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落,那道攻击的速度瞬间变得缓慢,只是攻击形成的亮光周围布满了空间裂缝。
同一时间,一道火焰色小旗从玄冥胸口银色亮光中闪现出来,在她胸前形成一道如泡沫般柔软的薄膜,包裹玄冥。
轰!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攻击被延迟,玄冥被保护,之后便是让人耳膜生疼的爆炸声。
玄冥如同一颗出膛的子弹,划过虚空。
尘埃落定,玄冥看着包裹自己的离地焰光旗,惊魂稍定,随后便是无尽的怒火。
要不是渐离氏为她留了后手,她今日便要饮恨当场。
“帝俊、太一!”玄冥的声音仿佛千年寒冰。
“布阵,召唤父神!”不仅是玄冥,所有的祖巫同一时间暴怒,不惜损耗自身精元开始凝聚盘古真身。
没有人能够这样算计他们的姐妹,他们绝对不会原谅。今日若不是渐离氏留下后手,陪伴了他们无尽岁月的玄冥祖巫就会离他们而去。
不可原谅!
帝俊太一也没有想到,计算万无一失的事情,竟然因为离地焰光旗功亏一篑,不得不让他们面对暴怒的疯子们。
一眼望过去,他们看到了祖巫阵营的渐离氏。
“撤!”帝俊太一各自深深看了一眼渐离氏,目光中的冰冷毫不掩饰。
一声令下,东皇钟瞬间收入群妖,有无数星光自亘古星空中落下,无视祖巫们已经快要凝聚成型的盘古真身,损耗无数妖族强者的精血,破开阻拦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天庭。
“休走!”
下一刻,盘古真身成型。顶天立地,威压洪荒的盘古再次降临,他猛然睁开眼,望向虚空,随后伸出右手无视法则,无视一切,只是伸手一捏,那东皇钟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东皇钟之中,帝俊、太一、鲲鹏和群妖看到这一幕,俱是胆寒。
从他们诞生到现在,无尽岁月之中,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惧,那种死亡贴着皮肤,仿佛能够看到灵魂被一条条撕裂,肉体被一点点磨碎……
只是一个刹那,东皇钟群妖瞬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东皇太一对于东皇钟的所有权,在这一刹那被剥夺,强大的压力让帝俊、太一、鲲鹏浑身浴血,灵魂如即将熄灭的灯火不停颤抖。
“不!道祖救命!”帝俊大吼一声。
“唉!”一声长叹响彻天地,时间静止。
道祖的身影出现在东皇钟跟前,他仿佛一位经历了无数沧桑的老者,一双眸子复杂地看着毫无灵性的盘古的双目。
“散去吧!”他一挥手,一股劲风吹过盘古真身,不知多少万丈的盘古真身竟然步步后退。
吼!盘古真身仿佛野兽般咆哮着,洪荒生灵都能感受到那种难以逝去的不甘和被人逼退的怒火。
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真身还是如同一座雕像慢慢碎裂,随后块块掉落,化作飞灰。
真身消散,十二祖巫满色苍白地在虚空中显现。
“道祖!”满含怒意的帝江和烛九阴朝着他吼道,“……!”他们要说些什么,只是在道祖的目光下再也没有说出来。
“今日之事,巫族咎由自取!”道祖说完,又看一眼近乎毁灭的东皇太一以及鲲鹏。
他明白,尽管巫妖二族皆重伤,但妖族没了这些精英,帝俊太一又被打落境界,相对来说巫族却是占优势。
一个念头升起,他的双目透过无尽虚空,看到无数天地业力凝结,心中一动。
“承受天地业力!”言出法随,有无尽业力落下来,融入十二祖巫,融入巫族无数族人。
自此,十二祖巫在业力没有消除之前,境界不得寸进,就连伤势也无法快速恢复。
这对于十二祖巫还不明显,可对于那些急于提升境界的普通巫族而言,这就是晴天霹雳。
只是巫族不修元神,尽管业力临身,他们也毫无所觉,于是也毫不在意,只是冷冷看着道祖。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你道祖不过是窃取父神果实的盗贼而已!”
巫族众人不清楚,可渐离氏在一旁看得真切,心中也是恼怒。
道祖做完这一切,又是挥手将东皇钟引入太阳星核心之地,又在暗中帮助他们稳定伤势。
“自此千年,二族不得开战,否则,天罚必临,种族不存!”
轰隆!
言出法随,天道以雷霆呼应,威压八荒。
等到道祖离去,十二祖巫才恢复自由,大骂道,“道祖何其不公!”
“道祖偏帮妖族!”
“道祖欲除我族!”
“道祖卑鄙无耻!”
……
只是这一切的漫骂,仿佛弱者无力的呻吟,只能引发心中更多的酸楚。
噗!
帝江作为十二祖巫中的智者,统领巫族的祖巫,哪里能不明白现在的情形意味着什么,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无力、悔恨、憎恨,一口鲜血喷出。
“大哥!”
“大哥!”
……
面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帝江祖巫强撑着一口气道,“回圣殿!”
烛九阴等众人带着帝江一晃消失在原地,玄冥厚土面色苍白的出现在渐离氏身旁。
渐离氏伸出手,手心中多了两颗人参果,目光温柔地看着两人。
“先稳定伤势吧!”
“呜呜呜!”玄冥没有接人参果,而是扑到渐离氏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后土祖巫也是面带悲戚,一双眸子中带着无尽的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巫族的没落。
“渐离哥哥!”玄冥哭的更厉害了,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渐离氏的脖颈。
“没事的!会好起来的!”渐离氏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巫妖的没落是天道大势,洪荒大神通者哪个不知。
或许只有身在局中的二族还在沾沾自喜。这让渐离氏找不到一丁点能够给她安慰的东西,只能说着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渐离哥哥,是我们没有听你的,要是早听了你话,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玄冥哭着道。
“走吧,我们去圣殿。这一次,我想他们会愿意心平气和听我讲。”渐离氏拍拍她的后背。
“今日之事,也并非全是坏事,能将他们从睡梦中打醒,更为难得!”渐离氏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