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在赌(1 / 1)

屋里所有人一个激灵朝大门看去。

去而复返的那位爷,此刻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在看到季长明和映柳的姿势时,本来就阴冷的面色一瞬间裹上刀光剑影,犹如一座移动的冰山,直接走向季长明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季长明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提着这人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季长明在低空划过一道弧线,砰的就撞上大门外楼道里的栏杆上,撞得整个栏杆都是一颤。

夜里的红袖楼是宾客满朋的,之前映柳从二楼摔下去,就引得一阵子骚动,现在季长明又被人扔出来,这动静更是惹得底下惊叫声迭起。

红袖楼的妈妈扶着自己的胸口站在旁边,只觉得摇摇欲坠。

这一夜,她可承受了太多了。

俏月站在旁边,瞧着这动静,想要扶季长明,可想到之前季长明给自己的脸色,又低低的冷哼了一声,没动静,而是将目光投向床上。

映柳刚刚被季长明亲过。

痕迹十分明显。

俏月幸灾乐祸的颤了一下腰肢,等着看热闹。

那位爷盯着映柳的嘴,看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整个红袖楼的二层,除了季长明痛苦的哼哼声,再无一丁点动静。

妈妈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要蹦跶出来了。

这叫什么事儿!

大气不敢出,妈妈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想要给眼前一幕一个体面的说法,但事实摆在这里,人家金主前脚刚走,姣姣就和别的男人亲上了......

这特么怎么说也都圆不过去啊。

理论上,妈妈将这一切都推到季长明和姣姣的身上是最稳妥的。

但现实就是,季长明是季家的人,而这位爷对姣姣的态度让她又揣摩不出来如果把一切都推到姣姣身上的话会是个什么后果。

但多年的风月场让妈妈敏锐的意识到,这位爷十分在乎姣姣。

如果是一般的金主,愤怒的话,现在会冲着季长明或者红袖楼闹,或者冲着姣姣吼。

但这位爷就跟积压了几百年的情绪似的,就这么杵在这里,像是在克制又像是在酝酿。

妈妈缩了缩脖子,感觉两边都惹不起,默默的打算做个隐形人。

“滚!”

就在妈妈心理建设刚刚做好,这位爷一声怒斥。

妈妈愣了一下,这位爷的随从赶紧朝妈妈使了个眼色,压着声音道:“您先出来。”

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让她滚呢,吓得气都不敢喘赶紧出门。

俏月还想看热闹,被妈妈出门的时候一把给推开了。

那随从赶紧将房门关了,脸色不太好的守在外面,看着那位妈妈,“真会办事儿。”

他声音不大,应该是不想打扰屋里,但是这话刺激的妈妈心里一个哆嗦,“这位小哥儿......”

随从扒拉开想要上前和他套近乎的妈妈,“别和我说这些,我们爷要是哄不好,什么这个那个都没用,你做好准备你这红袖楼关门大吉吧。

不是吓唬你,我们爷,你和你背后的人,惹不起。”

这话妈妈信。

风月场最是能磨砺人眼神的地方,这位爷从来的第一次她就知道,这是个大主儿。

现在大主儿在里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可外面的季长明她不能不管啊,更何况,今儿晚上的事儿,她必须要去季家说个清楚,要不然被季家的人得知了季长明挨揍却没有得知事情的真相原委,更头疼。

妈妈只觉得气都快上不来了,赶紧招呼人将季长明抬走,也不管寒涯积雪是个什么情况了,转头就走。

解决了一个解决一个。

寒涯积雪,屋里。

男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向映柳的眸子沉的能把人压死。

映柳扶着床榻,白着脸缓缓撑着后背坐起来。

她这姿势有点不太流畅,男人很重的皱了一下眉,“怎么了?”

语气寒凉像是冬夜里刀尖上冻结了的血。

映柳知道他问什么,坦然道:“被人扔下去了。”

男人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被人扔下去?”

映柳心里一突突,糟糕,这人可能知道我会功夫。

妈的!

这到底是谁啊。

映柳快疯了!

她来这红袖楼,目标明确,就是季长明,她要把季长明作为突破口,拿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可这男人的意外出现打乱了她一切计划。

心里烦躁,映柳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男人像是对她熟悉到极致,冷笑,“烦了?你被人亲吻,我进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所以烦了?”

他的语气可太像吃醋了。

映柳不可能听不出来,可就是因为听得出来,所以才更加莫名其妙。

事情闹到这一步,映柳懒得兜圈子,“你......”

她就要问,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这男人忽然大步向前走向她,伸手就捏了她的下巴。

他没有亲上去,却是拇指的指腹在她嘴唇上狠狠的揉搓了几下,娇嫩的嘴唇怎么经得住这样大力气的带着发泄式的揉搓,登时充血红肿,破皮流血。

映柳瞪着他,冷哼,“怎么?嫌脏了?觉得恶心了?亲不下去了?就改用这种方式了?我们做这个的,谁能干净到哪去呢,爷要是想找干净的去好人家的姑娘里找,我们都是什么货色,怎么配得上爷的冰清玉洁。”

因为被人捏着下巴,映柳的吐字并不清楚,可正因为如此,这话音里仿佛带着一股狠劲儿。

男人手上动作一僵,映柳明显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指颤了颤,然后俯身就亲了下来。

她这嘴今儿可遭了大罪。

男人亲的又凶又狠,甚至在离开的时候还狠狠的咬了她嘴角一下,“我舍不得碰你一下,你却让别的男人在这里......”

男人额头抵着映柳的额头,捧着她的脸,气息就洒在映柳的鼻息间,滚烫又激烈。

映柳可以笃定,他们之前,一定是有过去的。

她一把推开男人,冷脸看着他,“你舍不得碰我一下,但却舍得让我长年累月的孤身一人,是吗?”

她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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