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穆彤与香丽在虚境相见,临到要走,事情还不少,刚为她织完以星辰作材料的衣裙,她又自曝与火铃儿之间的秘事,到最后,竟向曦穆彤展示她异样的血液。
“香丽,你……你这到底是想说明什么?”曦穆彤见状大惊,本欲搀她起来,看了她手上怪异的伤口后,什么都再顾不得,失魂般向后退去。
哪怕香丽不明说,凭借一双慧眼,她又怎猜不出是怎么回事?
香丽的妖界宝血,与狞灭身体里流淌的一样,该是金红的火血,且流出体外即沸腾蒸发,又怎带得上粉色,还能结成寒冰?不用问,这就是南宫向在她血液里做下的手脚,不知到底是加了何种可控制她的毒药。火铃儿已饮过她的血,她身上的毒,自然而然就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香丽收回纤手,手掌很快就伤口愈合,恢复了正常。她浑身瘫软,半伏在地上哭道:“曦穆仙之心剔透玲珑,香丽另一半想说的话,已全用动作表达,又岂有不懂之理?铃儿哥哥错爱香丽,信任香丽,愿将我当作知己,我却害了他。因为我的血,他将被南宫向控制,难说会牵连整个苍狼盟。香丽做的事,真是禽兽不如!”
这种秘密,曦穆彤宁愿从来不知。香丽如此伤心欲绝,又自责得厉害,她想出言安慰,却一下失去动力,半晌才黯然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爱他,明知自己的血里有毒,却还要诱骗他饮下,事后又这般后悔,我可真是看不懂了。”
香丽悲泣道:“曦穆仙明鉴,我不是要害他,我只是身不由己,帮他在两种最为可悲的结局里,选一种稍好一点的,同时又能帮妖王哥哥脱难,算是不得已的一举两得之法。可当时若说出真相,只怕哪怕我对他色诱,他也不会再饮我的血,还会恨我,弃我而去。香丽孤苦千年,好容易才有一个人来爱我,我舍不得他放手……”
一个如此善良柔弱的女孩,怎可能用卑劣的心机去暗算他人,还是她以为的心中挚爱?曦穆彤料到其中必有原因,真正听了,更觉心碎,不忍继续冷颜对她,走过去拉起她道:“此事究竟有何内情,你慢慢说与我听。如有我能相助之处,我必会帮你。”
香丽揉着眼点点头,道:“其实南宫向刚把我塞进象牙盒时,以为我将永远处于懵懂状态,不会对身周事有任何感知。可惜他大错特错,料不到我的心智,是随桑雅一起成长的,只因她用的是我的躯体。”
曦穆彤疼爱地抚着她的长发,欣慰地笑了一笑。
她接着道:“等我懂事后,慢慢就明白了为何我会成天躺在象牙盒里,又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于是我内心的仇恨与日俱增,日日发毒誓,必会等来复仇的一天,手刃仇人后再与父亲相认。所以我费尽心机,向南宫向和桑雅隐藏我的智慧,无论他们怎样折磨我,我也不吭一声,只是像一个最为低等可怜的生物似的,表示自己本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