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
薛楠离开狼卫的视线不过两刻,郎雨沁便得知了消息。
“王爷,你放走了薛楠。”想到前世薛楠效忠于君子珩,她如何都放不下。
君子珩太狠了,含笑间,杀人于无形。
想着,郎雨沁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听着郎雨沁语气中的责怪,齐王心头划过一抹不喜,面上却未表露分毫,“是我放薛楠离府的,他手握十三行,我总不能一直将他关在府上。”
昨日他在宫中太过于冒进了,惹得君文鸿不满,他现在正愁不知该用什么办法讨好君文鸿呢?
哪有时间接受郎雨沁的质疑。
“王爷可有想过见一见十三行各行的行首。”
前世薛楠领着十三行效忠于君子珩,所以对薛楠的身份没有质疑。
郎雨沁怎么也不会想到,薛楠压根不是十三行之主,而是十三行排名第一的行首。
“雨沁,此事我会安排,明日除夕宫宴,你可有办法讨好陛下。”君文鸿想了一圈,没有一个办法让君文鸿开怀。
自小,君文鸿就对睿王疼爱有加。
对安王更是庇护。
唯独对他,只当是个臣子,没有对子女的半分爱护之情。
“殿下,不妨召见薛楠,送一件寓意长寿的物件,陛下定会喜欢的。”君文鸿有多想杀了君子珩,她再清楚不过。
放弃皇陵那么好除掉君子珩的机会,他不就是怕死吗?
“好,听你的。”齐王心头不悦,明白郎雨沁还在怀疑薛楠是不是真的效忠,借此想要再试探一下薛楠,顺便看薛楠的行踪是否有异。
蛊都用上了,岂是薛楠想背叛就背叛得了的。
只是齐王在这件事情上忽略了云浅歌。
没想到蛊对薛楠压根没用。
齐王派人请薛楠来齐王府,薛楠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账册长叹一口气,打开暗格,又取了五十万两才来到齐王府。
“王爷,薛楠来迟了。”说着将手中的锦盒双手奉上。
齐王打开一看,满满的一盒银票,心中对薛楠的识趣很是满意。
“辛苦了。”
“王爷,薛楠病了一年,许多账目未清,还请王爷恕罪。”他的心在滴血啊,这都给齐王一百万两了,什么时候才能从齐王身上赚回来。
他更怕养大了齐王的胃口,日后赔得更多。
“明日宫宴,得献上贺礼,不知你有什么好建议。”
闻言,薛楠暗想:不会吧,给陛下献礼,还得他来出。
如今他宣誓效忠于齐王,齐王开口了,他便没办法拒绝,“王爷,薛楠手中有一副前朝大贤者所书的松鹤图,不如王爷献给陛下。”
松鹤图寓意长寿,还是分别时候,云浅歌特意提醒他的。
若齐王向他索要献给陛下的贺礼,让他备一幅松鹤图。
“这会不会...”齐王一脸为难,一幅画这礼看上去是不是太轻了些。
“王爷,送礼贵在心意,若太过于贵重,反倒会让陛下觉得王爷不缺钱。”可不是不缺吗?他这一个月没到,都奉上一百万两了。
齐王这个坑,估计搭上整个十三行都填不满。
“你说得有理。”
“王爷,薛楠这就回府取画。”
薛楠准备离去,被齐王叫住。
薛楠笑脸相迎,“王爷还有何吩咐。”
“不知本王何时能见一见十三行的各行行主。”
此言一出,薛楠脸上笑容没变,暗想,齐王怎么突然想起见各行行主了,这他可做不了主。
如今他自己都是有主子的人了。
“王爷,冬日大雪,路难行,若王爷要见,薛楠尽快安排。”怎么都得拖到其他行主认主后,云浅歌再安排。
想到云浅歌将他送给齐王,薛楠心中没底,暗想,云浅歌不会让其余的十二人一起来齐王身边当卧底吧。
若云浅歌知道薛楠的想法,只会骂他一个字,傻。
“有劳了。”
送走薛楠,齐王松了一口气,他虽没信郎雨沁的话,但心底对薛楠是存了疑问的。
“来人,盯紧薛楠,看他最近都见了些什么人?”出府才半日,就消失了半个时辰,他却是得多盯着。
齐王做出这个决定,已经打算将十三行握在手中了。
齐王这边的一举一动瞒不过君子珩。
君子珩坐在暖榻上,听着夜羽的汇报,右手边还堆着一大堆信件。
“殿下,要不要将齐王的打算告知太子妃。”
“不用,顺便将范柔是舒贵妃弄来的消息告诉贤妃。”明日宫宴,不精彩他和太子妃如何看戏。
“是。”
“再告诉舒贵妃,淮安侯养了私军。”狼卫一事扯上了君文鸿,直接泄露给舒贵妃好戏就不精彩了。
“属下这就去吩咐。”
今夜,注定无数人难眠。
贤妃正准备休息,得知了范柔是舒贵妃所为的消息,一气之下去了佛堂,怒气之下直接摔了佛龛上的贡品。
“娘娘息怒。”一旁嬷嬷小声安慰道。
“我就说陛下怎么会不去参加祁儿的大婚,为何范柔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喜堂之上,原来都是这个贱人闹出来的,偏偏陛下还发现不了这幅蛇蝎心肠,处处冲着她。”贤妃眼中满是愤怒,不满和恨意。
“娘娘,明日宫宴。”嬷嬷小声提醒道。
“嬷嬷说得对,明日宫宴。”
舒贵妃宫中同样也是,得知淮安侯圈养私兵的消息,想趁着宫宴将事情摆到明面上,趁机扳倒齐王。
派人急忙去了一趟舒家。
与贤妃不同,舒贵妃行事看着更为大气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脏了自己的手,走一步看三步,无论何时,她都想好了退路。
东宫中,云浅歌一夜好眠。
次日年节,早膳时分,见君子珩眼眶微红,“你又熬夜了。”
迎上云浅歌带着责怪的眼神,君子珩心中怯怯的,“睡不着。”
身后的晨阳低着头,心底暗暗吐槽:那是睡不着,是压根没睡,他和夜羽换班的时候,殿下还特别精神的处理事务。
“等着。”
云浅歌转身去了飞鸾阁,进了寝房,悄悄从空间中取出一瓶自制的眼药水,回到前殿给君子珩。
君子珩看着琉璃瓶问道,“这是什么。”
“眼药水,滴在眼睛里面,缓解干涩,你顶着一双泛红的眼珠子进宫,陛下还以为你不知做了多少坏事呢?”死狐狸昨晚定是计划了什么好事,以他的脾气和能折腾,估计今天的宫宴谁也不会闲着了。
“还是小七好,我身边一个个都不知道劝我休息。”
云浅歌瞪了君子珩一眼。
这狐狸是要发情了吗?
大清早这么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