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檀愣愣地看着她。
好一会才有些语无伦次地问，“你收获什么？”
离木认真地看着她，“功德。”
“是什么？”薛檀不懂。
离木耐心地解释，“是一种看不见的东西，帮助善良的人，就会获得这种东西。”
薛檀眨了下眼睛，“我？善良？”
“是的，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离木语气真切，目光坦诚。
薛檀又眨了下眼睛，脸上浮现出将信将疑的表情。
徐大爷看着一大一小的交谈，脸上流露出赞赏之色。
这小木真不错。
很会哄孩子。
他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温声说，“小檀，你陪离阿姨聊着，爷爷去煮饭。”
薛檀抬头，想说让她去煮饭，但话还没出口，就被离木打断。
离木手指着她手里的零食，“小檀，你怎么不吃呀？是不喜欢吗？”
“不，不是，”薛檀忙摇了摇头。
撕开一个巧克力，送到了嘴里。
“甜吗？”离木双眼带着期盼地问。
“甜，”语气发自内心的透出轻快。
离木起身，拖过先前坐的椅子，在小女孩身旁坐下。
与她闲聊起来。
说是聊。
其实就是离木在一旁不停地说，而薛檀，只是静静地听着，一声不吭。
说的是小镇外面的事情，全是游乐园一类小孩子最感兴趣的内容。
薛檀听得不禁入了神。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
离木知道徐大爷煮了自己的份，没有推脱，一起来到了旁边的饭厅。
晚饭很简单，一份蒸得又咸又老的水蛋，一碟子油汪汪煮得稀烂的苦麦菜。
味道十分难吃。
薛檀只吃了半碗，就放下碗筷，静静地坐着。
离木面不改色地吃了一碗，也放下了碗筷。
现在的年轻女孩子，个个都吃这么点儿……
徐大爷摇了摇头，将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
待他放下碗筷，薛檀很自觉地起身，收拾碗筷。
离木帮着她一块儿把碗洗了，这才告别离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离木拿出手机照明，踏入了黑暗之中。
薛檀站在廊下，看着她边走边回头冲自己招手，很快到了隔壁，开门进屋。
薛檀收回视线，到办公室背起书包，看了眼正在刷视频的徐大爷，声音低低地说，“徐爷爷，我先上楼去了。”
徐大爷按灭手机屏幕，将手机放进口袋，站起身将那两袋零食提在手里。
“这是离阿姨买给你的，走吧，爷爷给你提上去。”
“徐爷爷，你留着吧，我吃不了那么多。”薛檀小小声地说。
徐大爷笑了笑，“傻孩子，爷爷又不爱吃这些。”
薛檀不再说话，转身出门。
徐大爷提着零食，跟在她后面。
一老一少穿过半段走廊，来到了楼梯跟前。
一道铁门拦住去路，薛檀自口袋里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顺着楼梯上到二楼。
楼梯旁边的第一个房间就是薛檀的。
她打开门，按亮电灯走了进去。
小小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几个装着棉被、换洗衣服和一些杂物的塑料箱子，再无别物。
徐大爷站在门边，将零食放到书桌上面，轻轻叹气，“小檀，你晚上一个人在二楼，怕不怕？”
薛檀愣了愣，有些倔强地摇头，“不怕。”
徐大爷没有拆穿她的谎言，转移了话题，“依爷爷看，离阿姨是个不错的人，她也是真的喜欢你，想要你做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