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吉月不知道谈安歌有系统的帮助,不然,她现在绝对不会如此得意地已经开始提前庆祝成功了。
谈安歌收到系统的警示后,反而平静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谢景瑜回来。
谈安歌望眼欲穿,终于看着谢景瑜纵着马从林中出来,他的身后是满满当当的猎物,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谢予琛看到谢景瑜身后的马的猎物,显然很十分满意。
“禀陛下,二皇子猎到了三头鹿、十只兔子。”太监说道。
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来说,已经是很好的了。
谈安歌在这一刻,才发现谢景瑜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长大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被自己保护的孩子。再过几年的时间,他就会真正成为一个靠得住的男子。
谈安歌笑了,“你做得很好。”
相比谢景瑜的成绩,谢景珩就显得没那么出色了。
自从谢景珩拒绝了谈安歌后,谈安歌就没有怎么管过谢景珩了。比起小时候的乖巧,长大后的谢景珩有一股阴沉的气质,并不讨人喜欢。
他朝谢予琛淡淡地一拜,也并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谈安歌看着谢景珩,忽然在心中问系统道,“谢景珩现在在哪个妃嫔的膝下?”
【系统:从庄木晗死后,他就主动向谢予琛提出要求要养到龚吉月膝下。】
谈安歌抿了抿唇,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知道,谢景珩一直怨她在庄木晗的最后一段路程像神隐一样。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呢?
谈安歌那段时间本想着,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庄木晗病危的消息。
谢予琛侧头看着谈安歌的表情,心中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但他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罢了。
*
秋猎的封赏结束后是例行的庆功宴。
男人们吵吵闹闹的,谈安歌也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多呆,便早早告退回到了营帐。
营帐漆黑一片,宫女点亮了烛火,照亮了营帐。
“下去吧。”谈安歌说道。
她得先休息一会儿,等到了晚一些的时候,好戏该上演了。
后半夜,一声尖叫划破了漆黑的夜空。
谈安歌等待这个时刻已经等待了很久了,但是奈何系统虽然有警示,但是也没有精准到时间。
谈安歌等了一个时辰,还没有等到龚吉月动手,干脆就睡了过去。
她还在怀孕期间,本来就嗜睡。
妙颜跑进来的时候,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她哆嗦着嘴唇,显然是害怕到极致,“娘娘……有、有虫……”
谈安歌抬了抬眼皮,她慢慢地将手搭在妙颜的手上起身。
她一点儿也不惊慌。
哪怕她知道,原本那些东西本来应该出现在她的营帐里的。
如果不是谈安歌有身孕,谈安歌甚至不会想离开那个营帐。
系统在手,同样是系统出品,她的系统难道就拼不过龚吉月的系统不成?
但是现在有了身孕,还是保险起见为好。
等谈安歌慢悠悠地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群人围在那边了。
谢予琛的脸色十分难看。
还是巡逻的侍卫发现谈安歌营帐里的异常的,这里靠近林子边,蚊虫本来就会多一些,但是,谈安歌营帐里会突然冒出这么多虫子绝对是不正常的。
就在刚才,他以为谈安歌人在里面,整个人都慌了。
旁边的侍卫以及太监都看到了谢予琛差点发狂的一幕,不由在心中感叹,不愧是至今传说仍然流传在外的皇后娘娘。
如今谢予琛看到谈歌的身影,不由松了一口气。
谈安歌往里望了一眼,黑色的虫子爬满了地面,太监已经及时地喷洒上杀虫的药物,此时虫子们正扭曲地翻滚着身子。
——一个会让密集恐惧症毛骨悚然的场景。
但是谈安歌心中却没有多少害怕,眼中反倒露出一些兴味。
收到系统的警示锦囊的她早就知道龚吉月今日自我感觉完美无缺的计划。
龚吉月混在宫人中,趁她和谢予琛重续旧情的时候,就去到谈安歌的营帐中,撒了吸引某种特定虫子的药粉。
——龚吉月的心思还真是恶毒。
龚吉月不会想不到,一旦谈安歌受惊,很有可能就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龚吉月这是要她死。
谈安歌忽地笑了,“幸好本宫一时突发奇想,觉得先前那个营帐到了晚上怪阴冷的,不然现在倒在地上的该是本宫了。”
见到谈安歌走来,侍卫们自动为谈安歌让出了一条道路。
“只不过——”谈安歌拉长尾音,“诸位不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吗?”
她脸上洋溢着别样的神采。
谢予琛知道,谈安歌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下一刻,一个小太监就被侍卫强压着跪到的谢予琛的面前。
像龚吉月这样的人,怎么会舍得不来到现场观摩她一尸两命的模样?
——因此,逮住她简直是轻轻松松,不用花费任何力气。
谈安歌强迫龚吉月抬起头来,“月嫔,你现在可以解释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谢予琛眸中的神色瞬间变得凌厉。
谈安歌勾起唇角,“凡事是有因果的,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动机必然不单纯。月嫔,本宫倒想听听你是怎么狡辩的。”
“嫔妾只是……”
龚吉月只觉得一切都完了,她勉强定住心神,“嫔妾只是太想来这里见识见识了。”
谈安歌无情地揭穿了龚吉月,“这几年明明都是月嫔跟着陛下来秋猎的,今年只是一年不来,月嫔有什么非要来的理由吗?而且——擅自出宫是什么罪名,相信月嫔不会不知道吧。”
龚吉月被谈安歌抓住的时候简直毫无准备,那个营帐里明明是住着人的,谈安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换了营帐?!
谢予琛走到龚吉月的面前。
在众人的见证下,龚吉月几乎不可能有任何强行狡辩的机会。
“月嫔刻意谋害皇后以及皇嗣,从今日起,打入冷宫。”
对于养尊处优的嫔妃来讲,打入冷宫无异于死罪。
历来住进冷宫的嫔妃少有人能够重新赢得陛下欢心,恢复从前的份位,而其他人接受不了冷宫的磋磨,郁郁而终。
龚吉月的指甲不知不觉地嵌入肉里,她知道,今日是她栽了。
要怪的话,也是怪她自己太轻敌。
——她低估了谈安歌。
看着谢予琛直线跌落的好感度,龚吉月重重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