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纾顺手把作案工具木棒子扔回空间里,蹲下身探了探脱卜花的鼻息。
“还好还好,有气儿。”她最怕人死在自己屋里,那可就太晦气了。平生第一回亲手击打贼人,手底下好难控制力道呢。下手太轻了自己玩完,下手太重了贼人翘辫,同时自己造下杀业,都不可取。
现在贼人只是恰到好处昏厥了,头破了淌些血而已。“完美!”燕纾为自己笔芯。
随后,她拿出准备好的绳子,麻利结实地捆了个粽子。若说脱卜花真的人如其名长成一头大花牛,她一个人还搞不定,偏偏长得比自己高不了多少,全身又没几两肉,打包起来好轻松的说。而且,她绾的可是拴贼扣,再调皮的牲口也弄不开。
突然,她想起什么,把粽子拖离门边,丢到炭盆前。一手用铁筷子夹起块红炭,在粽子小胸脯上空比划了一下,发出奸佞邪恶的笑,“哼哼,两点取一线,三点取中间。你做贼多年要不要亲自试试个中滋味呀?”
讲真,对于这种畜生加败类,恨不得再套上麻袋包,狠狠暴揍另加剁上一百脚,不,一千脚一万脚都不解恨。
只给你烙个印儿算便宜你了!烙印,英文brand,记住了啊,带着它去投胎吧,下辈子给小姐姐我做国际畜生都不要。
“滋啦~~”
燕纾做了个假想动作及拟音。意如实质,不需要真的搞出火筷子燎猪头褪毛的气味来。
脱卜花深度昏迷中灵魂一哆嗦,但他连一句呻吟都喊不出来。
接下来,该给陈姨娘加场戏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得先把绿云和红玉都给解放出来。
“绿云,开门,是我。”里面反锁着,她进不去。……没动静,没反应。
“绿玉?绿云?”她压着嗓子,还不敢大声喊,恐惊院外人。
还是没声音。糟了,玩过了,绿云不是真的被药迷倒了吧?
“呜~~呜呜~~”正在此时,里面传来了压抑的小声哭泣。
“哎呀绿云,我滴亲姐姐,你别哭呀,”燕纾以为绿云一个人在里面被吓坏了。
“你怎能骗我,呜呜~~”绿云突然扑至门后爆发,却不忘捂着嘴压低声音,“这种时候你骗我,亏我信了你!”
呃,这个嘛,燕纾的确理亏在先。可是如果她不骗绿云说她去父亲那里躲避,由王大人派人来擒拿贼人,绿云如何肯替她老老实实呆在内寝里,而放她出来冒险?
“我错了,我错了,你这次原谅我好不好?”没说的,必须赶紧认错啊。
“这次?还想有下次吗?”里面传出带着鼻音的绝望追问。
“没有了没有了,亲姐姐,你先把门开了,让我进去说。”
绿云虽然气闷,但更担心小主子的安危,迫切想确认她全须全尾安好无损。一只手摸索着拿过钥匙把门锁给开了,门扇拉开一条缝儿,燕纾捏住鼻子屏住呼吸闪身钻进去。那一刻,昂,她咋觉得自己那么像个贼呢?
燕纾进屋后先去把南窗户轻轻地敞开了通风,回身对着杵在那里啜泣抖动不肯扭转的身影,想拥抱也不敢拥抱,想解释又自觉着很无力,沉默一阵子,只好使出杀手锏,“唉,不许哭了,再哭就把贼人惊醒了。”
“啊?啥?”绿云一听这还了得,果真不哭也不闹了。
注:拴贼扣的后面一句,出自经典国产老电影《青松岭》,张万山大叔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