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人?曹肃愣住,嬴双也僵在那儿,周遭来往的人脚步也不由得放缓许多。
“弥姑娘此言……是有意中人了?”曹肃淡淡的问,手里的扇子被他反复抓紧又放松,内心早慌乱了。
我是这个意思吗?管他那么多,他说什么是什么。弥幺幺心说完便毫不犹豫点头道:“没错。”
听,心碎的声音。
曹肃又愣,嬴双眉头一挑便道:“是谁?”
弥幺幺想骂人的冲动硬生生被她按下去,一口气憋在口中又咽下,强颜欢笑道:“……我怎么知道……哈哈哈大概是风渐长老吧哈哈哈……”
“杜无量?!”
“不是吧!弥小幺好这口?!”
群人议论声炸裂,弥幺幺只摆着假笑,见曹肃和嬴双两脸愕然,她又补了一句:“我就喜欢那种我喜欢他他却对我爱答不理还暴脾气的人。”
语毕她当即回身提着裙子溜回弥家,留下曹肃和嬴双对视。
负面消息传遍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弥幺幺身在酒席心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在弥家门口说出的那句话导致这一桌只有她和嬴双,因为那些上了年纪的男人都被自家夫人拽着耳朵去她们身边吃席,生怕被弥幺幺看上。
“弥姑娘。”傅少容轻唤着坐下来,不容弥幺幺开口便拉上她的手说:“你怎么能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呢?你知不知道今天这话闹出去了以后连说亲的人都没有了,安太妃是个很迂腐的人,她要知道这些闲话断然不会应允你和安清候的婚事的!”
弥幺幺嘴里的鸡腿嗦了甚久,听傅少容说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当下就将骨头剔掉,生生吞了那一大块肉就道:“没人说亲才好,我巴不得嫁不出去呢。不过傅姑娘怎么突然扯上安太妃了?我何时又和安清候有婚事?”
身后几桌人闻声看来,见状傅少容只以为弥幺幺是害羞不肯承认,索性又说:“那日在天司局门外我都看见了……”
“弥小幺!你跟他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嬴双气急拍桌而起。
弥幺幺被吓得一哆嗦,抓起刚剔出来的骨头就扔到他怀里道:“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不过是我摔倒了他好心扶我!”说罢她又蹙眉盯着傅少容道:“就是这样而已,我们怎么就有婚事了?”
“自古以来男女授受不亲,牵手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傅少容轻轻的说,气的弥幺幺只觉身心不畅,什么叫迂腐?这就叫!
“随便怎么着吧,反正我和安清候没什么。”说罢弥幺幺起身就走,谁知傅少容又补一句:“可他都送你面具作为信物了!”
好家伙,这一波不是针对是什么?
弥幺幺深吸一口气,脸上还挂着三分薄笑:“傅姑娘,如今你哥哥入赘到我家,你和我怎么也算得上是个亲戚,你要不信我和安清候之间的清白,你可以去我房间搜看看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面具。”
语毕她再回身离去时脸上的薄笑也没了踪迹,嬴双站在原地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盯着她的背影良久后抓起大刀跑了。
“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傅少容明摆着是要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蚊子气鼓鼓的说着,弥幺幺趴在床上一言不发,脑中一团火熊熊燃烧,趁着热她猛地起身出门了。
“你做什么去?”
“向刘三求药。”
此时的天司局内,一众长老手捧贺礼笑意盎然的往宝华阁来了。
“恭喜师兄贺喜师兄!人到晚年竟能沾上一抹桃花运!当真乃是喜从天降啊!”
“滚!一群不三不四的老东西!那弥幺幺分明是铁了心的害我!你们还敢来凑热闹!”杜无量气的脖子又粗一圈,吼一声那些人就要笑两声,平日里抓不着机会调侃他,这回不抓紧那岂不是白活?
江上酉坐在一旁哈哈大笑,拈来桌上小瓶子里的一朵梅花弹出去贴在杜无量眉心,众人当即又是一阵哄笑。
“好一个老来俏啊!哈哈哈!”
“宗主!真是气死我了!我现在就要去把那弥幺幺抓回来剁成肉泥喂狗吃!”
“不可。”江上酉一秒严词正色,杜无量充满希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却道:“未成婚总是相见对女孩子的名声不好。”
“江上酉你个王八蛋!你们收了弥幺幺多少好处这么报复我?我杜无量今日在此立誓!从此刻起和弥幺幺势不两立!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哈哈哈哈!”
萧酒意推开门才见安太妃就在桌边坐着,见状乖乖巧巧的行了个礼便说:“祖母何时来的,让您久等了。”
见他情绪低落,阴沉着一张脸,安太妃连忙对他招手说道:“发生何事了?怎么这么不高兴?快过来,奶奶有好消息告诉你!”
“孙儿也有坏消息告诉您。”
“哦?那你先说,说出来给奶奶助助兴!”
闻言,萧酒意愕然抬头,盯着慈眉善目的安太妃一时不知该不该笑,良久他才开口:“还是您先说吧,免得扫了您的兴。”
“她不就是喜欢个糟老头子嘛!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那种糟老头子还能活几天啊?哎呀虽然你也不一定活的比他久,但你长得好看呀!”安太妃拉着萧酒意的手满脸不在乎的说,萧酒意惊得眼神都滞住了。
只听安太妃又说:“你是谁啊?我安太妃的亲孙子!富可敌国再世潘安!温润如玉持家贤良!怎么会有女孩子不喜欢?你要实在担心小弥姑娘不喜欢你,奶奶就买几个天魂道人做了杜无量那个老东西,到时候还怕抱不得美人归吗?”
两番话像棒槌一样砸在萧酒意心口压得他半晌喘不过气,在弥家门口时他就已经凌乱了,没曾想回到家才知道那不过是个开胃菜。
“奶奶……您从何知道这些的?”
“这就要归功于我安家的一百零八位壮士了,哼哼,这些个吃皇粮的西锦卫果然是中看不中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