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鉴考试遭遇突然事件,再次开考,显得比之前严肃了几分。
杏林会外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诸位,昨日之事,朝廷已在彻查,大家只管安心应试,今日,本王还带了父皇的口谕..”
皇上口谕?那不就是圣旨!全场跪了一片。
这道口谕,是慕容西玥临出门之前收到的,心里也是诧异,君心难测半点不假啊。
皇帝口谕,朝廷将设立医管所,统管全国医务,具体事宜待朝中商议拟定具体章程,口谕最后说,此番医资鉴考试成绩优异者,医管所会着重考虑录用。这话一出,场上众人心思各异,这等机会可谓天赐良机了,接下来的考试,大家都铆足了劲。
“林会长,本王就不耽搁时间了,开考吧。”
没了看热闹的,今日西陵王一方独大高坐主位,脸上也没了昨日的笑容。
气氛透着一股莫名的紧张。
林相暮点头,也是一脸严肃认真宣布第二日考试开考。
今日考的是考生对疑难疾病的诊断能力,这种考试看头十足很见深浅。
作为全场唯一的异性,忍冬依然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只是今日再无人敢小看于她。
一场还能说人家纸上谈兵,二场皆是第一,便是实力使然无话可说。
尤其是替那书生的诊断,竟是连评审们都不及...
同时,也让许多人对她今明两天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这十位,均身有疾非寻常所见,诸位可逐一诊断,挑选其中三个替其医治或开方,经评审集体审定,能医其一者,可参加明日的医术展示,今日考试结束评审将根据昨日成绩公布获得资鉴令考生名单。”
也就是说,能不能拿到资鉴令,这场考试之后就有定论了。
再加上皇上的口谕,看来,今日这在场的考生都要拿出看家本事了。
十选三,一天的时间,足可见今日考试的难度,个个严阵以待。
十位患者已经被请上堂,有的看着十分正常,有的行动不便,有的羸弱不堪,还有的...狰狞可怖。
考生可以一一看过之后选择自己最有把握的三位患者进行医治诊断,一声开考,已经有人迫不及待上前了。
忍冬却转身与众考生背道而驰,回到座位坐下静静看着。
“虽然...昨日表现不错,今日这些病人,可都非同寻常,她这般可是有些托大了。”
看席上,有人忍不住评说了一句。
他们不是评审,随便聊聊也无妨,今日这一场可要见真章,他们要寻摸自己要的人才,也得睁着眼盯着,俗话说,一家好百家求,此消彼长,若是让旁家得了去,自己岂不损失?
“是否托大看看便知,这魏家小女子实力不俗,说不定今日能让咱们大开眼界也不一定...”
“便是如此也只能道一声可惜!”
一句话,看席一片沉默。
可不是咋的,人家是济世堂的大小姐,他们便是不顾世俗眼光想请回去坐堂也没机会,至于要收徒弟的更得掂量掂量,从目前这架势看,人家楚老的心思可是人尽皆知,据说昨日已经亲自登门了。
哎!这魏家小女子,日后说不定真有一番造化。
而评审席这边则显得有些尴尬。
昨日属实有些丢老脸,今日也就不好对人家说东说西了,只能静待今日结果。
不管出于什么心思,大家对她今日的表现都存了几分期待。
“魏小姐,那日集市多有冒犯,难怪魏小姐对药材如数家珍,是在下眼拙了。”
裘润玉?
忍冬抬头而望浅笑以对,裘公子这会不去诊病应考跑来跟她寒暄?
“裘公子何出此言,是忍冬多管闲事才是。”
“不不,在下应该好好谢谢魏小姐才是。”
谢什么?谢她替百草堂清理了几个草包伙计?
“裘公子不怪我多管闲事就好。”如果没什么事,能不能移驾?
裘润玉也算是有几分眼力劲,看得出忍冬无意深交,可越是如此,心里越发纳闷。
莫非真的是心高眼高只看得上王孙贵胄?
“魏小姐,那..在下先去看诊了,若是他日魏小姐有看得上百草堂的地方,只管来找在下。”
裘润玉也有几分傲气,不是那死乞白赖的,但也留了一丝余地。
忍冬听得这话,不由正经打量了裘润玉一眼,依然笑的浅淡。
“先行谢过了。”只是百草堂的主他未必做得了。
裘润玉不再自讨没趣,留了几分体面赶紧离开,不知为何,与这魏忍冬对视,他竟颇感压力。
忍冬并不着急上去看诊,此时大家都在择选病人,仓促之间未必看得真切,不着急。
佟扶疏倒是一改昨日的风格,也跟着挤入人群了,不过忍冬看得出,他眼中的急切和其他考生不同。
那是医痴面对疑难杂症的急切,或者说狂热更为恰当。
医者追求医术至高境界固然没错,只是医者首要的,却是医者仁心。
她也是经历颇多才领悟这个道理。
对他们来说,疑难杂症是一种医术上的自我挑战,可对病人来说,却是异于常人的病痛折磨。
说到病痛...她或可借着此次替郁世子治伤的契机在药方上动动脑子,顺带把他的花癣症给治了...
虽然对方已经明着告诉她怀疑她了!可错过这次机会,往后怕是难得与世子爷打上交道。
也算是不浪费上辈子一番琢磨的心血。
除此之外,还有石毒,此毒产于闽浙一代,十分罕见,用量把握的好,中毒者可能不会致死而是变成生活不能自理的痴傻之人,这一箭的背后不是她这一介草民该去想的,她要想的是如何确保他体内没有残留的余毒。
那么个秀色可餐俊人可不能被这玩意给毁了。
想着,已经开始思索方子了。
这边在替对方想方子,那边也没闲着。
拖着伤还想去看热闹,这次可没人纵他胡闹。
“世子,您就安心养伤吧,都这样了还想着看热闹。”
不对,是看姑娘!
长空没好气的抱着剑守在床前,王妃可是交代了,世子再有个好歹,第一个饶不了他。
“爷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吗?爷就是说说。”
长空一脸不信,要不是王妃有话在先,世子爷能这么老实?
“行了,外头什么动静说说吧。”
不能去看美人大展身手,实在遗憾。
说起正事,长空也严肃了几分,“没有抓到刺客,要想在禁卫军的搜捕下安然出城很难,人应该还在城里,奴才觉得这刺客就是生活在京都城的人。”
禁卫军可不是草包,那一个个都是狗鼻子,他们都找不到,这刺客绝不寻常。
世子开始还怀疑是皇上的人,怎么这会又笃定说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