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方毅简直觉得自己说不明白了。
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将自己这个话给捋了几遍:“我懒得跟你说这么多,你就选吧,要芊景还是要夏陆臻。”
他觉得芊景里的人脑子都不太好的样子,怎么说啥都能跟他怼起来。那他这次再直接一点。
柳娉瑶沉默了,芊景的资源被抢她是知道的,而且还不是一两个资源,是好几个,其中还有几个很好的顶级资源,那要损失多少钱,她不用算心里都有数。
而且这段时间,随着她公布恋情,她的所有广告都停了,公司还得给广告商赔钱。
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单方毅看到她脸上的迟疑,顿时就笑了。到头来原来只需要将芊景放在明面上来跟她谈,就能成了啊。
单方毅捡起自己脚边的合同,上面有几滴茶水,他眼睛眯了眯,然后又甩到夏陆臻身上:“签吧。”
夏陆臻皱紧眉头,他阴沉沉地看了单方毅一眼,然后低头去看那份合同,一边看一边想尹芊芊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了今天回来吗!
现在如果尹芊芊还不来,这份合同他真得签下去了,虽然后续他还有办法还击,至少可以让单方毅家吃尽苦头,但这样站着挨打的样子让他很不爽啊,他从十四岁离开夏家之后,还真没这么憋屈过。
因为柳娉瑶憋屈的不算,那是感情上的事。
“签啊!不签就等着芊景破产。”单方毅双手环抱,将话说到了极致。
夏陆臻抬眼又看了眼柳娉瑶,只觉得柳娉瑶脸上的神色越渐凝重起来:“笔呢?”夏陆臻问。
柳娉瑶指尖一颤,震惊地看向夏陆臻:“你干什么?”
夏陆臻握了握她的手:“没事,签就签吧,咱们有钱呢。”
单方毅看着夏陆臻这样,一瞬间又有些疑惑夏陆臻是不是真失忆了,如果正常的时候,夏陆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橙黄,他又没疯。跟在夏陆臻身边的人,谁不知道夏陆臻薄情寡义啊。
但随便他怎么样,只要他肯把这百分之十的股份给出来,那他们单家就能变成持股最多的人,橙黄的决策权就落在他们单家手里了,单方毅立刻将笔递过去。
夏陆臻接过笔,将笔盖打开就要签字,单方毅眼睛都亮了,只要签下去,他就能成为橙黄的太子爷了!
“等等!”柳娉瑶一把按住夏陆臻的手,“等等……夏陆臻。”
夏陆臻双手微颤,心底一跳,他有些激动,但此时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抬着眼眸看向柳娉瑶:“怎么了?没事的,反正我现在也管理不了公司,我不想让瑶瑶难做。”
柳娉瑶睫毛微颤,看着夏陆臻,突然觉得有些陌生,又觉得十分熟悉。
这样深邃而真诚的一双眼睛,曾经在清醒的时候,也这样看过她,只是她总觉得那像是午夜时分的一场梦,总让人不敢相信,可明明现在才是最不敢让人相信的时候,夏陆臻都失忆了,她却可悲地想让这一场好梦不醒。
“你他妈!你想干什么!你不想要芊景了,你想要尹芊芊给你陪葬是不是!”单方毅气的快炸了,都快成功了!马上就要成功了!
柳娉瑶搞什么!
“不行。”柳娉瑶声音微颤,但眼神异常坚定,“你现在失忆了,你不知道橙黄对你来说代表什么。我不会让你签的。”柳娉瑶伸手就拿走了夏陆臻手里的合同。
现实就是现实,不是什么梦境。她必须得承认。
夏陆臻心里刚刚才冒出来的一点笑意,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臭婊子,你发什么疯!”单方毅气的一耳光朝柳娉瑶扇过去。
夏陆臻眼疾手快地将了柳娉瑶拉到自己怀里,整个人搂住她,单方毅一耳光落了空,他看到这两人搂搂抱抱的样子,心底更气,他又是一耳光想朝夏陆臻打过去。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你干什么!”一声男声猛然响起。
单方毅一怔,脑袋上就被一个冰凉的东西砸了个懵。
“闯进病房里闹事啊。”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锦哥,别愣着,报警啊,出去跟护士小姐姐们也说一声,让她们叫保安哦。”
听到这个声音,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清醒了。
柳娉瑶猛然从夏陆臻怀里挣出来,眼睛闪亮亮地朝人看过去:“芊芊!”
尹芊芊朝她扬了扬唇,然后朝她身后的夏陆臻看去,夏陆臻沉着一张脸,脸色实在难看。尹芊芊啧了声:“不是吧夏总,失忆了连自己的本性都忘了?居然能干出抱着女朋友乖乖挨打的事情。不像你啊。”她挑着眉梢,眼睛里全是嫌弃。
什么情况啊?假失忆又不是真失忆,居然搞成这样。
夏陆臻这性格,就算是失忆他也是要把人玩死的那个啊,怎么搞得像是傻了似的。
夏陆臻深吸了口气,他眨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向尹芊芊:“你……就是瑶瑶说的尹芊芊?”
做戏做全套,尹芊芊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是啊,就是你芊芊姐姐。”
尹芊芊看着夏陆臻脸上不动声色,想着他心底估摸着已经开始筹划着怎么报复她了,但现在也不能报复,谁让他要想这一招追人,可真是坑的一手好自己。
她也不开玩笑了,侧目就朝单方毅看去。
单方毅刚刚被砸懵了,这会儿才慢慢地反应过来,他看到尹芊芊就咬了咬牙,心里想把柳娉瑶骂死。
他之所以来这么早,心急火燎地想让夏陆臻签字,就是为了想赶在尹芊芊回来之前。
他爸特意嘱咐了,能不跟尹芊芊对上就不对上,结果直接撞了个面对面,而且这女人居然一进来就打了他!
“你干什么!”他是个大少爷,他当然不能忍。
尹芊芊品到这脾气,顿时笑了:“干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按我们现在的话就是,正当防卫吧。而且就打了你一下,算不上防卫过当,不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