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咱们毕业才一个月。”
赵玉玲没好气地又重复一遍。
“不,不是这句,你再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重复一遍!”丁寻相当着急地看着她。
“丁寻,你有病吧?你喜欢听我还不愿意说呢!”
“不是,赵玉玲你误会了,你刚才说的话对我很重要,请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真是没有想到,咱们这才毕业一个多月,你的未婚妻就已经怀孕多月了……”
“对对!就是这句,她才怀孕一个月,你怎说是多月?”
赵玉玲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丁寻,你未婚妻都怀孕三个多月了,单子上写着呢,你不知道?”
“三个多月?不可能!”
丁寻把手中的几张单子翻来覆去看,赵玉玲无奈地指着一张单子说:“你别看那些化验单,你看这张b超单就好。”
“你看,上面写着十五周,这说明你未婚妻怀孕已经三个半月了!”
“啊?”丁寻顿时如五雷轰顶,呆在原地半天不动。
“丁寻、丁寻,你是高兴坏了?没必要这样吧?”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赵玉玲不屑地撇了撇嘴,看来老实人并不可靠,还没毕业就跟别的女孩已经不清白了,证据确凿还不承认。
“算了,你们都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你还狡辩什么?祝你荣升爸爸了!”
说完,她隐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着下楼。
丁寻半晌才清醒过来,拿着手中一大叠单子跑下楼去找到了高峰和梅凤。
他把单子全都扔在梅凤的脸上,愤恨地看着高峰:“姓高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哎哎,丁寻你为啥这么说呀?我表哥好心送我来医院……”
“够了!梅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自己不清楚吗?为啥要栽赃到我身上?”
梅凤一听,惊讶他为啥会知道真相,却又不敢问他,只能咬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你的了,那天下午你对我……”
“闭嘴!我听了都恶心!那天,我根本没有对你做任何事,对吧?”
“丁寻,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丁寻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只听得身后梅凤大声责怪高峰:“表哥,都是你弄巧成拙,这下你满意了吧?”
丁寻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顿觉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县医院。
这些天来,他的心情从未像此刻这么舒坦过。
医院大门口有一抹红色的熟悉的影子,他追了过去:“赵玉玲,今天这事儿我要谢谢你!”
赵玉玲转过身来,沉下脸:“谢我什么?谢我看见你们幸福的样子?”
丁寻又像以往一样腼腆一笑,丝毫不介意她的态度,拉着她朝对面的奶茶店跑去。
他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要了两个大杯的奶茶,然后认真地看着她。
“赵玉玲,你误会了,我和那个梅凤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多月前我被人灌醉了酒,醒来后梅凤就在我的床上,我的衣服被剥光了……”
“前些天她搬进了我家,说自己怀孕了,赖在我家不肯走,今天又赖说被我和我妈打了,于是才送她来医院。”
赵玉玲听得满脸震惊!
“所以,也就是说,就算你和她真睡在一块儿了,距今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
“是的。”
“可她却怀孕三个半月!”
她总算明白刚才丁寻为什么会那么激动要自己重复说一遍,原来她无意中帮他解开了一个迷。
“谢谢你赵玉玲!今天要没有你,我……”
他就得背这黑锅一辈子,并且还帮别人抚养孩子。
赵玉玲像审讯犯人一般,一双凌厉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并绕着他走了两圈才停下来盯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没有,之前我始终不敢肯定,现在我能肯定,我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那她的孩子是谁的?为什么要栽到你的身上?”
“她……”
丁寻想到村里曾经有过传言,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梅凤之前几年在南方挣些不干净的钱,她和三贵相亲时正是刚从南方回来,难道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南方的?”
“好了,你管那是哪里的,反正和你无关就好,喝完了走吧,我送你回村去。”
“不用麻烦了,谢谢你,赵玉玲!”
丁寻感激地看着她,赵玉玲帮过自己多次,但他现在还没有能力报答她,她对自己的好,他都记在心里了。
赵玉玲见他执意不肯,便由着他,两人又继续聊了几句,便分手了。
丁寻回到村子,从村口一路跑回家,村民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也完全不顾,只顾着要赶紧回到家去。
他要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要让母亲心里再没有任何思想负担。
刚跑到院门口,就见门外散落着梅凤的行李,他知道这一定是母亲把梅凤的东西给扔出来了。
走进院子里,果然看见母亲还在吃力的提着梅凤的行李箱。
“妈,您别动,让我来!”他跑过去抢过拉杆箱,把它提到门外。
然后关上院门,拉着母亲在院中坐下:“妈,我要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您的儿子没有做错事,梅凤怀的孩子跟咱们无关。”
虽然母亲听不懂,但是他觉得母亲应该会懂。
他把在医院的事详细的对母亲说了一遍,傻娘拍着手“嘿嘿”地傻笑,口中连声叫“好好,再没有坏人了!”
丁寻觉得,其实母亲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什么都懂,就是有时候犯病时又糊涂了。
“妈,您在家等着我,我现在要去二叔家,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二叔二婶、还有三贵,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三贵,没有对不起二叔二婶!”
来到丁二有家院门口,大门锁着,他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
旁边走过来一位邻居告诉他:“丁寻呀,你别再敲了,你二叔、二婶和三贵今天下午背着行李上车走了。”
“我二叔他们去哪儿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二叔说在这村里住不下去了,趁着还有力气,干脆一家去外省打工,好替三贵讨房媳妇儿。”
“二叔!二婶!三贵!”丁群疯了似的拍打着院门。
“二叔、二婶、三贵,你们开开门呐,我是小寻,我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孩子,别敲了,他们真的已经走了,你二叔临走时托我留了几句话给你。”
丁寻顿时满怀希望:“我二叔留了什么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