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现,已经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前。
张二娘上前一步,轻轻敲了敲门,“天王盖地虎!”
随即就听门吱呀一声,一个中年人探出头来,见到是他们夫妻二人立刻把门打开,“兄弟们都到了,就等二位呢!”
说完,他的眼神落到了张大彪身上,“这位就是方才出手的那位高手吧?不知兄弟如何称呼?”
“万人斩,沈跃!”
“万人斩,果然很有气势,配得上兄弟的实力,浪白飘,熊津见过沈兄弟。”
张大彪点点头,随即跟着众人进了院子,说实话,到了此时他的内心竟然有了一丢些许的小兴奋。
讲话了,谁还没个当大侠的梦?
而他的江湖初体验竟是如此的多姿多彩,有趣,有趣啊!
“哥哥,嫂嫂,沈跃兄弟!”韩强这个时候也从里面迎了出来,一一见礼,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他生怕张大彪不清楚缘由,便耐心的给他讲解了一下。
张大彪差不多也明白了他们这群人为何会偷偷聚集在此。
说白了,还是那句“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聚丁县”给闹的。
他们这群人全都受过丁家的窝囊气,这回聚集于此,就是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大闹丁家,当众武林前辈的面,揭穿丁家的小人嘴脸。
有道是破鼓万人捶,况且张大彪来干嘛来了,不就是为了砸烂丁家的鼓么?
眉山派掌门站台,还有这么多江湖正义之辈,再加上自己,丁家如何,七大门派又如何?
今日,必闹他一个天翻地覆!
进了屋,又是一阵客套寒暄,很快大家便都熟络起来,张大彪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跟着众人狂热,跟着众人放肆的大笑。
江湖,就应该快意恩仇。
听着那一个又一个自报家门的诨号,什么霸王龙,下山虎之类的,张大彪的万人斩似乎有点格格不入了。
毕竟他的太大,太狂。
当然,他现在已经是名声在外,没人敢小看他。
万人斩沈跃正在享受众江湖人的追捧,渤北沈跃却是侧身倒在沙发上萎靡不振,地上,茶几上,满是丢掉的卫生纸。
龙小姐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看了一眼垂头耷脑的沈跃,那张精致的俏脸竟又多了些许的红晕,而后走到跟前坐下,“来,老沈喝药了!”
“你说你,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竟学年轻人瞎胡闹,医生都说了,前三个月最好不要乱来,你倒好,回来路上就忍不住了,非要在车里……”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哪那么大的瘾啊!”
“咳咳……你懂啥,是我兄弟的药厉害!”沈跃呲呲牙,顺手接过了老婆递上来的药汤而后一饮而尽。
龙小姐没好气的抬起手在他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还我懂啥,你这体质竟还不如我一个女人,你说是不是吃那药吃的?”
“不能吧?”沈跃干笑两声,心虚的又将空碗端起来假装喝里面的福根儿,实际上却是掩盖脸红。
吃了张大彪给的药以后,他能明显感觉身体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至于这次为何感冒,他很清楚。
因为龙小姐叫他一起去做产检之前,他老先生正在澡堂子里为国争光。
刚出了一身汗,全身毛孔都开了,被冷风那么一击,不感冒才怪!
“老婆,你说咱生了孩子,让孩子认大彪当干爹好不好?”
沈跃顺手把碗递过去,也趁机转移了话题。
而另外一边,张大彪万万没想到,自己又要给人当爹了。
此时正哼着小曲回到了酒店。
那边大家都商量好了,而且有了那么一大票人支持,肯定够他丁家喝一壶的。
到了房间门口,张大彪正准备开门,脸色突就一变,一股恶臭扑面而来,那味道竟是如此的熟悉。
他忙就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确定自己没有踩屎,这个时候他也发现臭味是从门缝里钻出来的。
下一秒,张大彪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隙,“马勒戈壁,这孙子难不成真是天选之人?”
