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脉象有异?魏姑娘的医术可是皇上都首肯的,但说无妨。”
黄琼瑶落落大方的接了话。
她自然会但说无妨,且不说她落水的事是不是有人算计,至少她下水之后演了那么一出就说明,她心有所想。
不管是不是顺势而为,都说明是个心思重的。
上辈子的经验告诉她,这种人能少打交道就少打交道。
忍冬看了当归一眼,当归心领神会,带着其他下人都下去了,忍冬随即看了一眼黄琼瑶身后,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黄琼瑶眉头沉了沉,什么话还得屏退左右?
略思衬了一下抬了抬手,那个嬷嬷虽然一脸不太赞同,但还是带着婢女退了出去。
“黄姑娘以前可有染过风寒?”
黄琼瑶一脸莫名,谁从小到大没着过几场风寒,“有过,但是很少,魏姑娘问这个,可是和我脉象有关?莫非我这场风寒有什么不妥?”
之前在宫中的时候并无大碍,回府才着了风寒,也请府医看了,开了药,并不是很严重,否则她今天也不会出门了。
风寒而已,这都要见好了,能有什么问题?
“那黄姑娘仔细想想,这次风寒和以往有什么不同?是不是觉得身子轻盈许多,晨起时有些头重脚轻?”
黄琼瑶迟疑的点了点头,是有这症状没错,要说和以往有什么不同,那她还真没注意,听魏忍冬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么一点不同,没有鼻塞流涕这些症状,晨起却是有些晕眩,难道真有问题?
“黄姑娘这两日是不是还偶有耳鸣的情况?”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忍冬的手其实一直在替对方把脉,而且她还悄无声息换了手把脉。
黄琼瑶再次点头,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且耳鸣多发生在夜间对吗?”把到了,这一缕游脉还真是难捕捉,忍冬手指的力道稍重了几分。
“对!”
忍冬也顾不得黄琼瑶的反应,闭上眼全身心的开始切脉,这好不容易把到的一丝脉象...
忍冬手指力道变化还有她异样的反应黄琼瑶都感受到了,沉下心没去打搅,她也想知道,她这一个小小的风寒,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
其实,自从听过这位魏姑娘的传闻之后,她就对她的医术颇为好奇。
她也打听过,不说女子,任何一个郎中在这个年纪,都少有成就,因为医术是个日积月累的过程,纵然天赋过人,也要经验积累。
更何况,她还是女子多有不便,能看过多少病人见过多少病症?
这行医可不像读书答题,书中所写和实际看病肯定有区别。
所以,她一直觉得是不是夸大其词了,就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别人才会觉得不同寻常吧。
不过看她诊脉的神情和态度,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偏颇。
一个人的态度决定高度,这是她始终信奉的话。
不过她真不相信自己的身体真有什么大问题。
一阵沉默之后,忍冬终于松了把脉的手,面色十分凝重。
“魏姑娘不妨直说。”黄琼瑶倒是一脸淡定。
“黄姑娘,您是不是同时喝了两个方子的药,一是治风寒,一是种是旁的?”可能就是配凝肤丸的药。
这下黄琼瑶终于正色了几分,这魏忍冬再厉害,想打听到她有意瞒着的事可没那么容易,也就是说,她是真瞧出什么了。
“...是。”
黄琼瑶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实说了。
“这就对了,黄姑娘,可听过是药三分毒的说法?同时服用两个方子的药,难保两种药中就有药性相冲的,药性相冲就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厉害一些的可能会致命,不同的药,合理的调配能治病救人,若是一个不好,重则要命,轻则伤身;而黄姑娘所服的这两种药,恐怕其中就有两种药的药性是相冲的,目前来看,虽不至于要命,却是极为伤身,尤其是对女子来说,若不及时医治,恐会...”
对方是个黄花大闺女,告诉人家以后可能不孕是不是不太妥帖?
可她要是再用那凝肤丸,即便这次没遇上风寒提前激发,那也是早晚的事,而且到那时候再发现,神仙也没法子了。
这黄姑娘算是因祸得福。
“恐会什么?还请魏姑娘直言相告。”
药性相冲?虽然她不懂医理,但也听过这个说法,所以她觉得魏忍冬可能并非信口雌黄,当然,问归问,她也不会听信一面之词,回去之后定会请郎中细看。
“那忍冬就据实相告了,若是黄姑娘不及时用药并且停服那个长期服用的方子,将来恐会不孕。”
对一个女人来说,不孕其实挺要命的,她娘尚且只是没能生个男丁就已经这样了...
更何况,像黄姑娘这样的人出身,即便不是靖王府,将来要嫁的门第也不会低,若是不孕恐怕难以立足。
果然,忍冬说出不孕二字,黄琼瑶立刻脸色大变,刚才的淡定荡然无存。
抖着嘴唇盯着忍冬好似一时找不到话语。
“魏姑娘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孕?
“黄姑娘没听错,当然,黄姑娘可以再请几个郎中细细相看,最好请医术高明的,一般的府医恐怕不行,因为黄姑娘这脉象十分微妙。”
黄姑娘肯定会让别的郎中确诊,但绝不敢胡乱找不相熟的,因为这种事万一走漏风声,她这姻缘恐怕就困难了。
不过要治她的身子,她得瞧瞧那个方子和凝肤丸,其实她觉得关键还是在那方子上。
那方子上一定有一味药会让服用者变得宫寒,想到这,忍冬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黄姑娘每月月信来的时候是不是腹痛厉害?”
“...没错,不过这是自来就有的毛病。”
这总不可能和那个药方子有关吧。
黄琼瑶此刻心里上上下下,她相信,这魏忍冬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她的姑姑是皇后,黄府可是请得动太医问诊的。
正因为知道忍冬不是开玩笑,所以她现在手心微微冒汗,一身清冷。
“那就对了,黄姑娘想必之前也请郎中调理过,怕也吃了不少药,而且吃的时间恐怕不短,多多少少会对身体有所影响,可能腹痛是有所改善,所以黄姑娘依然在坚持服用,也就是说,黄姑娘平日就是两方同用,这次风寒又吃了别的药...”
“可郎中看过方子,说是没问题的,量他们也不敢欺瞒...且平日我并未觉得自己身体有何不适。”
黄琼瑶其实已经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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