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孩子(1 / 1)

这一局巅峰赛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会挑日子,打了三十分钟左右才结束。

看着屏幕上弹出的“胜利”二字,程少言捏了捏眉心。

倦意浮在脸上。

他起身环视四周,训练赛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个假寐的文景。

他未出声,只是拿起杯子接了温水喝。

菊花味的干涩苦甜在口腔里蔓延。

他染着重重倦意的声线陡然打破训练赛的片刻安稳。

“文景,醒醒,不是说有事说吗?”

她要是再不清醒,他可就转身回宿舍了。

文景睡的很浅,这几天睡眠一直不好,稍有动静就会惊醒。

她浑身一震,睁大眸子抬眼看向面前这个高峻冷逸的男人。

他端着杯子喝着水。

爱喝白开水的习惯没有变过。

“少言,我来是求你帮忙的。”

她低垂着脸,拉下眼睑,乌黑的发垂在脸侧,活脱像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无辜人。

程少言放下杯子,看着她的发旋怔怔发神,在上一段感情里,她时常肆无忌惮。

会大吵大闹、歇斯底里。

偶尔也会像个神经病一样无病呻吟、郁郁寡欢。

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欲言又止。

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转身拿起饮水机边的一次性纸杯给她接了杯温水。

“喝杯水吧。”

文景抬眼,那双未着颜色的眸子显得空洞无神,睫毛因为拼命忍住的泪水都揉成一片。

她伸出手来接,望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杯沿,曾经这双手也曾给过她拥抱,给予她温暖。

她的手刚沾上杯子,方能拿稳,程少言就迅速收回了手。

她的眼泪忽的再也止不住,一颗一颗掉下来,砸进纸杯里。

他就这么不想跟她再有半分接触吗?

“到底出了什么事?”

程少言虽有些于心不忍,但他不是什么发善心的圣人,没功夫在这看她情绪爆发。

有事可以找心理医生。

没来由心里生出一片烦躁。

“少言,我怀孕了,我想生下他,可我不敢告诉任何人,除了你。”

“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我不知道是谁的…我在酒吧喝多了,第二天才…才发现。”

说完便狠狠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费力才陈述出这个事实,这话一说完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落着。

程少言浑身一震,他望着面前这个哭的无助的人,双眼瞪大,他根本不敢相信。

她就算是再疯疯癫癫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眉头紧锁,声音还是如平常般理智冷静。

“既然如此,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又能怎么帮你?”

他们已经分手,他不是傻子会愿意背下一个孩子。

文景忍住眼泪,断断续续说道:“少言,我知道我这么做很无耻、很不要脸,但我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我求你求你借钱给我吧。”

生下一个孩子的成本很高,她年纪尚小,现在做下这等糊涂事,不敢叫身边亲人知道。

文景说着便捂脸痛哭。

“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我根本不敢去找路哥和沈队,他们一定会骂我不知检点的,会逼我打掉孩子的。”

程少言望着崩溃的文景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他放缓了声音。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逼你去打掉孩子?”

“文景你现在才二十出头,未来一切都是一团迷雾,一个孩子不是你现在该承受的。”

程少言追问。

他站着她坐着。

两个人都未曾松口。

“少言,我求求你,我真的求你。”

文景突然跪倒在程少言的脚下,伸手抓着他的裤脚,声音无力又破碎。

程少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有些手足无措。

只是他明白,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注定是没有未来的。

你何必要拉扯这样一个生命?

谁又过问过这个孩子他到底要不要来这个世界?

程少言摇摇头,固执己见:“你听我的,把这个孩子打掉吧。”

“你未来那么长,不要受第二次伤害。”

他弯腰扶起她,好言好语说着。

他不是在意那些钱,只是不想看见她扭身又进入另一个漩涡里。

文景像是一个听不进去别人话的聋子一般扯着程少言的胳膊挣扎着。

“程少言,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她眼神决绝,像是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程少言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嗤声嘲笑:“文景,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笨的女人?”

“你以为现在随便朝我身上泼脏水就能抹黑我吗?你说是我的就是我的?”

他声音很凉,彻人心骨。

他是好心,被别人反咬一口的滋味不好受。

他扬手松开她的下颌,转身就大步离开。

“程少言,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他走后,文景望着他的背影尖声喊着,撕心裂肺。

“喂,长音,嗯,结束了,刚从训练室往宿舍走去。”

“嗯,有点累,可能是长时间面对屏幕,确实有点倦。”

程少言刚出训练室便接到了长音的电话。

她来问候他。

“我这周要回家看看我妈,她说要找我回家商量事呢,搞得神神秘秘还强制我回去。”

赵长音说着便扯扯嘴角,有些情绪。

“嗯,好啊,那代我向阿姨问好,等我这个赛季结束我亲自登门拜访。”

“好~到时候别经受不住考验被我妈扫地出门噢。”赵长音闷声笑着。

“那不会。”

程少言伸手捏了捏眉心,欲言又止。

“长音,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如果你不想可以不做,我只是实在不想她作死自己。”

“嗯,你说。”

程少言和文景这段感情到底有谁欠谁的,只是一开始的不懂造就了最后的悲剧。

既然分开了便潇洒放手,犹犹豫豫地说自己要离开说到底还是放不下。

赵长音放下手机,仰面躺在床上顶着床板看去。

到底是怎样的舍不得才会出这样的事,真是造孽啊。

她从没有开口问过程少言关于上一段的恋情。

他如果愿意告诉她,她总有一天是会知道的。

现在不就是知道了吗?她说不隔应是假的,但是怜悯也是真的。

她没那么大方当然也没那么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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