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前往第二户失踪人家。
一路上龚正都在看着窗外,内心不断的重复着刚刚大妈说的那句话“有困难找警察”。
“哎,为什么当警察?”师姐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问了一句。
龚正扭头看向她,用舌头舔舐了一下嘴唇:“我要说只是单纯的感觉警察很神气你信吗?”
“神气?”师姐惊愕的瞪大眼睛,“哈哈哈,那我劝你做好最坏的打算。”
“为什么?”
“因为......你还是回去问问你师父吧,他会给你个非常扎心的回答。”师姐卖了个关子。
闲聊之中汽车停下来,第二户人家大门紧闭,外面挂着锁,明显是没有在家。
掉转车头驶向今天刚刚报案的孙阿姨家中。
“肖警官是不是有我们家小亮的消息啦?”孙阿姨看到龚正他们后激动的问道。
这表情和语气像极了第一户人家的大妈。
龚正站在一旁深吸一口气,心想,要不我主动点自己出去,省的让阿姨动手。
肖红也就是龚正的师姐,一个从警八年之久的城北派出所警花。刚来城北派出所的时候她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户籍警,后来因为自己能力得到了陆涛的赏识,从此便过上了没日没夜的刑警生活。
每当谈到这里她都会用手指着自己黑眼圈哭诉。
肖红拉着孙阿姨的手来到沙发并排坐下来,龚正掏出记录本坐在了对面。
“孙阿姨我非常能够理解您的心情,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让您好好的想一想当时具体情况,争取能够多给我一点线索。”肖红用着温柔的语气说出此次前来目的。
孙阿姨长叹一声:“哎,具体情况我该说的都说了。”
“孙阿姨您帮忙回忆一下,当时二柱子有没有说去城里的什么地方?”
“哎呀,好像没有吧,我记得他就是说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在家就能做,上手简单,到时候还有人专门来收......其他的好像没有说什么。”孙阿姨紧皱眉头边思考边回答,“哦,对了,他好像是随口说了一句去幸福大街,具体是哪我也不太清楚。”
龚正马上把幸福大街这四个字写在本子上,而且还重点圈起来。
“孙阿姨他们是怎么去的?坐公交还是开车或者打顺风车?这个您知道吗?”
“二柱子说旁边村子有车正好要去城里,他们两个人顺路坐过去。”
肖红微微的点下头。
和孙阿姨了解过情况后两个人又去了二柱子家。
二柱子的父母早年离婚,家里只有父亲和他两个人,自从这件事发生后父亲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看到龚正他们到来从头到尾不管问什么也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龚正在肖红跟他沟通期间把所有房间转了一圈,推开二柱子住的那间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扑来,地上的烟头都快可以当地毯用了:“噗,这他么是个烟筒吧。”忍不住的嘀咕两句。
从兜子里拿出手套和口罩带上,二柱子所用的那个黢黑枕头下面放着一张名片,龚正拿起来看了一眼“友盟加工”最上面的四个大字映入眼帘,友盟加工?加工?翻过名片看到地址后顿时就冲出了房间。
“师姐你......”正准备大声宣告自己找到线索的时候被师姐一下子拽到了旁边。
“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吗?”在他耳边低声训斥道。
龚正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急忙点头道歉,然后把名片递到了肖红手中。
她看完之后微微点下头:“再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好。”
龚正转身回到房间继续寻找。
虽然戴着口罩但还是被房间内的味道熏得有点想哭,为了早点逃离此地他加快搜寻的脚步。
所有明面上可以看到的地方都看完了,除了那张名片以外再无其他。
掀开床单子扫了一眼床下,看到的是更多的烟头和长了毛的烂鞋子破袜子,带着一脸的嫌弃扭头走出去。
肖红和龚正对视一眼。
“如果二柱子回来了或者跟你联系后马上通知我们。”
二柱子的父亲冷哼一声,小声咕哝两句:“他会跟我联系?我看你们还是省省吧。”
肖红和龚正走出他们家,迫不及待的摘掉口罩深吸一口气:“哇,这空气的味道真香,师姐你是没见他那个屋子简直比二师兄住的地方还要让我反胃。”
“二师兄?”
“猪。”
“猪?”
“猪八戒嘛。”
肖红无奈的用手挠挠头,拍打一下他的肩膀:“别说些没用的了,小心这次回去你师父把你打成二师兄。”半开玩笑说道。
两人并没有回派出所,先去了旁边村子寻找那辆带他们去市区的车,结果打探了一圈也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而后开车去了友盟加工厂,在路上龚正也没有闲着他通过手机导航找到了六条可以通向友盟加工厂的道路,这六条之中三条有完善的监控设备,另外三条则断断续续的有几个监控。
“我们还是先确定他们是否来过这里吧。”肖红把车停在友盟加工厂门口说道。
龚正点点头。
通过门卫联系到了这里的负责人,很快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拖着发福的身材一跑三停的迎上来:“您好,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郭志,请问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一说话就看到了他那一排大黄牙,不由得联想到二柱子卧室。
“郭老板,我们想要了解一点情况。”
“好,没问题,走,咱们去办公室吧。”
这个厂子看上去很破旧,两个二百来平的厂房内不断传出机器轰鸣声,厂房的一侧是个停车棚,粗略的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十辆左右的电动车。
一路穿过寂静的办公区来到二楼。
“实在抱歉我们这里的环境不太好,两位警察同志请坐,我去给您们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我们还是赶快了解情况吧。”肖红十分干脆的拒绝了他。
负责人明显楞了一下,用手推了下眼镜规规矩矩的坐下:“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情况是指的什么?”试探性的提出了疑问。
“郭老板我想了解一下咱们厂子主要都是做些什么?”
“我们这里主要是做些杂七杂八的代加工,都是大厂子看不上的小活。”
“小活也不少挣吧,我看这里最起码也得有三十来个工人。”
“嗨,也就那样,瞎干吧,现在这个社会挣钱难啊。”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