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湄,湘娥乍见,无言洒清泪。
……
春思远,谁叹赏、国香风味。
相将共、岁寒伴侣,小窗净、沉烟熏翠袂。幽梦觉,涓涓清露,一枝灯影里。”
洛亦辰记得,这是一首婉约清理的宋词,只不过曲调清新流畅,从未听过。
很有新鲜感。
待南希唱完,他轻声称赞:“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南希笑着,“这是我一个朋友写的曲子,她对尘世功名利禄没有兴趣,作品从来没有公开发表。其实她很有才华的,后来出家了,就没有再写歌词,我也没再见过她。”
洛亦辰点头:“确实,风格独特,如果发表,应该也会有很多歌迷喜欢的。”
南希已经将小船荡至湖心,从船头轻盈地跳下来,“今晚我们不谈工作,来,进来尝尝师傅的手艺。”
洛亦辰跟着南希进了船舱。
二人相对而坐。
船舱内烛火朦胧摇曳,桌上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桂花糕等精致的点心,装在质地细腻的白瓷盘里。
南希端起细瓷酒壶,斟了两杯清酒,扬起唇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柔声说:“这酒是老板亲手酿的,尝尝味道。”
洛亦辰接过,痛快地喝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二人边赏湖中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南希喝了两杯清酒,有点醉了,白嫩嫩的皮肤染了娇艳的红。
洛亦辰伸手拉过她,将她拥在怀里,清风明月,无比醉人。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内心也是无尽的幸福。
这丫头总是肯花点小心思,给他一些出其不意的小惊喜。
像这样独特的体验,有佳人相伴,沉醉湖光山色之中,在现代社会已是难能可贵了。
这平凡又浪漫的夜晚,成为两人珍贵的回忆,直到很多年以后,洛亦辰仍是怀念不已。
回来的路上,南希想起楚谨言来的时候,洛亦辰破天荒穿了身白色的运动服,很青春的样子。
他还在微信里说,准备了好吃的。
到底是什么呢?
南希有点好奇,便开口问了。
洛亦辰柔声回答:“是一个小惊喜,等你参加完节目。”
南希点点头,没有多问。
回到家,本来打算早点休息,谁知道洗过澡出来,在手机里发现了一条微信。
是任熙然发来的。
【任熙然】:南南,我已经到家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比心.jpg)
南希擦干头发上的水珠,走到阳台的户外沙发坐着,跟任熙然发微信。
【南希】:熙然,你支教结束了吗?
【任熙然】:嗯,结束了,虽然累了些,感觉蛮充实的,等你有时间,咱们见面慢慢聊。
【南希】:好的,我这边参加完最新的一档音乐综艺节目就可以去看你了。
【任熙然】:太好啦,想死你啦(么么哒.gif)
【南希】:熙然,不瞒你说,这次找你,是谨言的事情。
【任熙然】:谨言怎么了?
南希想了一下,本来打算电话聊的,但是又感觉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继续发微信。
【南希】:谨言不是有个未婚妻吗,叫珍恩的,上次咱们都见过的。
【任熙然】:是啊,怎么了?
【南希】:现在谨言父母那边加强了逼婚,上次谨言躲到我家里,可是舅舅他们当着我老公的面,把谨言给抓回去了。
【任熙然】:这么严重?
【南希】:据说珍恩还在谨言的车里装了监控,现在谨言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任熙然】:……
【南希】:谨言这些天情绪很低落,我让我老公去陪他,据说还节食了好几次,要不是我老公看着,不晓得会出什么事。
【任熙然】:天哪,谨言太可怜了。
南希手指在屏幕上微微一顿,已经打出来的那句话,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去。
她想问的是,熙然你对谨言到底有没有感觉。
其实在她看来,任熙然一开始是喜欢楚谨言的。
只不过当时南希自己也是刚转生过来,跟谨言不熟悉,被他花花公子的外表给骗了,以为他是个花,心渣男。
怕任熙然刚刚逃离罗子淇那个渣男的魔掌,又入新的火坑,才极力反对。
可是现在看起来,如果任熙然对楚谨言有意,这门亲事无论如何也比珍恩好得多。
况且任家的财力不输珍恩的家族,熙然的个人素材远在珍恩之上。
南希犹豫的是,看任熙然的态度,很关心楚谨言,但是好像仅限于朋友的关心。
而谨言对熙然又一直姐姐、姐姐地叫,似乎也没有往男女朋友的方面去想。
南希琢磨,如果她从中插一杠子,哪怕是想帮忙,会不会也像麦子那样帮了倒忙,把两人的关系弄得更加尴尬呢?
再说,要是彼此无意,她问了,岂不是很不好?
南希对感情的问题向来有点迟钝,总感觉很麻烦,理不清,最终还是纠结着,把那句话删掉了。
【南希】:熙然,你打电话问问谨言,他平时还蛮听你的话。
【任熙然】:好,不过我不能保证劝得动他哦。
劝?
任熙然的意思是,要劝他和珍恩好好过吗?
原来她是这种想法哦。
南希想,幸好没有把那句话发出去,不然就尴尬了。
【南希】:嗯,那我等你消息。
【任熙然】:好的,我现在打电话给谨言。
南希抬头仰望夜空,静静等待。
过了十多分钟,手机再次响起。
【任熙然】:南南,我跟谨言通过电话了,但是他不肯接受我的建议,还生气地摔了电话,我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南希】:……
真是头痛啊!
这小魔头虽然任性了些,但也能体谅他处于父母逼婚的水深火热处境,心情不好。
【南希】:那咱们等等再劝他,辛苦啦,熙然。
【任熙然】:没事的,南南,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你早点休息,晚安。
这件事情其实他们都不好插手,尤其表舅和表舅妈观念都相当顽固,恐怕是越劝越乱。
可是她们又不忍心对谨言置之不理。
到底要怎样才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