一跳!
抬头看着她惊讶的道:“谁?”
“三皇子,已经在前院的书房,说…有些话要和二奶奶您说。”
唐青鸾重重的皱起了眉头。三皇子这个人也太…太叫人毛骨悚然了,今天不是他成亲的日子吗?为什么会跑来?能有什么事?
摇头:“不见…”不但不见,还赶紧的吩咐:“去把关绍找到,叫关绍注意着。”
紫苏忙道:“放心奶奶!关绍就在跟前呢,府里…所有人都提着谨慎呢!”
唐青鸾点点头,看着紫苏出去,还是有点烦躁,将鞋垫放下,坐在榻上皱眉听着院里的动静。
然后就是很长很长的时间,紫苏没有回来,薄荷过来说了一声:“三皇子还没走,就在书房坐着,也不说话也不怎么样的,就只是喝茶…”
唐青鸾忙道:“不是说不见吗?府里爷不在,请三
皇子回去吧。”
“这些都说了,但是三皇子就是不走,也不说要见您的话了,只是…坐着喝茶。”薄荷回禀。
唐青鸾皱眉,半天道:“那就不管他了。”管也没用,总不能叫人把他轰出去?他爱坐着就坐着好了,横竖没人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