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卢楷:“以前总感觉飞将没开窍,他不是头被撞了吗?现在就感觉他开窍了一样的。也可能是臣弟的错觉,估计只因他心情愉悦,所以看着就很精神,没有以前那个呆样了。”
索卢熠听后,沉默良久,然后突然暴躁地打翻了一些大殿内的东西,索卢楷吓得一抖,不敢乱出一言,心想,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索卢熠打翻了东西后,又大哭了起来,索卢楷还很少看到索卢熠如此失常,吓得颤巍巍的,没敢问。
这是索卢楷见过的索卢熠发过的最大一次火,情绪最失控的一次,实在吓死人。
索卢楷哪里知道索卢熠内心复杂强烈的情绪变化。
索卢熠怎么也想不到在失忆的情况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白显就跟凤晓娆好上了。
他知道白显是肯定留不住了,所以烦躁、气愤地狂摔东西。
他不甘心可以助他成就霸业的白显即将被凤晓娆带走,对凤晓娆有无尽的恨,对白显则是有无尽的不舍。他听到白显跟凤晓娆已经亲密无间,便知道想要在白显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凤晓娆,很难很难,所以难受得哭泣。
到底要不要动手杀了凤晓娆,要怎么杀,还是连着白显一块杀?万一动手没杀成,他自己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是不动手,总不能让那么强的白显呆在凤晓娆的身边,凤晓娆不过执政才近两年,大随的土地就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最大,若是留着她,身边还有白显辅佐,那么他有生之年,都将不可能成就霸业。
若是凤晓娆有吞并天下之心,那么大羽还会有被灭国的危险。
他面临艰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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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凤晓娆就跟自己的属下接头了,让属下们先启程回大随,属下并刀等人不放心,不愿意走,认为白显毕竟失忆了,以后会对凤晓娆怎么样不好说,凤晓娆解释了好几句,才愿意走。
这边分开后,白显道:“他们看起来对你都很忠心,你这个皇帝私底下真是一点架子没有。”
凤晓娆笑道:“想让别人服你,光靠凶,只会让别人表面上怕你,心底会恨你,一旦人真正地尊敬你,你不需要有什么架子,都会尊敬你。
我这个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真正发怒的时候,也挺吓人的,自己也难以控制。”
白显:“那你会经常发脾气吗?”
凤晓娆摇摇头:“一般都只是我最在意的人才会伤害到我,别人,我一向看得淡。”
白显顿了下,好奇问:“先前在顺国公府,你说醋意大发,若不是我提前解释了,你出来后,你会怎么样?会发很大的脾气吗?”
“不会,”凤晓娆道,“但是我会坚持立刻离开你,回大随,你若拦着不让,我会拔刀,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但你若还是拦着不让走,我只怕会自尽了,因为我是不会甘愿做我厌恶之人的囚徒的。”
白显心惊,心想幸亏提前解释了,顿了下,道:“可你刚也说过,你是不会为男人去死的。”
“我自尽,不是为了你去死,”凤晓娆道,“是被逼无奈,宁可死,也不愿意做我厌恶之人的囚徒,受辱。”
白显呆了呆,道:“那你可以利用我对你的喜欢,哄着我送你回去啊!”
凤晓娆忍不住笑了,道:“真正脾气上来的时候,谁会想那么多,再说了,我若认定了你爱上了别的女人,只会厌恶你,倒不会想杀了你,只是想彻底分开个干净,连一句话也懒得多说,又怎么会有心情还哄着你?”
白显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境,将凤晓娆揽在怀中:“幸亏我提前解释了。”
一连十来天,白显不是带凤晓娆去各种饭馆吃好吃的,就是带着凤晓娆到处去玩儿,两个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凤晓娆彻底过上了几天真正逍遥的日子。
凤晓娆跟白显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虽然白显仍旧没有一点过去的记忆,但是天生的神力、神识都在,他可以继续修炼。
凤晓娆觉得他失忆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他没有了他父神留给他的记忆,不再戾气那么重了,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极其俊美飘逸单纯风流却又深情的公子,她觉得很好。
跟凤晓娆待在一块久了,他便有了很多失忆之后没有的认知。以前他的认知,都是索卢熠安排的人告诉他的,或者让他看的书得来的。
他有了新的认知后,便知道索卢熠从一开始就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便想利用他为他打仗的,是索卢熠害得他跟凤晓娆晚了好几个月才见上面,他有点想杀了索卢熠,却被凤晓娆劝下了。
凤晓娆说,人无完人,索卢熠也有做的好的地方,就是确实对待白显不错,头两个月,需要很多名贵的药材药浴疗伤,都是索卢熠提供的。
身为一个帝皇,想要笼络能臣良将,也无可厚非,谁叫那时候白显心智不全呢?
只要索卢熠不对他们下手,这笔账就这么算了,但是索卢熠若是对他们下手,那就不能善罢甘休。
最关键的一点,白显不能杀了索卢熠,否则,还是会被天打雷劈。
白显便打消了要杀索卢熠的念头,但是因为有了新的认知后,他也不想呆在这里了,便准备提前原定计划几天离开这里,也不打算向索卢熠告别。
这天,两人起得有些晚,只准备早饭午饭一块吃了,就离开,可是饭菜上桌后,凤晓娆用了一串细针试了下,发现竟然有剧毒。
那一串针,是以前白显给凤晓娆的,是一个小环上套着几十根三寸左右长的细针,有的是单纯的纯银针,有别的材质的细针,有的银针上喂了各种药材,以此可以试出这世间凡是能想象到的毒。
凤晓娆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白显气得一拍桌子,当下就要发火把厨房所有人都叫过来。
凤晓娆温柔劝道:“先别急,你把他们都叫过来,也只是各种推脱,我们何必花那个工夫劳心劳力地审案?你身边的人都是索卢熠派来的,那便只把头头管家叫过来便可。”