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副院长花了一万块才好歹的请了两个大胆一些的警卫抬着一个大水桶走进那宏玉的房间,不过在两人颤颤巍巍的将水桶推到那宏玉面前并紧张的全神戒备的时候,那宏玉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狰狞的扑上去,而是慢条斯理的拿起那些香皂盒毛巾开始清理起自己可能已经有几年没有清理的身子,对于面前的两个拿着电棍全神戒备魁梧警卫直接无视。
慢慢的,直到两人在紧紧盯着那宏玉将一大桶清澈的水洗成黑水并且没有任何发疯的迹象后,这次悄悄松了一口气,连忙又去提了一桶,好让这个难得安静下来的野兽好生清理一下。
随后,整整一个小时之后,连续换了七大桶水的那宏玉才终于将自己的身体清理干净,可是由于被污垢捂了好几年,而且几年间都几乎没有见到阳光,他的皮肤泛着一种病态的惨白色。一米七五左右的身子也是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比较消瘦,那张本来应该十分俊美的脸更是因为惨白和瘦削而显得狰狞。
行礼完毕并将长长的头发扎起来后,那宏玉凶光和戾气并存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压抑的兴奋,接过两人用木棍推过来的饭盒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然而,就在那宏玉吞咽了不足五口,异变突生,只见他浑身剧烈一颤,右手猛地抓住胸口,惨白的脸上眨眼间布满浓密的汗珠。
站在铁门处的两个警卫疑惑的看着那宏玉,刚要开口问问他怎么了。可那宏玉忽然浑身一僵,双眼圆瞪,随后便在两名警卫茫然的目光中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一动不动,再无声息。
两人愣了好几楞,对视一眼,瞪大眼睛踮起脚,用力向里张望。
“这疯子怎么了?”
“不知道啊,刚才吃的还挺香的。不会噎着了,憋死了吧?”
“别扯,走,去看看?”
“看看?”那人非但没有向里相反还快步后退几步。“他……他不会是觉着饭菜没有味道想吃人肉了,假装晕倒骗我们过去吧。”
另一人身子一哆嗦,脸色当即一白:“对,对啊。我听说这家伙刚进来的时候活生生咬死一个警卫,而且还给撕碎分尸了。他他他不会真想再玩一次吧?”
那人艰难的咽口唾沫:“我去叫人,你先看着。”说着撒腿就往外跑,另一人小心的看了看趴在地撒还能够一动不动的那宏玉,身子一颤,也是快步跑了出去。“喂,等等我。”
直到半个时辰后,寂静的楼道中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多达十名警卫还有下午那个副院长快步跑了进来。
有了这么十个手持电棍铁棍的同伴相互壮胆,他们慢慢向房间里走去。其中一人谨慎小心的将那宏玉翻过来,并小心的试探了一下他的呼吸。
“呃……副院长,他好像……死了!”
“死了?”副院长一惊,连忙过来试探。
我的天啊,真的没有脉搏了!
“你们两个,说,到底怎么回事。”
刚才那两人一听那宏玉死了,也是脸色一白,连忙解释:“副院长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洗澡都是他自己洗的,我们只是把水桶和毛巾香皂推过去。然后洗完澡他就开始吃饭,开始还吃得很香,吃着吃着,就,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下去了。副院长,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说到最后,两人甚至带着哭腔,虽然这里是疯人院,但闹出了命案,也绝对不是件小事。
副院长眉头紧锁的看了看那两个带着哭腔满脸惨白的警卫,后又小心的踢了几下那宏玉,然后再次慢慢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死了?!这怎么回事?
自己刚刚把今天下午的事情汇报给院长,院长也让自己尽量顺着下午那人,说这段时间上海不安定。可……可……tmd怎么死了!!!!
又是懊恼又是担忧的副院长来回踱了几步,对着那宏玉猛地踢了一脚,低吼道:“你就不能明天再死啊!!”
呃……
十名警卫悄悄对视一眼,暗暗咧嘴。这副院长发什么疯呢,平时盼着他死,这真死了,他又“舍不得了”。
一名警卫咳嗽一声提醒道:“副院长,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请法医过来看一看。”
右手紧握狠狠的锤了一下墙,低低咒骂几句后,副院长才挥手道:“快去报警。”
二十分钟后,接到报案的警察迅速赶到现场,在经过一番检查和盘问后,初步判定突发性心脏病的法医决定将尸体先运回警局,等待进一步的尸检结果。
随后留下几名警官封锁现场之后,警察和法医将那宏玉装入装尸袋抬上警车,三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便迅速驶离这个让他们感觉很不舒服的疯人院。
来得快,去的更快!
而听到那宏玉可能是死于突然性心脏病后,副院长有些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了。其实他们既然这样说了,这结果也就定下了,虽然在现场那些警官说是要回去继续尸检,可在这疯人院待了近二十年的他却明白,对待疯人院里的死亡事故,他们根本不会过多追查。
反正是些疯子,死了省的碍事!
警车和救护车离开疯人院后沿着大路向着警局返回,虽然现在已是晚上九点半,但在这上海的街道上还是一片繁华。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车队在警笛的开路下,一路畅通无阻,十分迅速。然而,就在他们的车队行驶了一半的时候,一辆随在他们车队后方的面包车突然加速,猛的切入最后的救护车与前面的一辆警车之间。救护车里的驾驶员心中大骇,迅速的打转方向盘,然而没等他大脑的反应传递到双手,前面猛然间切进来的白色面包车骤然间紧急刹车。
轰………
随着一声巨响,两辆速度本就不慢的车辆顿时撞在一起,救护车中的司机猛地撞向方向盘,整个脸全部埋进安全气囊中,在剧烈的撞几下当场昏迷。
在这事故发生的转瞬间,遭到剧烈撞击的面包车大门却迅速拉开,六个戴着面罩且异常魁梧的大汉快步从车上跳下来,无视于周围茫然的群众们,直接来到救护车后门处。
当先一个两米左右雄壮如山的大汉挥起一个泛着银色光芒的拳头猛地轰击到救护车的后门上。
随着一声比之刚才更为巨大的轰向,整个后门如同遭到炮弹轰击一般,顿时炸开。
紧随其后的两个人在后门轰开的那一刻便跳入车内,丝毫不顾那三个吓的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法医,检查一下装尸袋里的尸体,相互点点头,扛起尸体跳下车厢,便冲进另一辆恰好逆向驶过来的面包车,扬长而去。
整个过程在短短的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发生。
干净、利落!
配合默契,行事狠辣!
但前面终究反应过来的警察嘶喊着冲过来的时候,面包车早就消失在道路拐角处,留下一辆残破的救护车、三个惊吓过度的法医和四周错愕茫然的行人们。
二十分钟后,那辆彻底甩开警车的面包车悠然驶入一个昏暗的胡同内,当车灯照亮胡同的时候,胡同内一辆停了许久的黑色轿车随着打开车灯,一个脸上挂着淡笑的青年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面包车的车门也随之打开,一个大汉扛着那宏玉的尸体走了下来。
“上官,你要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