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音啊长音，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赵妈妈恨铁不成钢，直叹气，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般。
赵长音撇嘴，她都这么大一人了，难道谈恋爱还要报备么？
“妈，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长音，妈知道你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但是妈不得不说，我答应过你秦叔叔的，说以后你会好好照顾小秦的。”
赵妈妈这话说的隐晦，她说完便斜眼看了下赵长音。
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出声道：“你知道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妈，我知道，秦叔叔不就是不放心大哥嘛，我平时也有好好关照大哥的。”
“就算我谈了恋爱也不妨碍我把大哥的事放在心上啊。”
赵长音伸手拍了拍自己母亲的手背，安慰着。
赵妈妈嘴角一抽，这孩子在某些事上还真是迟钝。
心里实在堵得慌，赵妈妈又叹气一声。
“妈，你干嘛老是叹气？”
“我心里着急。”
当初老秦就憋着那一口气在，心里念着秦柏远和长音的事。
她守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他那副爱子心切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想着平时长音确实对柏远上心又照顾的，也就答应了。
现在谁能想到，长音是这个意思呢。
赵长音不解，疑惑出声：“妈，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瞒着我做什么？”
赵妈妈抬眼看了一眼她的脸，轻声道：“你就真想知道？”
赵长音点点头。
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老妈的一句话罢了。
“你知道你秦叔叔离世前跟我说了什么吗？”
赵妈妈突然陷入巨大的回忆中。
秦叔叔说的话？
赵长音依稀记得昨晚秦柏冷还因为这件事对她质问着。
难道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赵长音来了精神，满眼充满好奇。
“妈，你说啊，到底是什么事？”
“你秦叔叔说，他死后，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小秦……”
说到这里，赵妈妈敛眸，剩下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出来，有些难以言状了。
“他希望你能成为小秦的妻子。”
赵长音腾地从床头站起来，不敢相信般瞪大自己的双眸看着她。
“妈，你在说什么啊？”
赵妈妈语重心长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没必要怀疑。”
“这件事我在你秦叔叔床前也是同意了的。”
“不是，你和秦叔叔都在想什么，那是我大哥啊，我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成为夫妻？”
赵长音吃惊的后退一步。
真是荒唐的可以！
很快她又想到从她妈知道她谈恋爱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非常抵触。
所以原因就是这个吗？
她闭上双眼想着冷静冷静。
很快又抬眼望向自己母亲。
“妈，我跟大哥这根本不可能，我们之间也没有你们想的那种情感。”
她顿了顿，有些费力道：“我真的很认真。”
“在我心里是真的很喜欢程少言的，我不能说认定他了，但是……”
“我能说我足够认真。”
“大哥的事，我们可以用其他的事去弥补，但我绝不会用自己的自由。”
“这事妈你就忘了吧。”
她说的很清楚，每一句都足够用力。
赵妈妈望着她那双坚定的眸子，自然是知道她的想法的。
她起身伸手摸摸她的头，沉声道：“你是我的孩子。”
“我都知道，你既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我又怎么会逼你去跳火坑呢。”
“只是，那个姓程的小子，妈也是真的不放心。”
“改天你叫他来见见我。”
赵妈妈说到这那表情可就再严肃不过，甚至还有几分傲娇。
赵长音撇嘴。
“妈，他是个职业选手，平时很忙，基本上都待在俱乐部，没那么容易出来。”
她伸手捏捏自己的眉心，好家伙，这下子估计要把老妈给得罪的彻彻底底。
赵妈妈一顿，翻了个白眼，立刻道：“还挺忙？没事，改天你带我去找他。”
“我倒要看看他长个什么样，能让我女儿认栽！”她哼了一声。
摆出一副要去搞事的样子。
赵长音无语，咧咧嘴。
“妈，这事我们以后再说，我出去看看大哥在干嘛。”
赵长音只能打个哈哈去做别的事了。
“唉，你就待屋里吧，我去看看小秦。”
孩子太傻，什么事都没看明白，她活到这个岁数，难道有些事还没看明白吗？
孩子不好说的，不能开口的，还是让她去说去做吧。
“不是…妈…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赵妈妈懒得搭理她，径直走出门，在客厅那见秦柏远正拿着手机说着什么。
她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等在一边。
等到秦柏远打完电话，一转身便看见阮姨坐在沙发上满脸沉重望着他。
“阮姨，你这是又怎么了？”
“长音又说话气你了？”
赵妈妈摇摇头。
“小秦，你爸去世前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他总说你顾虑太多、要求太多、心太坚硬。”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大腿上的灰尘。
“我当时就觉得啊，老秦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对，小秦你在我眼里怎么会是这样的孩子呢？”
她保养的很好，脸很白净，这么一笑，也是能看出年轻时的几分韵味。
透过她的脸，秦柏远能看见零星赵长音的神态。
长音是很像她的母亲的。
秦柏远垂脸也是勾起嘴角，他在父亲的眼中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阮姨，你有什么话就跟我直说吧，我知道，阮姨你一直都很克制自己的情感。”
阮姨与他父亲，也许是相遇太迟，浪费了生命中很多的美好时光。
遇见时彼此间都有了太多的羁绊，爱的反而没有那么热烈。
反而克制很多。
赵妈妈抬眼望向面前这个年仅二十八的年轻男人。
很多时候，从他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中都能捕捉出老秦的神态来。
他们一样的认死理、固执。
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很可能，就是一个死结，怎么也解不了。
“小秦，你告诉阿姨，你心里是不是有长音？”
她直视他的黑眸。
平静中带着质问。
秦柏远一顿，没想到，这么直白就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