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你的主子是不是忘记你了啊?”江皎趴在榻上,望着面前的狮猫,“不应该啊,这么大一只猫,怎么就能忘记了?”
狮猫微阖着眼睛,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没有理会江皎的自言自语。
江皎抬手又替它顺了顺毛,唉声叹气了好一会。
谢逾没来的第一日,想他的气运值;
谢逾没来的第二日,想他的气运值。
谢逾没来的第三日……
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想法,江皎立马从榻上跳了起来,也让狮猫惊了一下。
“该不会他不要你了吧!”
这怎么可以!
这么可爱的狮猫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小猫咪能有什么错?它只是想吸一吸猫薄荷而已。
不行,她得给他送过去。
江皎越想越觉得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她要夜闯谢府别院,主动找谢逾去蹭气运值。
“小姐,您怎么……怎么站上去了?”灵雨一进内室,就看到江皎以奇怪的姿势站在榻上,一旁的狮猫也站了起来,抬高着脑袋看着她。
“无碍,我在带大白锻炼呢!”江皎笑着回答,赶紧从榻上下来,顺势也抱起了狮猫。
“小姐,您说人家给狮猫起名,都是顶文雅的,您怎么就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叫大白不好吗?”江皎捧着狮猫递向着灵雨,摇晃着它两只小爪子,“多通俗易懂的名字啊!还很形象生动。”
“大白,你说是不是啊?”
灵雨拿她没办法,端着药放在了小桌子上。
江皎看到她的动作,努了努嘴,“放那里吧,我等会再喝。”
“小姐,文姑说要趁热喝。”
“还要喝多少天啊!”江皎很不喜欢这个味道,闻言整个人耷拉了几分。
“不知道,小姐您可别偷偷倒了,文姑叮嘱我看着您全部喝下。”
“知道了知道了。”
江皎一口气将药全喝完了,随即就说自己要安置了。
灵雨不疑有他,体贴的替她关上了门。
半夜。
江皎换了身利落的深色衣裳,抱着大白鬼鬼祟祟的翻出了后窗,直奔着跟谢家别院相邻的墙下……
看着比她高了差不多一个头的墙壁,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大白,你是怎么翻墙过来的?”
她拍电影的时候会飞檐走壁,但没有威亚可不会。
江皎认命的回去,端了一个凳子过来,顺势弄了个帽兜,将大白放在里面。
双手攀上了院墙,她悄悄的伸出了自己的脑袋,朝着里面看去。
诺大的别院,只亮着几盏烛火,静悄悄的,连个人都没有。
“东厂大佬的别院,都没人看守的吗?”
发出疑问后,江皎开始了自己的攀墙之旅。
与此同时,别院里隐藏在各个角落里的暗卫,早就已经拿起了手上的弓箭,瞄准了墙头的人。
“喵呜——”
一声猫叫响起,江皎连忙安抚着大白。
“大白,一会就放你下来啊,你等姐姐翻过这堵墙。”江皎压低着声音,摸了摸大白的脑袋。
“疾影大人,是主子的狮猫。”
被唤作疾影的人做了个手势,“都回去。”
“是。”
三三两两的暗卫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就这么退了回去。
江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墙头蹦跶了下来,好在没受伤。
谢府别院很大,她绕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谢逾住的地方。
“大白,你家主子住在哪里啊?”江皎问道,大白又叫唤了两声,她就将大白放在了地上。
“主子,那姑娘带着您的狮猫爬上了墙头,属下就让暗卫们都退下去了。”疾影站在门外,恭敬的说道。
“嗯。”里间传来淡淡的一声。
思索了几秒钟,谢逾又说道,“不用管她,我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是。”
疾影应下,很快就离开了。
江皎跟着大白,走到了一间屋子前。
她轻轻的推开了房门,屋子里墨香很浓重,旁边还有巨大的书架。
猜测这应该是谢逾的书房,她轻声的说了一句,“会在这里吗?”
后屋的屏风后传来了水声。
江皎有些疑惑,抱着大白蹑手蹑手的走了过去。
坐在木桶里的男人肤色白皙,他乌黑的及腰长发落在木桶上,分明带着几分潮意。
江皎和他的目光直愣愣的对视上。
那里面沉着的黑色犹如刀霜剑雨,生生的能将她凌迟。
“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皎此刻匆忙的转过身,情绪完完全全的乱了。
一般太监最恨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残缺的一面,可她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他洗澡,看到了他的肉体。
虽然没有看到什么关键部位,但按照谢逾大奸佞的设定,该想杀了她吧!
心里头掠过一阵阵的担忧,江皎暗吐一口血,恨不得立马遁了。
但她的脚步像是被牢牢的焊死在那块地上似的,怎么也挪动不了分毫。
“还不快滚。”
低沉的声音响起,隐约带着几分怒意。
江皎立马拔腿就跑。
走时还不忘捞上大白一把。
跑到了门口,江皎突然顿住了脚步,进退两难。
她好不容易见到了谢逾,若是就这么退走,前功尽弃,那她的气运值该怎么办?
她不能离开。
就这么踌躇的一小会,已经有脚步声逐渐的靠近。
谢逾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看着小姑娘的背影。
江皎一回头,就看到面前站着的男人。
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广袖直裾的衣襟内,露着深色的中衣,他玉琢般的面容雪白,沉浸在光影之内,似是清冽的雨雾,萦绕着淡淡的光华。
他的长发还未擦干,就这么披散在肩头,灯火之下,愈发显得柔顺如绸。
江皎一时看的有些呆。
上一回是在她的屋子里见到谢逾,当时光线暗,她也不敢多瞧。
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太监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轮廓俊朗,五官漂亮,尤其那眉眼,看起来犹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又好似芝兰玉,风骨难以笔拓。
江皎莫名的就想到了一首乐府词: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暴殄天物!
这人是个太监!
“实在是暴殄天物!”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