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建于灞水之上,是灞下村去大兴城的必经之地。
“没想到情报会泄露如此之快,这前有狼,后有虎,被人瓮中捉鳖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如此场合,杨聪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车内的程咬金已经稳不住了,“聪哥,老程护送你杀出去,若是死了,老程不悔!”
杨聪掏出纸扇便狠狠敲了程咬金的脑袋,“别特么说丧气话,别人我不知道,你肯定长命百岁!”
众府兵已经抽出大刀,排成一字阵,齐声怒吼着,“誓死守卫杨郡公!”
杨聪跳下马车,表情却轻松惬意,“当初,灞下村染瘟,守桥的是大隋第一勇士宇文成都,本郡公眼都不眨就过了桥!”
“现在,几只臭鱼烂虾就想吓唬我?”杨聪向远方的高贤忠挥了挥手,便转身上车,“继续出发!”
杨聪的霸气从容,提起了众多府兵的斗志,马车开始继续前进!
守在灞桥后方的是高贤忠的儿子高彬,身着甲衣,带着一干军民,也逐渐向桥头靠拢,最终将杨聪的马车重重包围。
“哇哈哈~~~”高贤忠豪迈大笑,骑在高马之上大声嘲讽道,“杨郡公,没有想到吧,老夫在这等你很久了!”
“别以为你生在王侯将相之家,老夫就不敢动你,天底下没有老夫不敢杀的人!”
面对高贤忠赤裸裸的挑衅,杨聪依旧是淡定如初,“不就是想要杨某交出女孩吗?还需要带这么多人?杨聪给你便是!”
杨聪转过头望向拦截自己后路的高彬,“高公子也来送行?”
“说句心里话,灞上村能培养出高公子这种谦谦有礼的君子,真是不易,若是推举入京兆,做个大官,那才真的是前途无量!”
高彬快步走到高贤忠的身旁,并没有说话,杨聪知道,他是不敢说话。
一旁的高贤忠继续嘶吼着,“儿砸,做官有什么意思?还要受着约束,跟爹一样,在灞上村做一方霸主,何不快哉?”
高彬点点头,“是,是,父亲说得对!”
杨聪依旧跟没事发生一般,淡淡笑道,“朝廷中三省六部有的是官职,可灞上,只有一个村正!”
“我听说太子和三贤王杨俊现在都在紧锣密鼓,收敛人才,高公子真的可以试试!”
“本郡公虽然德不配位,也算是陛下钦点的太子幕僚。”
杨聪开始拿太子做挡箭牌,既然杨俊的手下罗成能在灞上村刺杀自己,杨聪相信太子的势力同样也会渗透在灞上村。
按照太子的性格,以高彬为突破口是不二人选,毕竟二代第一时间联合的自然是二代!
果不其然,高彬的表情开始有些阴晴不定。
高贤忠瞪着鬣狗般的双眼,一把拽开高彬,“别说废话了,你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老夫有个不好的习惯,喜欢和死人道声再见,给我上!~~”
高彬伸手阻拦,“父亲,息怒,女孩已经找到,只要杨聪同意让给我们白鹿原,没必要再做杀孽,若是得罪了太子......”
“放肆,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高贤忠直接耍给高彬一个大耳刮子,“这个杨聪有多狠毒,你明白吗?你不明白!外面关于他的传说可多着去了,全是力挽狂澜,你玩不过他!”
杨聪很尴尬,从即将被杀的一方,变成了调解父子矛盾之人,“我说高村正,孩子这么大,可不能说打就打,容易叛逆,理解不了父亲的爱!”
“再说,当个大官有什么不好?你看我爹,随便贪一贪,就是白银千两,不比经营个破村子香?”大兴城第一坑爹者杨聪继续忽悠道,“而且你对高彬管教如此森严,难道不是为了入仕?”
“不是为了让他入仕,还这么从严教育,难道是怕富二代为非作歹?”杨聪装模作样挠着自己的脑袋,“也不对啊,你们有免死金牌,有什么好怕的?”
高彬整个人的反应都有些诧异,“父亲对我严加管教,是为了让我记得组训,遵纪守法,懂谦卑......”
高彬说着说着便自己停住了说辞,可能是自己也觉得尴尬。
这个遵纪守法与父亲高贤忠的性格完全不搭,高家的组训,似乎更像是掠夺,就像父亲曾经杀死兄弟,掠夺免死金牌一般。
杨聪继续施展语言攻击,“其实仔细想想,像高公子这般从小就抱着‘免死金牌’的孩子,才是最爽的,高公子为何面露烦恼之色呢?”
“生在福中不知福,真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杨聪哈哈大笑,笑的如此大声,如此心酸。
因为之前有被杨聪擒获的先例,高贤忠抽出大刀,人却躲在人群之中,“别废话了,杀杨聪者,賞白银百两!”
高彬反身拦住众人,“不能杀啊,杀了就洗不白了!”
杨聪也是不甘落后,跟风怒吼,“救我啊,救我者賞白银千两!人为财死,哪家吃好去哪家啊!”
现场已经乱成一团,呼喊的最凶的就是杨聪,从一千两逐渐加到了一万两,“救我啊,白银万两,美女十名,庭院一处!”
高贤忠一脚将高彬踹开,抢过打手手中的弩箭,向杨聪发射过去。
“我勒个去,要人命了,为何还不来?”杨聪、程咬金等人纷纷躲至马车背面,挡住弩箭。
杨聪的人并没有一个受伤,前方人群中却出现了大量的嘶吼声。
一支支弓箭,射进高贤忠的队伍忠。
“啊!啊~~”打手们,一个接一个倒地不起,地面上出现了巨大的血泊。
原来,灞桥的西方,出现了一支装备精良的骑兵,约百人之多。
天色未亮,仅仅看到远方长枪烈马的身影,便吓得高贤忠的这帮打手,瑟瑟发抖。
杨聪在苦笑着,就这村里的打手,遇到装备精良的骑兵,那可真是秀才遇见兵,都不够战马践踏的!
“杀了车上的女人!”高贤忠此时已经完全疯狂了,打手中几个有胆量的速度钻进了马车,然后马车内传来一阵阵凄惨的‘男性’吼声......
马车的一侧忽然破了一个大窟窿,一个打手的头颅伸了出来,死状凄惨。
红拂女半个身子探了出来,英姿飒爽道:“老弟啊,你的救兵来的可真慢,我都差点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