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学华最近的日子很爽,手里有粮食,心中不慌,茶树变成摇钱树,见天都是钱,睡觉睡到自然醒,醒了之后,还有美女伺候着,神仙般的生活。
相比傅学华美妙的生活来说,裴森就是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了。
自从裴森接受养猪场建设的时候之后,裴森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裴静去省城那么大的好消息,裴森就是勉强笑了一下,没用超过5秒钟,然后又是唉声叹气了。
人么,有的时候,做一个无能的废物也挺好的,
以前的裴森,那是卑贱的下等人,别人嘲讽和鄙视的对象,就算别人看你不顺眼,骂你几句,打你几下,看到你像死狗一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感觉不到成就感,就不会再和你计较了。
人么,总不能总是和狗计较吧?
上等人么,总是和下等人计较,那不是自降身份吗?
骂几下,打几下,除了没有面子,没有尊严,皮疼肉不痛,不伤筋动骨,更不会危及小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裴家经历了一年多那样的生活,都已经习惯了,尊严算什么呢,活着才是最重要啊。
本来裴家已经认命了,反正我就是死狗,活一天是一天,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都认了。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今年过了年,裴家居然转运了。
裴家又回到养殖场,裴静还当上小组长,大小也算干部,这个时候,大家看待裴家的眼神不同了,似乎有点平等的眼神。
有的时候,幸福来得太快了,裴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负责养殖场的基建工作,这个可是天大的肥缺啊,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按照裴森的处事原则,自己裴家身份还没有平反之前,自己就是一条死狗,还是一条老死狗,打断脊梁骨的老死狗。
可是,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太多了,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傅学华让裴森负责养殖场的基建工作,裴森要是不干的话,那么裴家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留在养殖场好啊,整个裴家的老老少少都跟着享福,吃的好,睡得好,住得好,可是要是回到村里的话,那个日子,担心受怕,朝不保夕,任人宰割啊。
裴森是老不死的老东西,可能还不在乎,可是裴家不是裴森一个人啊,还有儿子,有儿媳,有孙子,还有孙女,老的不用管,可是小的怎么办呢?
裴家小一辈的那么多,估计就是裴静被傅学华高看一眼,除了裴静,其他那么些小家伙,哎,让人担忧啊。
再多的担心,又能怎么样呢?
为了裴家,为了孙子,裴森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裴森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十年,虽然被打倒了,可是人脉还在,裴家在这片土地上,不止是有仇恨,更多的还是恩情。
裴森刚刚走出去一天,结果消息就瞒不住,不管是天镇,就连后镇和袁乡,方圆几十里,消息稍微灵通的人,都知道了,养殖场要盖140间房子。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想瞒也不可能瞒得住。
大手笔啊,一百年了,周围所有的老爷和老财,有一个算一个,还从来没有谁,拥有这么大的手笔呢。
140间房子,就算是简易的猪圈,可是房子的基本砖头,木材少不了吧?在加上其他的猪槽,猪栏之类,方圆几十里的手艺人,都有点疯狂了。
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裴森是负责整个事情,一下子推到风口浪尖,只要对整个生意有兴趣的人,都纷纷找到裴森,当年的裴老爷,这次又变得风光起来了。
裴森不想风光啊,要说风光的话,裴家风光了几百年了,可是又怎么样呢?有风光就有落魄,风光的时候得罪那么多人,落魄的时候,裴家就是死狗?
事情头疼了,那些人,找关系,托人情,找上门,目的很简单,为了挣钱呗。
裴家什么身份,裴森什么身份,对于那么找上门的人,哪敢摆架子,哪敢说狠话,别人求你帮忙,你还反过来求人家理解你。
理解,当然理解,只要你把活交给我干,我不但理解你,我还支持你,就算你说你冤枉的,你们裴家是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那我也相信你的。
可是,你要不把活交给我干,那我不能理解呢?
哼,不给我活干,那你是老爷,不但是老爷,还水霸,山霸,湖霸,河霸,路霸,那你就是罪大恶极,那你就是人民的敌人,歧视手艺人,要被拉出去游街。
盖房子,首先少不了泥瓦匠啊,农村的汉子,谁不会几下泥瓦匠的活呢,管他手艺好与坏,反正又不是自己的房子,顿时一窝蜂的围上的裴老爷。
这个场面,大家都习惯了,以前,每次遇到荒年或者灾年的时候,他们的祖辈,都是这样干的,围着裴老爷,求裴老爷开恩,可怜可怜大家。
看多了,自己就学会了,早就准备这一天呢,所以裴老爷被围上了,求求裴老爷可怜,把活交给他们干。
泥瓦匠还没有走呢,木匠也来了,木匠还没有走,漆匠也来了,漆匠还没有走,石匠也来了,石匠还没有走了,砖厂的也来了。
谁是大爷?
谁是伙计?
谁能说得清呢?
“什么?”傅学华震惊的问道:“裴森被扣下来了?谁敢啊?”
董国武无奈的说道:“好像被砖厂的扣下来了,非要裴森买他们的砖头。”
“哪个砖厂?”傅学华愤怒的问道:“太嚣杂了吧?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周围有这样的疯子吗?”
裴森是帮谁盖房子啊?
裴森背后站着的是谁?
谁不知道啊?
居然有人把傅学华的人扣下来了,不得不说,胆子真够大,向来,只有傅学华扣别人,谁敢扣傅学华的人啊?
抄家伙,干死他。
人呢,把枪给我带上,这种行为,就是现行恶霸,要坚决的镇压。
嘿嘿,要是动手的话,那也不能开枪,吓唬吓唬他就行了,不能搞出人命来啊。
傅学华走了一半,又接到报信的傅向晨,裴森回来了,误会一场。
傅学华赶到养殖场的时候,看到裴森了,我赛,几天不见,裴森又变成糟老头子,头发都白了那么多。
裴森一把跪在傅学华面前,哀求的说道:“场长,求求你了,我真的干不了啊?我就是没用的老废物,混吃等死的老东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我相信你啊?
你看我像是傻子吗?
你还是老废物?
死掉的人才是废物,或者的人,都是人精。
就冲你能屈能伸,能够跪下去的表现,你就是人精的战斗机。
哎,你狠,老东西,你的脸庞够厚,能够给十几岁的娃娃给跪下,人不要脸则无敌,我是斗不过你,你赢了。
不过,你也不高兴的太早了,比脸皮,比心黑,比够狠,我斗不过你,可是一力降十会,我也不是吃素的。
老东西,想跑,做梦。
傅学华坐镇养殖场,谁有什么想法,冲我来了,不过,很多事情,还是需要裴森提供参考意见。
而且工地上的事情多,猫腻也多,当然还是你这个老家伙负责,谁让你这个老家伙活了那么多年,吃的盐,比我的饭多。
再说,养殖场不要没用的人。
你干,留下来。
不干,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