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支队的会议室里，气压极低，大家虽大气也不敢出，但也习惯了这种氛围。
姜岩在工作时一向就是六亲不认的主，更何况，郭海超还遗漏了这么一条信息。
郭海超低着头，羞愧地听着姜岩对他的数落。
半晌，姜岩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等办完这件案子我再找你算账，以后再出现这种低级错误，你也别在我这组待了。”
郭海超终于抬头，内心一喜，老大这是放过他了？
但是看见姜岩警告的眼神时，他又蔫蔫地垂下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吴丰资料就是他亲自去收集的，但是大学时期他调了专业，所以才漏掉了这个信息。
于晓蕾看着那些连在一起的线索，不禁皱了皱眉头，她在这组擅长的是犯罪心理，虽然之前吴丰被列为嫌疑人之一，但是昨晚他迫不及待约江漫的这个事情却恰好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他的嫌疑性。
而且，连续两个死者都和他有直接关系，如果按照连环杀人案来看，吴丰很大程度上可能不是凶手，从那两具尸体来看，凶手缜密、冷静、细致，于晓蕾甚至都能想象到他处理尸体时不慌不忙，略带调情的样子。
而昨晚的吴丰在拿到江漫的联系方式后，当晚便发了相邀信息，未免显得太过急切，与她脑海里的凶手画像呈现了第一处不符合的地方。
等她发表完自己的观点，姜岩下意识点了点头，很显然，他是赞同她这个想法的。
姜岩敲了一下桌面，道：“吴丰和两任死者说的好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其实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们和江漫性质不同，吴丰在大学时期曾经追求过她，而昨晚即便深夜了还是耐不住性子邀约，这和之前得到的证据不一致，所以，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蔡文旭呼出一口浊气，“我和超儿重新去查一下两名死者生前的圈子，看看有没有遗漏掉什么人。”
于晓蕾看了一眼姜岩，“我再去何苗那一趟，催一下尸检报告。”
姜岩点头，“去吧。”
待所有人走后，姜岩默默地坐了下来。
经过早上和江漫的谈话，如果凶手是吴丰的话，他不会不知道江漫对他是没有意思的，而女朋友变成前女友这就需要一个过程。
他之前的两任基本都是下了床就拿钱走人的类型，私底下可没有正儿八经约会过。
两个女生也是识趣的人，不吵不闹，拿着钱就去挥霍了。
而据他们调查，也是这两个女生主动钓的他。
可他偏偏约了江漫，足见江漫在他心底是不一样的。
姜岩偏头看了一眼黑板上的照片，两年前的死者叫全灵，是吴丰大二时的女朋友。
而吴丰刚和全灵分手后，转身就去追了江漫，只不过被拒绝了而已。
再然后就是全灵遇害，他沉寂了一段时间，大四又交了一个女朋友，再然后就是两人分手后，这个女生又遇害了。
这让吴丰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怪异感，就好像他的生活都有人监视着一般。
更何况，他在全灵之前也交过一个女朋友，大一的时候分手的，如果是连环杀人案件，为什么偏偏会从全灵开始呢？
姜岩幽暗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为什么会从她开始，这个答案还得去从全灵身上找。
或许，一切还得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