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平日里就与喜欢自己争宠,无论吃穿用度,只要能高出自己一头便高兴。如今自己落了难,她还不得好好来奚落自己一番?
周姨娘接着装死,双目紧闭,打定主意不吭声,现在不是争一时之气的时候,等自己这事过了再好好收拾她也不迟。
“哟,平日里不是伶牙俐齿,能说会道得很嘛,哄得老爷神魂颠倒,现在怎么屁也不放一个,死狗一般。”
“老爷不是最宠你吗,怎么也把你打成这样,你看看哟,啧啧,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还让下人看见你这幅模样,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家里呆下去。”
说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周姨娘回嘴,李姨娘觉得无趣,便出去了。
周姨娘心底一股恨意油然而生,她恨不得杀了赵地主这个狗东西,与吕四郎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做这个鬼姨娘。
另一边,吕四郎回到家中,心中也是愤恨不已,恨不得立刻结果了戚洛洛两口子。
可是自己势单力薄,明里怎么斗得过这两个人?
他坐在房中苦思冥想了一番,突然计上心来,既然明的不行就来阴的。
“嗖”
一下俯身趴在了地上,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掸了掸浮灰,打开箱子盖,从里面压箱底的地方摸出一个东西。
那东西用布包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是一方砚台。
砚台上的雕花很是精致,是他爹留下来的传家宝,吕四郎平时就放在箱子里压箱底,舍不得拿出来用。
如今要想栽赃戚洛洛,只能舍出一点贵重玩意。
吕四郎捧着砚台擦了又擦,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原本吕家到吕四郎他爹那一辈,家中资产已经变卖一空,穷得叮当响了。
吕老头觉得总得给后辈留下点东西,以证吕家是书香世家,于是就把这方砚台留下了。
因此,现在整个吕家最值钱的,也就只有这砚台了。
吕四郎曾经拿去找懂行的看过,这砚台最少也值二两银子。
有了这么值钱的东西,还怕扳不倒戚洛洛两口子?
吕四郎用布仔仔细细地将砚台重新包好,至此他也折腾了半宿,累得够呛,和衣上床歇着去了。
可是上了床,他满脑子都是周姨娘挨打的那副惨样,始终辗转难眠,心中一下升腾起一股怒气。
他想着,赵地主和戚洛洛两口子都不是好东西,等自己一个一个收拾他们。赵地主势大,对付他急不得,得慢慢想办法,不如先收拾戚洛洛和长风。
不过戚洛洛现在可不是好对付的主。
吕四郎心中不免犯难。
而且长风那厮看着不言不语,其实也是一肚子坏水。当初王氏不就是被他俩一步一步带到沟里,然后落了个行窃的罪名。
不过栽赃谁不会?
明天一早,自己就让他们俩好好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第二天,等到他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吕四郎赶忙起床,把砚台小心地揣在怀里出了门。他准备去戚洛洛家附近蹲守,寻找合适的时机。
快走到戚洛洛家附近的时候,吕四郎竟然看见长风迎面走了过来。当下眼珠一转,面带笑意地迎了上去。
“傻......长风兄弟,出门去吗?”
吕四郎自诩肚子里有点墨水,平日里清高得很,对村里的人都是鼻孔看人。与长风见过几次,也都是一脸的不可一世。
看着吕四郎突如其来的示好,长风囫囵地应了一句:“唔。”
“家里房子盖得怎么样了?这也有好些天了,地基起好了吧?”
吕四郎很是关切地问道。
“嗯。”
“我今日一早听人说了,赵地主让人把你们的砖给砸了:“吕四郎皱着眉头道:“这人心胸狭隘,手段毒辣,你和洛洛可千万要小心啊。”
看吕四郎这样子,像是要与长风两口子冰释前嫌,怎奈长风就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无论吕四郎说什么,他都是嗯啊敷衍。
这让吕四郎很是郁闷,这样瞎套近乎也不是办法,他决定套点有用的信息。
“对了。”
吕四郎煞有介事地问道:“我家里屋也该修修了,我想去看看你家师傅的手艺,顺便看能不能来给我看看什么价钱。”
“晌午来。”长风答道。
“响午啊,我有事去不了,过了晌午,你们什么时候在家?”吕四郎故作为难地问道。
长风想了想:“傍晚在,下午,地里干活。”
一听这话,吕四郎虽然面上不显,但却心中暗喜,他想知道的正是长风他们什么时候不在家。
“好的,那我傍晚来瞧瞧。”
吕四郎愉快地说道,并且暗暗打算起下午的事情,转身乐颠颠的走了。
长风望着吕四郎的背影,略一盘算,然后便往李村长家去。
只是到了李村长家门口,他并没有进去,而是在他家附近晃荡了一圈,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待着,开始蹲守。
过了没一会儿,李村长从院子里出来了,长风赶忙从屋子后面绕了一圈,假装路过的样子,与他碰上了。
“长风啊,这是上哪儿去?”
李村长先看见长风,打起了招呼。
可是长风却毫无回应,李村长纳闷,定睛一瞧,只见长风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神也很是迷茫散乱。
这家伙有点问题啊!
李村镇上去拍拍他的肩膀:“长风!”
长风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向李村长点头行礼。
李村长见他仍是愁容满面,于是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
其实今日一早,李村长便听人说起昨晚赵地主去戚洛洛家搞破坏的事情,他猜测长风是不是为这事情发愁。
可不料长风脸上是一副怂得不能再怂的模样,小声说道:“刚才遇见吕四郎,他骂我......”
“他骂你作甚?”李村长好奇道。
“不知道,得罪他了......”
长风越说声音越小,看样子很是害怕。
李村长暗暗好笑,这么大个子的长风竟然如此胆小怕事
不过想想也是,平日里长风就是个话少的老实模样,吕四郎可不是省油的灯,长风可能还真不一定能说过他。
“你别怕,跟我说说,你怎的得罪他了?”李村长语气尽可能地和蔼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