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次的无妄之灾,胡喆几乎成了个废人,而胡喆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灭顶的打击,他心性大变,残忍又嗜血,没想到现在他因为太过兴奋竟然又有了反应!
胡喆真是太激动了,激动到眼睛赤红,一刻也忍不了,冲着白荼就扑了过去。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永远很骨感!
白荼只对着胡喆扔了个杯子,胡喆就半路一动不能动,然后“啪叽”,摔了个狗吃屎!
胡喆被点了穴道,直接摔在地上,不光摔断了两颗门牙,更加突出支棱着的下半身疼到他整张脸狰狞变形,胡喆既惊又怒,还疼到想杀人。
他想尖叫,想起来活活撕了那婊子!
可他竟然完全动不了,连声音也发不出,只剩了两只眼睛还勉强能动!
天啊,这个该死的贱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余光中,白荼不知道从哪儿找了根细长的杆子,向胡喆走了过来。
这个贱人,她这,这是要打杀了自己吗?!
白荼绝不承认自己是个冷血无情随随便便就想杀人的变态。
事实上,大部分时候她还是很温柔的。
所以,胡喆猜错了。
但还没等胡喆呼出一口气落下心中的大石,就见白荼在他面前蹲下来,板着面无表情的脸,一杆子掀掉了他的帽子。
帽子下边的样子一览无余!
古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是不会随意剪的,胡喆的头发颜色偏淡还有些自来卷,此刻一面是密密的黑发,一面是短短打结成一体的发叉,阴阳头两相对比,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猕猴桃。
丑爆了!
白荼的眼睛瞪圆,甚至有了微弯的趋势,不错不错,自己干的真不错!
看到这一切的胡喆又想尖叫了!
为了遮掩自己的头发,他请了珍宝阁的老师傅订制珠宝帽子,足足花了两百两,就是为了出门时不受任何人异样的眼光,此刻,白荼摘掉的不仅仅是帽子,胡喆甚至觉得自己的衣服都被人扒光,自己赤身裸.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然而这还没完,白荼的杆子,又向他脸上去,停在了面具边沿。
不,不,不!
不要!!!
然而白荼根本听不到或者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的心声,“哐当”,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胡喆的脸,完全暴露在空气里。
左脸上,那一个大大的“淫”字,几乎占了胡喆的半张脸,不再和上次一样血肉模糊,但新生的肉和斑驳的疤痕,就像是一堆恶心的毛毛虫,交叠在一起,蜿蜒在他的皮肤上。
很丑!
很耻辱!
胡喆心里发疯般咆哮,他苦苦维持的遮羞布,就这样被这个贱人扯开了,很快,整个青石镇都要知道自己不光是个“阴阳头”,而且还被人在脸上刻了“淫”字。
只有犯了奸.淫罪的犯人,才会在脸上被施以黥刑。
胡喆此刻毫不怀疑白荼会出去胡说,那以后,他还怎么出门?怎么在青石乃至全国的商圈里立足!
这和断了他的活路有什么区别!
白荼这贱人是留不得了!
任胡喆心中翻江倒海,目光凶狠的像要吃人,白荼根本都当没看见,她挑完帽子、面具细细欣赏了自己的手艺后,满意过去后就开始觉得无趣。
其实要不是怕辣眼睛,她还真想划开他的裤子,看看这人的那东西,是不是真的废了,毕竟刚才那么大张旗鼓,弄得和真的似的。要不是那晚自己亲自踹了那一脚,又对自己的力道有把握,她都要怀疑自己的技术不行了。
白荼看向门口处:小奕这小狼崽子,该不会是掉茅坑里去了吧?
思及此,白荼也不浪费时间,薅着胡喆的衣领,直接把他往上一提,胡喆整个人就离开了地面。
胡喆还来不及感叹这女人的力气怎的如此之大,下一秒就发现自己僵直的身体能动了,他心中一喜,正要说些什么,下一刻就觉得身子一轻。
胡喆直接从窗口处飞了出去!!!
胡喆身高近一米九,虽说酒色掏空身子体重只一百四,但这样的重量,也是一般人不能承受的,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让纤细娇弱的白荼,随手一扔,从窗口扔了出去!
窗外搭了凉棚,胡喆呈抛物线一路大呼小叫火花带闪电,撞坏各种竹竿、旗子、棚子,一通稀里哗啦,然后,连人带棚子布,“砰”,直接砸在离彩台贵宾席七八米外的地上。
动静之大,直接将下面附近一心惦记龙舟的人们吓了一大跳,众人纷纷躲避,逃窜,连彩台上的吴知县也慌张的站了起来。
场面一下陷入混乱之中。
紧接着,知县身边的典吏大喝一声:“有刺客,保护大人!”
典吏拔刀,从台上跃过来,好几个衙役也迅速抽刀,立时就将胡喆给围了起来,明晃晃的刀尖,正正对着胡喆。
埋在一堆凉棚布里,只露出眼睛和少许身体部位的胡喆:“......”
胡喆忍着浑身的疼痛,小心注意掩好自己的头和有刺青的半边脸,露出半张脸哀叫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乃是城北的商户胡喆,不是刺客!”
胡喆每年都要给青石县衙尤其是一把手上供,和吴知县颇有几分面子情,县衙里认识他的人不少,因此听他一说,有个衙役凑上前来,打量了胡喆露出的半边脸,转身就向吴知县喊道:“大人,是商户胡喆!”
胡喆:“......”
衙役喊得这么大声,旁边的人都听见了!
这下大家都知道从万香阁里摔出来的,是他胡喆了!
万众瞩目的方式有很多种,但绝不是现在万分丢人的这种!
胡喆更加小心的掩好了身上的凉棚布。
远处的吴知县看“刺客”已经被制服,胆子也大了,听到竟是自己的老相识胡喆,摸摸八字胡,不紧不慢踱步过来。
吴知县先是弯腰看了胡喆的脸确认人后,嘬着牙花子,搓着八字胡,油腻腻的脸上露出了一副难以形容的表情:“胡老弟,你,你这是玩的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