说真的,他想扭头离开。
倒不是怕了对方,主要是觉得孟松恶心。
一身粑粑,隔着门都能窜出味来,可想而知这样的房间里又是怎样的场景。
可他一走了之,孟松岂不是以为自己怕了他?
他屏住呼吸掏出了房卡。
而此时孟松握刀死死盯着房门,就等张大彪进来,给他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堂堂赛孟尝,竟然掉进了茅坑,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那种滋味,他终身难忘。
更可气的是“沈跃”居然没有打捞他,反而一走了之了。
若非正好有人上茅房发现了他,估计他会是第一个被粪水呛死的江湖高手,青史留名不在话下。
这一刻,他心里只有怨恨,不讲其他。
门开了。
孟松紧握的刀狠狠朝着前面捅去。
什么?
落空了?
孟松一愣,因为面前竟然空无一人,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突然探出狠狠捉住了他的手腕。
张大彪狞笑着从墙后转过身,抬腿就是一脚剜心踹向了孟松胸口。
砰的一声,孟松的惨叫几乎是和关门声同时传来。
“妈得,搞偷袭,玩不起,你个小垃圾。”张大彪一把扯过床单罩住了对方,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十分钟后。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一地狼藉,孟松被洁白的床单裹着,就跟个大蛆蛹一样。
张大彪则站在打开的窗户前,贪婪的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这边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隔壁金琏的注意,只是她前脚开门进屋,接着便捂着鼻子快速退了出去,“怎么回事?你踩屎了?”
“哪能啊,有个傻逼要杀我,被我打了一顿,刚被我制服。”说着,张大彪顺手一指瑟瑟发抖的大白蛆。
床单里,孟松眼泪鼻涕就没断过。正所谓认倒霉,喝水都塞牙缝。
额?
金琏简直惊呆了,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大白蛆,“就是有人想杀你……你也不能给人打出那个来吧?”
孟松闻言,脑袋嗡的一下,虽然金琏没说明白,但他听明白了,这可比掉粪坑里更丢人。
那一刻,他的心拔凉拔凉。
“刚才情况紧急没多想,妈得,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要杀我。”张大彪狠狠一跺脚,立刻杀气腾腾走向了孟松。
金琏悄无声息的捏了几根针到手里,显然是怕张大彪阴沟里翻船。
张大彪抓住床单一角,就准备让孟松丢人现眼,但孟松自己也清楚,肯定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张大彪一扯,孟松一拽,金琏还以为对方贼心不死要搞偷袭,手中银针直接射了出去。
啊!
一声惨叫,俩人全都惊呆了。
当然,张大彪是装的,可金琏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惊讶道:“孟松?”
“呜……”
听到金琏叫出自己的名字,孟松直接破防,堂堂赛孟尝竟然止不住自己的哭声。
他感觉自己太特么的难了,干啥啥不行,倒霉第一名。
这回好了,里子面子全没了。
张大彪快速眨眨眼,而后连连后退好几步,“孟兄,真的是你?”
金琏冷冷的看了张大彪一眼,似乎是在怀疑什么,但是张大彪的师父是江常胜。
老演员教出来的徒弟,那演技能一般吗?
“孟兄,我不会真给你打出屎来了吧?不不不,我刚才下手留情了,而且你身上味道那么大……我去,孟兄,你不会是得罪人,让人给塞粪坑了去了吧?”
有道是杀人诛心,张大彪的一番话恰恰就是在诛杀孟松的心。
一时间,孟松的哭声更大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估计是个误会,赶紧让他洗洗……恶心死了!”说完,金琏已经受够了,捂着鼻子就出了门。
张大彪呲呲牙,“金琏放心,我盯着孟兄,一定让他洗香香。”
“嗯,稍后我让人送套衣服过来,就这样吧!”
说完,金琏直接就走了。
关上房门,张大彪笑吟吟的走到孟松身边,冷声道:“孟松,多行不义必自毙,正告你,再有下次,你一定会死在粪坑里。”
话音落,哭声戛然而止,不过地上的大白蛆却是突然颤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