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文？”学政复又叫了一遍。“人没来吗？”
姜尧拐了下黄玉文：“叫你呢！”
黄玉文人已经不行了：“完了完了，我是真的完了。顾衍之，我今日要是死了，一定化作厉鬼缠着你！”
“黄玉文！”
“在呢在呢！”黄玉文眼一闭，高举起手。
那学政奇怪地扫了他一眼：“过来吧。”
“学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受得住！”黄玉文满脸的视死如归。
“受得住什么？你都拿了书比第一了，怎么还这幅表情？”
“是啊，不就是倒数第一……”黄玉文瞪大眼睛。“什么？”
他声音过分尖锐，且提高了八度，搞得整个静堂的人都拿眼去看他。
也包括了学政身边的范哲。
“我？是我啊黄玉文，学政你搞错了吧？”
“错不了，整个国安院就你一个叫黄玉文的。”
黄玉文瞬间失声，指着自己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回身去看顾轻书。
却见那人逆光站着，唇边似乎还带着一抹笑。
有那么瞬间，黄玉文都以为顾轻书不是个凡人了，他就是那天上下凡来拯救他的神仙啊！！！
“你那篇策论，用词之精湛，水准之高，堪称大比以来之最。消息传到了圣人耳中，龙心大悦，此番特让你与范哲、俞博远一并进宫面圣。”
“嘶！”周围的学子倒吸了口凉气。
“大比之最？没听错吧？”
“就黄玉文那样，他会写字吗？”
“行了！别胡说八道！”
楚云西与安王，正好逢着这个时候进来。
一进来，就看见黄玉文手轻脚轻，整个人一副飘飘然的状态，跟着学政往外走。
这学政乍然瞧见这二人，吓了一跳，忙停下与安王行礼问好。
正好给了顾轻书机会，她拽住黄玉文的衣袖。
黄玉文飘到一半被人扯住了，回头的表情里都透着股傻气。
顾轻书趁此机会，将一物塞到了他的手里。
“什么？”黄玉文问。
“拿着，没多少字，去宫里的路上记得背下来，皇上会问。”
简单的一番话，瞬间让他清醒了。
这人一清醒，心底就慌。他确实是想要一个不错的成绩，却也没想过这么高啊，还闹到了皇上跟前去。
问题那策论他看都没看过，连呈交都是顾轻书去弄的。
黄玉文惊出了一身冷汗，攥紧了手里的东西。
“别慌，按我说的做。”转头碰上顾轻书的眼神，他与其对视了瞬，心中安定了不少。
“学政！出事了！”那学政还在跟安王寒暄，就有一名学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满脸的惊慌失措。
“没看见安王殿下在这里吗？慌慌张张的什么样子！”
学子闻言，茫然地抬眼看向安王。
“无妨。”安王安抚道。
那学子缓了半天，脸色还是惨白，哆嗦着道：“我、学生今日照例领着护卫巡查，在清林院中巡查时，发现了一个粗麻袋。”
“因为东西出现得诡异，学生便自作主张叫人打开了，没、没想到……里面竟是个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俱是变了脸色。
“什么人？”那学政也顾不得安王了，忙追问道。
“学生查了一下，是今日要来报道的学子，叫、叫严宇！”那学子见他们脸色极其的难看，忙补充道：“人没死！”
“只是发现时，他浑身都是伤，伤得很是严重，怎么叫都叫不醒！”
“嘶！”哪怕是没死人，突然发生这种事就已经足够叫人惊慌了。
周围的学子热烈地讨论了起来，黄玉文突然拿眼看向顾轻书。
顾轻书唇边尚还带着一抹笑：“啧！这叫什么呢？夜路走多了，终是要遇着鬼的。”
黄玉文：……
所以他就是那个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