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临身,钟炼宇的玄青色鼎炉犹如豆腐块一样被切开。
花了他大半财产,十几年舍不得用的护身符黄,燃起的光芒仅仅维持了一瞬。
剑气破体而过,带起大片血花!
但筑基后期,甚至是临近金丹的修士生命力极其顽强,胸口开了一个大洞,仍旧没死,活蹦乱跳地往后急退。
根本没有反击的心思,面对死亡,他所能做的就是倾尽全力保命!
但是《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是要夺下一条人命!
一道剑气消散,钟炼宇一口气还未来得及松懈,又是十余道剑气出现在钟炼宇的视线中。
“不不,别杀我,我不是主谋,我把能铸炼金丹的化龙丹交给你!”
“我知道很多秘宝的下落,我知道丹毒一脉后面的谋划,别杀我!”
钟炼宇绝望地挣扎,但却没有让剑气有丝毫停顿,在求饶声中,狂飙而至的剑气已然将他淹没!
十余道轻重不等的破体声接连响起,重叠交织!
凶厉无比的剑气凌空将钟炼宇打爆,去势未竭的余威甚至在地面犁出十余道纵横交错的沟壑。
只剩从他手上滑落的一颗丹药,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何等可怕的破坏力!
筑基后期,临近金丹只有一步之遥的修士,死得如此凄惨,那么出手的是谁?
金丹?还是更上一层的元婴?
陆羽裳已经被众人围杀逼迫到极限,虽然还藏着几手底牌,但翻盘之机也极为渺茫。
只是刹那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死亡的威胁笼罩在每个人头顶,以钟炼宇的血震慑得他们不敢动弹。
“还想去哪?”
一道声音幽幽响起,一道神秘的身影缓缓从落羽居的门口走来。
一道剑气,远比他的声音更快!
白纱女子跌落在地,小腹被撕开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翻卷,鲜血不断涌出,连脸上的面纱都被溢散的气机撕成碎片。
这还是唐珂控制着剑气的输出,压制着威力的情况下。
这玩意太耗费内力了,一个照面就耗掉他五成内力!
“你是谁?袁红衣一脉没有你这样的高手……你不是丹宗的人!非丹宗之人踏足太禹山,你可知道是什么下场!”
失去面纱的遮掩,露出这名女子脸颊上丑陋的疤痕,整个面容尽毁,看起来无比狰狞,但却并不畏惧,反而是厉声厉色地反过来威胁!
灵力滋养身躯,修仙者大多是面容姣好之人,即便原本容貌太丑,也能调整到常人水平,这种容貌极为罕见。
太禹山非外人所能踏足?也就是说,大概率会引来丹宗高手的围剿?
“丹宗……哼!宗门传承数千年,岂是你们能揣测的!”
唐珂化身的中年男子,浑身裹在长袍下,兜帽遮住了眼帘,隐约可见模糊的轮廓。
“袁红衣一脉,十年前早就死绝了!你是什么人,装神弄鬼!”
女子满脸怨毒,说话的同时,手在衣袖中摸索着,探出一道灵符。
唳!
一声尖啸,转瞬即至的剑气粉碎了灵符,同时将她握着灵符的手掌给剁了下来,逸散的气机将断手的血肉炸得粉碎!
“还想玩什么花招?”
唐珂冷笑着,九阳罡气镇压全场!
那些试图悄悄离场的修士,纷纷感觉到宛如山岳般的重压从天而降,喘息都有些困难,更别提逃跑了。
“你是谁?”
转眼间所有敌人都被镇压,陆羽裳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反而是一脸凝重地盯着唐珂,总觉得气息略微有些熟悉。
“老夫,关七,是红衣的师兄。”
“胡言乱语!我师父继承祖师独传,而后又开创丹剑一道,众位师伯师叔却早已陨落,你还妄想冒名顶替!”
陆羽裳神色冷峻,手上的丹剑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位从未谋面的师祖还有这种经历?唐珂微微一愣,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
仰天哈哈大笑,充沛的内力让他声震四野,连护着落羽居的符法流光都微微颤抖。
“小辈你才多少年岁,你也知道十年前那一劫何其凶险!总得有些东西要藏着掩着才能流传下来。”
陆羽裳闻言一怔,虽然与师父相处数十年,但总感觉师父身上藏着许多无法看透的迷雾。
“那你此时又为何要现身?”
“哈哈哈,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你这根独苗夭折于此地不成?再说,你的身上又有何物值得我图谋。”
唐珂微微叹息一声,转过身,掀开兜帽,从记忆中拓印下来的面孔展现在陆羽裳眼中。
虽年老却不掩身上卓尔不凡的气质,一股看破红尘的世外逍遥之意油然而生。
无论身上疑点何其多,但以弹手间灭杀钟炼宇的修为,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东西?
这难道真的是师伯?一时间陆羽裳内心隐隐有些动摇。
“好了,该聊聊你的问题了。”
唐珂暂时糊弄住陆羽裳,转身盯着瘫在地上的黑纱女子,眼神凌厉,宛如一把利剑遥遥指着。
白纱女子感觉到自己浑身毛孔都被锁定,哪怕只是妄动一下,下一刻必然会遭万剑穿心!
这等可怕的高手,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说说你的事吧。”
万能用句,唐珂淡然地道出,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陆羽裳,别以为在外面请了高手回来就能高枕无忧,我即便今日死在这里,丹毒一脉也会替我报仇!我在下面等着你!”
死到临头,白纱女子仍旧没有露出胆怯,眼中的愤恨浓得无法抹开。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丹毒一脉?还扯到宗门内部派系斗争?
哈哈哈哈!
豪迈的笑声,继续在内力的加持下摧残着众人的耳朵,九阳罡气穿透力极强,即便是灵力护体也无法隔绝声音。
接着笑声的间隙,唐珂理清了思绪,淡然开口。
“说出你们的图谋,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目光如剑,钉在白纱女子的身上,无时不刻不在威胁着她的生命。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的!”
白纱女子咳出一口血,腹间的鲜血已经浸湿了她的周身,但仍旧顽强抵抗着,没有丝毫屈服,可见仇怨之深!
“是吗,那就只能成全你了。”
一道剑气悄无声息地洞穿了她的喉咙,逸散的气机钻进体内,灵力根本无法阻挡剑气的攻伐破坏,转瞬间生机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