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
莫利亚对凯多既怨恨又恐惧，这几年没少关注报纸，期待能看到对方吃瘪的新闻。
而这一次，貌似自己终于如愿以偿了呢？
“喂喂喂，那个蠢蛋，这次算是吃了大亏啊。”
往下看着看着，莫利亚就忍不住咧开了嘴角，眼中满是幸灾乐祸，“堂堂海上皇帝，亲自出马去争夺历史正文，结果无功而返，还把家底又赔了个底朝天？”
虽然相隔万里，但他已经能想象到，狼狈回到鬼之岛的凯多，心情究竟会恶劣到什么程度了……没准半个岛，都会被他醉酒暴怒之下毁掉吧？
这么一想。
莫利亚简直都想去取红酒来给自己斟一杯了，他看着报纸上的诺夏，越发觉得这家伙顺眼的不得了，实力进步速度又强的跟个鬼一样。
难怪分别那么久了，佩罗娜那小丫头，还对他念念不忘……
嗯？佩罗娜？
莫利亚突然色变，猛然抬头，蛋疼地看着不知何时趴在自己头顶的小女孩鬼魂，“喂喂喂，幽灵果实可不是给你这么用的啊！一点声音都没有，差点把我吓死知不知道！”
“呃……”
小佩罗娜立马乖巧地点点头，“对不起，莫利亚，以后我一定不这样了。”
“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莫利亚的心又软了下来，他见佩罗娜一直盯着照片，不由有些嫉妒，酸溜溜开口：
“你啊，每次看到这家伙的新闻，就是这种反应，我都不知道和他相比，谁在你心里更重要了。”
“莫利亚先生很重要，诺夏先生也很重要喔。”
佩罗娜眨眨眼睛，“你们都是佩罗娜最喜欢的人了。”
小机灵鬼，莫利亚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眉心，结果却扑了个空……他顿时无语，“去吧，把报纸拿回房间，你刚吃果实没多久，掌控力太弱，一直幽灵状态飘在外面可是很危险的，还是变回去再慢慢看吧。”
“好的呀。”
佩罗娜喜滋滋地捧起了报纸，“谢谢莫利亚先生，那我回去啦！”
莫利亚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轻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是乖巧又古灵精怪的，惹人疼爱，船上多了这么个小家伙，日子都变得没那么枯燥无聊了，当初在西海顺手收留还真是没做错。
不过……
莫利亚又捏着下巴沉思起来，他可没什么养儿育女的经验，听说很多女孩过了青春期长大后，就会性格大变，从温暖的小棉袄，变成叛逆到一点都听不进去老爹的话？
噫，想想就挺可怕的……
不对，莫利亚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撇了撇嘴，自己这是在瞎操心什么呢，佩罗娜能和那些普通女孩儿比吗？
从小就听话懂事，长大后肯定也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会变得叛逆不听话嘞……
那概率，分明比他亲自打败凯多复仇还要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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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罗格镇。
一个草绿色鸡冠头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呆呆看蚂蚁打架，突然一道身影从巷口冲出，躲避不及，直接将其撞倒在了地上。
“巴托！”
不远处的粉发小女孩急忙赶过来，扶起小男孩，“你没事吧！”等同伴摇摇头，她又转头怒视着面前的白发少年，气恼大叫：
“还是海军呢，喂，你就不知道看着点路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朋友，下次一定注意。”
虽然蹲在路口的过错明明更大一点，但白发少年还是满脸歉意，第一时间连声道歉，等粉发女孩怒气消解不少，他才挠挠脑袋，转身继续前进。
对面的路口，一个宿舍的室友，已经在那里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斯摩格！”
长着胡须的海军少年不满地瞪着他，“让你去基地取晚餐回来，需要这么久吗？你看看，都过了多久了？”
“三明治？”
白发少年微微一愣，一拍脑袋，露出懊恼之色，“不好，我忘记了……”
“哈？”老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我们晚上吃什么？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究竟刚才是去干什么了？！”
“因为这个啊。”
斯摩格哈哈笑着，将怀里的报纸递了过来，“看到新闻鸟在卖报顺手买了份，结果把正事全忘了，不过放心，看了这份报道，你也会原谅我的。”
“放屁……”老鼠刚骂了一声，眼角余光往报纸上一瞅，顿时双眼放光，面露惊喜，“诶？？？是诺夏大人的报道？”
“是啊。”斯摩格从怀中取出了一根廉价香烟，点燃后笑呵呵道，“又是一场很震撼人的战争哦，我可是看了二十分钟，才回过神。”
他就知道老鼠会是这个反应。
毕竟，这个室友虽然性格贱兮兮了点，平时也没少和他有摩擦争执，但有一点两人是共通的。
那就是他们都被诺夏救过，并且从此成为了后者的忠实迷弟。
“上次是两大灾难，再上次是金狮子。”
老鼠越看越是亢奋欢喜，嘴都快咧开花了，“这次居然直接和百兽凯多干了起来……太强了，不愧是诺夏大人！”
那股自豪劲儿，就像是正面和凯多放对的，是他自己一样。
斯摩格没有接话，只是吐出一口烟雾，目光幽幽地看着远方蔚蓝无际的大海。
许久后，他突然开口：
“喂，我说，老鼠。”
“嗯，怎么了？”
老鼠依旧埋头盯着报纸，沉浸在那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中。
“明年离开这地方吧？”斯摩格掐灭了烟头，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在罗格镇这里，实在是学不到什么东西，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计划么？”
“去本部精英营？”
老鼠终于抬头，面露犹疑，“是不是太早了点啊……你在这里已经是最强的新兵了，但我可还差得远呢……”
先不说路途遥远，他对伟大航路天然带着一丝恐惧，就算真的鼓起勇气前往马林梵多，就他目前这点本事，本部还未必会收呢。
“男人，就要有理想诶。”
斯摩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既然作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的，所以精英营拼尽一切也要进去，你的话，好歹上次的战斗也立了不小的功劳，只要年底的大比拿个好名次，去向上校先生恳求下，他应该也会帮你写一封推介信的。”
“成不成另说，总得去试试嘛！”
斯摩格见他还在犹豫，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又补充道，“另外，别忘了，在本部训练的话，见到诺夏大人的机会，概率可就变大了很多。”
能经常见到诺夏大人？
对哦，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老鼠咬咬牙，一狠心，重重跺了跺脚：
“行，那就去！谁怕谁啊！”
“等着好了，斯摩格，我从今天开始就努力奋斗一百天，等年底大比的时候，一定要拿下罗格镇的第一名！”
这才像话嘛，斯摩格满意地点点头，又从老鼠手里取回了报纸，津津有味地重新读了起来……
不管是他，还是老鼠。
都没注意到。
不知道何时，之前被撞倒的那个草绿色鸡冠头小男孩，悄悄摸摸来到了身后，此刻正好奇地踮起脚尖，向着报纸上的照片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